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测谎专家揭秘“测谎”(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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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1日03:01 合肥报业网--江淮晨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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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晨报 一间面积只有七八个平方米的小屋，四面墙壁上装着带有很多小孔的厚厚的隔音板，正中是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右边放着一个类似密码箱的皮箱，办公桌正前方有一张与桌子呈90度摆放的椅子，正对着西面的墙壁。你可能想不到，这就是3位在全国有名的合肥测谎专家工作的地方。 在大多数中国老百姓的印象中，“测谎”是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把几根线往嫌疑人身上一连，只要他说了谎话，测谎仪便“嘟嘟嘟”作响……我们眼中，测谎是神秘又神奇的。那么，测谎仪有那么神吗？带着疑问，记者近日走访了3位工作、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测谎专家。 李季栋，男，44岁，长期从事刑事技术工作，1993年，从青海调至合肥市公安局，现任合肥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刑事技术处副处长。 谢文明，男，32岁，1996年毕业于中国刑警学院痕迹专业，后分配至合肥市公安局，现为合肥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刑事技术处二科科长。 杨怀光，男，25岁，2003年毕业于中国刑警学院痕迹专业，后分配至合肥市公安局，现为合肥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刑事技术处二科科员。 作为工作在一线的合肥市公安局的刑事技术人员，以上3位无疑对合肥的测谎技术现状最有发言权。在5年多的测谎工作中，他们参与了众多的刑事案件侦查工作，借助“测谎”这项技术，既帮助不少嫌疑人洗脱了罪名，也通过测谎找出了许多真正的元凶。 为“测谎仪”正名 “实际上，测谎仪是我国民间一个不成文的叫法，这一称谓是不科学、不准确的。比较科学的称谓应该是多道心理生理测试仪，英文为ｐｏｌｙｇｒａｐｈ。为此，2004年，中国刑事科学技术协会将之正式命名为‘心理测试’。”李季栋说，测谎在中国被神化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神秘的，由于缺乏了解，测谎在一段时间里被很多人当成了破案的“法宝”。事实上，测谎并不似大多数人想象得那般神奇。人在说谎时，生理上会有不少变化，如心率加快、呼吸急促、血压升高、皮肤电阻增加、肌肉颤抖等，这些细微反应，测谎仪都能感应到。如果被测人对案情有了解，当被问及与案件有关的事项和犯罪情节时，他的心理生理反应就必然会被测谎仪捕捉到，从而最终暴露出被测人的“心迹”。 谢文明介绍，测谎仪的原理来自医学界，其本身的操作也十分简单，教会一个人使用测谎仪只需要个把小时时间。但使用测谎仪进行心理测试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活，绝不是说会操作测谎仪就会心理测试。“一个仅能进行仪器操作的人并不一定是专家。”李季栋说，测试人员的经验、责任心以及随机应变等，均会对心理测试的成败起着比仪器本身更关键的作用。“人机结合，以人为本”是心理测试工作的一个基本原则。只有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灵活运用各种方法，才能顺利且圆满地完成心理测试。 “测谎仪”落户合肥 “测谎不是测试被测人是否说谎，而是测试被测人对某一特殊事件的特殊记忆。”李季栋说，在大量的实际工作中，找出真正犯罪嫌疑人是我们的目的，但帮助无辜者摆脱困境也是测谎重要的任务。简单说来，就是迅速识别犯罪嫌疑人，确定目标范围，给案件的侦查提供技术支持和侦破方向。 据了解，我国约在20多年前正式引入测谎仪，而我省则在约上世纪末本世纪初迎来引进测谎仪的高峰。合肥并不是我省最早引入测谎仪的城市，但其引进后对案件侦查所带来的成效却是省内其他城市甚至国内很多地方望尘莫及的。 上世纪末，外省市的几名测谎专家应合肥警方之邀前来合肥帮助测谎，由于测谎的效果十分之好，使悬而未决的疑难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公安刑侦部门认识到测谎技术在侦查案件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2000年，合肥市公安局领导考虑给刑警支队配备一台测谎仪，并表态“要配就配最好的，能起到作用的”。经过考察、咨询，刑警支队最后花18．5万元购买了一台当时全国也只有6台的美国斯多汀（ＳＴＯＥＬＴＩＮＧ）测谎仪。据说，这样的测谎仪美国联邦调查局也在使用。 有了先进仪器，还得有用得好的人，才能发挥其作用。为此，合肥市公安局专门派李季栋和谢文明远赴北京学习测谎仪的相关知识及实际应用。通过公安部有关专家的培训指导，李、谢二人很快掌握了系统、完整的测谎知识，这为以后的实践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回到合肥后不久的2000年底，合肥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发生的一起盗窃案件，由于侦查中发现了可疑人员，但又久攻不下，办案单位一纸请求为嫌疑人测谎的报告，就将李季栋和谢文明推到了测谎的试验前台上来了。 合肥“测谎”第一案 合肥市某校老总办公室被窃，案发后，所有的舆论都指向了老总的秘书，秘书则大呼冤枉。办案单位在侦查一个月后仍无明确证据找出真正的嫌疑人，无奈之下想到了通过对重点嫌疑人测谎来摆脱僵局。 当时，大多数人包括许多公安人员在内均对心理测试持半信半疑态度。作为“测试第一案”的具体实施人，李季栋、谢文明十分慎重。在向办案人员详细了解案情并调阅了大量卷宗之后，李季栋、谢文明开始和被测人（秘书）进行了接触，通过谈话，二人认为被测人具备完全测试条件，遂决定对其进行测谎。 测谎后，李季栋、谢文明根据测谎仪打出的被测人的心理生理反应图谱，分析认为虽然可以排除被测人直接作案的可能性，但可以确定被测人是重要的知情人。确定了这点后，李、谢二人并没有立即将结果反馈给办案单位，而是极为负责地和被测人进行了一次测后谈话。通过谈话，被测人打消了顾虑，向李、谢二人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随后，李、谢二人将测后谈话的内容完整地移交到办案人员手上。办案单位根据该线索，很快找出了案件的真正犯罪嫌疑人。 李季栋、谢文明测谎首战告捷，不但还了无辜者清白，而且找出了真正的疑犯。很快，刑警支队有了两个测谎专家的美誉便在公安系统内部不胫而走。这之后，李季栋、谢文明就开始为“测谎”真正地忙碌了起来。 测谎专家走出合肥 2003年，肥东县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两人被害于肥东城关一家具厂内，被害人为家具厂门卫和该厂车间主任。时值旧历年底，凶手连索两命，这在不大的肥东县城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群众要求公安机关迅速破案的愿望尤为迫切。 通过侦查，肥东县公安局很快锁定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家具厂以前的一名职工，但通过审查，此人拒不承认，在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案情僵持不下之际，肥东县公安局想起了传说中很神的刑警支队的测谎专家。 临危受命的李季栋和谢文明当即赶赴肥东，在了解了案情后，和被测嫌疑人进行了谈话，通过稍后的测谎，果断认定其有重大作案嫌疑。李季栋和谢文明通过对被测嫌疑人长达4小时的审讯，被测人完整地交代了自己所犯的罪行。原来，被测嫌疑人伙同他人去厂里盗窃，不想作案时被当班的门卫和恰在厂内的车间主任发现，因担心日后被认出，遂痛下杀手，连伤两命。这起案件的及时侦破，给准备过春节的当地老百姓吃了颗定心丸，而李季栋和谢文明的名声也随之越发响亮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测谎专家在办案中逐渐摸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借助心理测试，他们为很多兄弟单位侦破疑难案件提供了有效支持。慢慢地，省内其他城市的公安机关开始向他们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够帮助侦破案件。 1997年大年初一下午，明光市的王某与情人一起搭乘一辆摩的前往附近麦田看人放风筝。因为车费问题，王某与摩的司机发生争执，后王某在情急之下持刀捅向摩的司机，摩的司机后不治身亡。案发后，由于种种原因，此案一直未能破获。2004年，明光警方根据线索找到了一名重要嫌疑人。因时隔数年，取证异常困难。同年8月，明光警方专程派人来到合肥，请求合肥市公安局派出测谎专家，对嫌疑人进行测谎。 谢文明、杨怀光到达明光后，召集所有还能找到的当初专案组的成员，向他们了解案情。做好准备工作后的次日上午，他们开始和被测嫌疑人王某进行谈话。谈话中，王某一直神情紧张。到中午吃饭时间，王某却说想家了，肚子不饿，拒绝吃饭。这一异常举动引起谢、杨的注意。杨怀光趁势问王某是愿意心理测试还是坦白交待问题。王某称愿意接受测试。通过下午的测谎，谢、杨二人认定了王某的作案嫌疑。在测后谈话时，王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终于将埋藏心内数年的作案经过和盘托出。为此，明光市公安局特地向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发去贺电。 与此同时，省外的一些拥有着测谎这项技术和设备的公安机关，也对合肥测谎专家逢案必破的神功“迷信”起来。 一般来说，心理测试需要测试人与被测人之间进行大量的谈话，这样测试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但是作为公安人员，面对的犯罪嫌疑人是形形色色的，有时候就会出现一些语言交流障碍，而这对于心理测试工作极为不利。2003年7月份的福建省某市牛奶厂投毒案就是这样一起较为特殊的案件。 该牛奶厂在当地有着极好的口碑，销路一直很好。投毒案发生后，因事关百姓的生命安全，上至福建省委，下至省、市两级警方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福建省委批示福建省公安厅迅速侦破此案，公安部也将此案作为挂牌案件。鉴于案情复杂，公安部调集了毒化、测谎等专家到福建对案件进行会诊。李季栋、谢文明由于具备丰富的心理测试经验，在测谎界也小有名气，被公安部刑侦局派往福建协助调查此案。 案情非常特殊。警方找出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均是奶牛厂员工，两人均为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操着一口极其难懂的闽北方言不说，也听不懂测试人员所说的普通话，这对于主要依靠谈话来进行的心理测试工作是个极大的挑战。面对困难，李季栋、谢文明没有却步，反而打破陈规，果断采用“沉默测试”法。 通过测前谈话，李、谢二人决定对次要嫌疑人陈某先行测谎。通过测试，李、谢二人不仅很快排除了陈某的作案嫌疑，还从陈某那儿了解到了更多奶牛厂及现场的相关信息。通过精心设计出一组和案情有关的图片后，重要嫌疑人谢某的图谱信息明显显示为其涉嫌此案。从中午12点到晚上11点半，李季栋和谢文明连续奋战12小时，终于在测后谈话中，迫使犯罪嫌疑人谢某交代了其将毒鼠强投入干草内下毒的犯罪过程。 这样一个极其棘手的案件能够如此迅速地真相大白，两位来自合肥的测谎专家所作的心理测试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公安部刑侦局在收到福建省公安厅的案情汇报后，给安徽省公安厅发来贺电；福建省公安厅也给安徽省公安厅并转合肥市公安局发来贺电，以表示对安徽及合肥公安以及李、谢二人过硬技术的肯定、感谢。 “测谎”走向专业化 显然，测谎仪目前已经成了协助警方侦查破案的一个“利器”，但不规范的使用也会造成冤假错案。今年2月25日至3月4日，为期一周的首届全国心理测试测谎培训班在北京人民警察学院开班，全国280名民警接受12名专家的培训。会议的目的也是为了研究心理测试如何规范和专业化，并且让各地的同志交流经验。作为合肥公安测谎专家新一代代表的杨怀光参加了培训。 据介绍，合肥市在心理测试的实践方面在全国属中上水平，和领跑的北京、上海等地公安机关相比还有很大差距。采访中，李季栋说：“到现在为止，我们手里没有一个冤假错案！”谢文明接过话茬说道：“领导在测谎方面坚持让我们仨说了算，能上的案子才上，不能上的案子坚决不上，这给我们也给合肥测谎技术的发展和技术成熟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平台。”年轻的杨怀光笑着说：“因为有差距，才坚定了我们继续走下去的信心。” ·本报记者 邵玏沨 实习生 方昊／文 马启兵／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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