追忆我的母亲河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0日07:18 山西新闻网

　　都说，山西是个穷山恶水的干旱地方，可是曾经，在我们的记忆里，不远的门前都有一条母亲河，那些，曾经奔腾，带给我们欢笑和苦难的河流啊，如今都蛰伏到了哪里︖

　　晋西南的黄河岸边有一个古老的村庄。35年前，一个女孩儿就在这里长大，她最爱的是这里的春天和夏天。春天，黄河能给她带来快乐和遐想。岸边婀娜多姿的柳树、相貌平平的槐树、鹅黄嫩绿的油菜、五颜六色的花草、慌张奔跑的草蛇、游来游去的蝌蚪，都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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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平添了许多快乐。时常她坐在几米高的河堤上，望着河对岸的秦岭山脉上，白云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地飘动，她想那里边可能住着神仙吧。夏天，黄河能给她带来活力和激情。这时的河水是温热的，她就和伙伴们光着脚丫、挽着裤管在河边踩“牛肚”。他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圆圈，或原地或依次转圈跳动，中间就踩出一块半圆形的软泥团，用手摸着像牛肚。之后，便到了最令人心情激荡的雨季———黄河涨水时节了。每当这时，河水就会给村民带来他们缺乏的能源煤炭和木料，还有美味的鱼。大人叮嘱孩子：别去河滩上玩，不听话就会被大水冲走。而青壮年劳力则扛着麻袋或背着渔网或拉着小平车去河里捞东西。当地叫“捞河”。好几次，小女孩实在憋不住了，就溜出家门看：不得了啦，白茫茫望不到边的河水从东南两面包围了村庄，村子就像一个半岛，孤独地伫立在河边。她很害怕，万一河水再涨上来，把村子淹了，把我也漂走了怎么办？晚上睡觉时，听到河水的吼叫声，她担心地问母亲：“这河水再涨上来咱们去哪里住呀！”“傻孩子，河水每年都会涨上来，但咱村地比河面高出几十米哩！”小女孩这才放心地伴着涛声进入梦乡。25年前，小女孩成了中学生。她上学的地方要从村子往北走4里地。她的家可能是黄土高原最南端的一个村庄，恰好处在黄河大拐弯的地方。村北150米处有一3-5米的土坡，每当上学途经坡顶，女孩都会痴痴地回头张望，都会被黄河天造的景色所迷醉：顺着绿树包裹的村子从东到西，并行着两条看不到头的防护林带，间隔是成片的庄稼，儿时每天追着蝴蝶跑的地方就在第二条林带附近，再下来才是长满野草开满野花的黄河滩涂，依次形成了绿黄绿黄的彩带，而奔腾咆哮的黄河就镶嵌在这彩带的怀抱中蜿蜒向东流去。但那时，她还弄不明白是黄河馈赠给这一方美景，还是这美景衬托了黄河？她脑子里只是有了这样的念头：长大当画家，把这美景留住。10年前的夏天，女孩早已大学毕业，在省城一家新闻单位工作，她的孩子3岁了跟着她头一次回姥姥家看黄河。“妈妈，你不是说黄河水可大了，浪可高了，就从姥姥家门前流过，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走这么长时间的路才到黄河边上？”“黄河水是小多了，妈妈小时候河水能顶这5个还多呢！”她忧郁地望着眼前缓缓流动的河水，若有所思地告诉孩子。“你不是说满河滩飞的都是一大团一大团的蝴蝶，我怎么看不见呢？”“蝴蝶没有了住的地方，所以飞走了。”“妈妈，这黄河没你说的好看。”孩子显然很失望。是啊，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儿好像换了一个地方：滩涂日益宽阔，不到百米宽的河水，因干旱而龟裂的河床，她心里沉甸甸的。儿时靠船用的几米高的河岸早已犁为耕地，人们再也不用费力地用铁丝网固定石头筑堤拦汹涌的黄河水了。如果她记忆中的黄河是怒吼的雄狮，那眼前的黄河则成了温顺的绵羊。3年前，她最后一次来到黄河边，儿时的景色全褪了，河滩上青一色是农田和杂草丛生的沙土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几十米宽的苟延残喘的水流，就是黄河？今天的中国以最脆弱的生态系统，承受着最多人口的压力，如果说生态安全是一个民族的生命线，那我们今天能够摸着的只是这条生命力的尾巴。

　　链接：

　　《山海经》载：“管涔之山，汾水出焉。西流注于河（黄河）”。汾河是黄河的第二大支流，汾者，大也，汾河也因此而得名。

　　涑水河碧波污为黑流

　　涑水河，被运城人民称为“母亲河”，全长195公里，流经运城七个县市，流域面积占全市总面积的41%。历史上的涑水河碧波荡漾，灌溉良田，宣泄洪水，滋养万民。据明清闻喜县志记载：“涑水河在闻喜有八大景观，河中可以行舟。”清朝翟凤翥在《涑水楼塔记》中有：“山水佳秀，不亚江南”的描述。

　　即使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河里不仅鱼虾肥美，学生们还常在河里进行游泳比赛。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由于沿岸各县市工业化进程加快，城镇人口急增，大量的工业废水和城市生活污水充斥河中。最为要命的是：运城地区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下建成近500家大小造纸厂，数以万吨计的造纸废水注入河道，给涑水河带来了灭顶之灾。加上流域内植被破坏，水土流失，降雨减少，生态环境日趋恶化，涑水河的自然径流几乎消失，河道里流淌的尽是带着泡沫的黑褐色污水，臭气熏天，蚊虫成灾。几年中，两岸有十余万株树木死亡，近50万亩农田盐渍化，30万亩土地被迫由河灌改为井灌，地下水位普遍下降70—100米，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数亿元。深受污染之害的永济市黄营乡城子埒村，有27眼水井报废，1700多株树木死亡。尤为严重的是，村民的健康也受到严重的影响。每年夏天，河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学校教室不敢开窗户，即使这样，这个村学生的视力普遍低于别的学校的学生。村民反映：全村得各种怪病的人时有发生。几年中，村里没能养活一只小鸡。有人讲：在运城，一些纸厂集中的乡镇，在征兵体检时多年竟连一个合格的适龄青年都没有。还有闻喜的董泽湖，是美丽的神话传说中董父“豢龙”的地方，被诗人描述为“董泽香浮十里荷，人来曲岸赏心多。”“蜂蝶鸟类，嬉戏花间；长颈鹭鸶，成群结队，鱼儿穿梭，平湖如镜”的人间仙境，也因生态恶化和污染而逐渐变成了沼泽地，进而又变成荒漠、盐碱滩了。

　　运城有一些水利专家曾大声疾呼：“我们如再不醒悟，运城终有一天会面临集体大迁逃并不是危言耸听”。

　　1997年10月17日，运城发生了天马造纸厂污染城市水源的特大案件。造成运城市数万居民连续几天停止供水，直接经济损失达四十余万元。从1997年以来，运城市实施了治理水污染的攻坚战。排入涑水河的废水总量从过去的每年6010万吨锐减为600万吨。摘掉了在全省16条河流中“黑老大”帽子。(来源：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网络编辑：金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