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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献志愿者的遗憾:维持生命等于伤害尊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1日03:46 东北新闻网
  朱定华,76岁,吉林大学材料学院退休教授。

  去年11月份,被诊断为胃癌晚期。

  今年1月中,曾努力促成全麻活体捐赠自己所有的健康器官,但因有安乐死之嫌被拒。

  此后其子为其办理遗体捐赠手续也未能完成。

  3月6日晚,朱定华去世,未有任何器官获得移植。

  3月9日,其遗体被火化。

  3月6日晚,在吉林大学前卫医院一疗区325号病房,一个76岁的老人静静地离开了人世。在这个弥漫着浑浊味道的单间里,他熬过了生命中最后的也是最痛苦的6天。走的时候,深受癌症折磨的病体只有不到90斤。

  老人叫朱定华,是吉林大学材料学院的退休教授。1月中,病痛中的他曾提出要全麻捐出所有健康器官。
器官捐献志愿者的遗憾:维持生命等于伤害尊严(图)
朱定华的愿望最终也没能实现摄影 李敏

  3月9日,朱定华的遗体被火化,那个让他痛苦的、包裹着他曾希望植在别人身上得到延续的器官的身体,在炉膛里蓝色的火苗中,化为了一缕轻烟。

  患了胃癌

  最后的日子里朱定华对自己身体做了安排

  3月8日,小儿子朱延辉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张小纸条。纸条是撕下来的巴掌大的一张笔记本纸,上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小字,字体倾斜着,但依然排得很工整,只是笔迹由浓变淡、越来越小,最后颤抖成了急促的锯齿状,好像写字的人已经耗尽了最后的气力。纸上写的是:

  “1.遗体捐献可让学生直接实习(听说目前长春市一年还得不到十具)。

  2.人死后再移植器官使用价值就差多了,最好在死前就准备好,全身麻醉,切开就立刻移植。

  3.减少了患者的痛苦。

  4.许多需要器官移植的人可得到及时治疗。

  5、减少了亲属的痛苦。

  6.减少了国家为我们的支出。

  7.减免了火葬的浪费。”

  这是在最后的日子里,被病痛折磨着的朱定华对自己羸弱的身体所做的安排。不知道面对着死神,老人心里是否曾有恐惧,但那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冷静、那隐藏在说服式的口吻背后隐约的求恳,让人心中不由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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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京青年报 作者:李湘荃) [编辑: 孙鹏]1

  想着老父亲最后的日子里眼里常常流露出来的复杂神情,朱延辉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

  开始对儿子说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朱定华的病是去年年底发现的。10月份的时候,一向胃口不错的他突然吃东西没了食欲,吃什么吐什么。儿女们劝他去医院看看,但他也没当回事。在校医院做了B超检查,医生说是胃炎,给开了胃药。可吃药后,症状不但没有好转,似乎更严重了。他再次去了医院。

  11月初,诊断结果出来了:胃癌。

  让儿女们诧异的是,被“判了死缓”的朱定华却豁达极了,他说人生总有一死嘛,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似乎是别人得了胃癌。

  也许就是从11月那个听到噩耗的日子起,朱定华便已经对自己人生最后的谢幕有了盘算。

  他开始对儿子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延辉,除了胃不好,我的心脏、肝、肾、角膜等等都是很好的,可不可以捐赠给别人呀?”

  而儿子正琢磨着也许经过切除手术,父亲的病就会好起来,因此对他的话没有在意。

  没了尊严

  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不能自理的样子,觉得等待死亡很没尊严

  3月5日上午,吉林大学前卫医院,325号病房。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恶臭和药水味便扑了上来。朱定华被安顿在靠窗的一张病床上,白色被子下的身躯瘦小得几乎看不出形状。

  记者真的不忍心惊动面前的这个老人:他面色惨白,眼睛紧闭,脸庞瘦得皮包骨头,颧骨和眉骨高高地出来;床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些饼干和一个灌肠用的注射器,窗户上摆了一篮鲜花,可他连看它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虚弱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护士端着药瓶进来了,似乎惊扰了他。他抬了抬眉毛,吃力地拉动眼皮,似乎费了很大劲儿才睁开一条小缝。他看到了房间里记者这个不速之客,嘴唇上下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眉头紧锁,似乎很不高兴。听到儿子朱延辉叫记者出去,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眼睛又闭上了。

  “我爸不希望别人看到他只能靠管子进食、大小便也不能自理的样子,除非是非常亲密的人。他觉得这样等待死亡很没有尊严。”朱延辉说。

  父亲是个很有尊严、极讲原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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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朱延辉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很有尊严、极讲原则的人:

  “那时我家生活很困难,因为我妈工资很少,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吃饭念书大部分要靠我爸。可他从不开口求人,即使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开口跟组织上讲过,更不要说提什么要求了。”朱延辉说。

  儿子还记得父亲的一件往事:“上世纪60年代大学老师下乡搞社教,我爸驻扎在吉林榆树的一个公社,每天要下到各个生产队讲课。有一个生产队离公社特别远,要翻过几座山。为了尽早赶到那儿,他每次天不亮就出发了。有一次走到半途,发现前面路边有一个狼窝,而这是必经之路。如果往回走当天就会旷课,而旷课在他是不能容忍的,他就横着一条心,蹑手蹑脚地从狼窝旁捱过去了。”

  在儿女们的记忆中,朱定华一辈子总在忙碌:在单位搞科研、带研究生;在家里照顾四个孩子和生病的妻子,想方设法让家人吃上点儿有营养的东西;有时候要出差到外地做实验,急急忙忙奔回家中安排,对大女儿叮嘱一番,然后带着一大堆实验工具就上路了,常常连坐票都没买上就上了火车……

  这个充满活力的老人心中有一个计划坚定起来

  吉林大学宿舍区里,许多人都记得那么一个“乐呵呵”的老头,“每天骑着一辆旧自行车出出进进,买菜做饭,闲不住。”

  尝过生活无数艰辛的朱定华爱好非常广泛,除了专业上很有成果外,对体育、书法、绘画、唱歌都非常喜欢。退休后,他不像一些老人从此郁闷不乐,开朗的性格始终让他对生活兴趣盎然。

  吉林大学退休协会有一个歌咏班,朱定华是其中的活跃分子。朱的大女儿回忆:“爸爸舍不得花钱买歌书,青年时期手抄歌本的习惯一直保持到老。他有一本抄得满满的歌本,什么《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东方之珠》等等,他都会唱,他嗓子好、人又乐观,特受欢迎。”

  这样一个充满活力、永远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得体的老人,在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后,那头几个难眠的晚上,当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究竟都想了些什么,现在已经不得而知。未完请看(北京青年报 作者:李湘荃) [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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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当11月份,朱定华知道自己只能是在捱日子时,他心中的一个计划已经越发清晰、坚定起来。

  这种维持生命的方式狠狠地伤了朱定华的自尊

  去年11月7日,医生在给朱定华做手术的过程中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不可能切除了,考虑到他此后的进食,就用造瘘术在他腹部安装了一根塑料胶管。

  为了安慰和鼓励父亲,儿子骗他说手术很成功,癌细胞已经切除了。但很快,朱定华就明白过来,他的日子快到头了:手术后他的情况并不见好,还是吃了就吐,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手术前还能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手术后坐着坐着就溜下来,不得不躺在沙发上听新闻。而且他还发现安插在腹部的管子,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很奇怪。

  到了12月份,他一天不吃东西都不觉得饿时,他明白了管子的用处。医生说,他从胃到食道都被没有消化的食物堵死了,要维持生命,必须通过那根胶管直接往小肠里打食物和药物,靠肠子的蠕动来消化吸收营养。

  这种维持生命的方式狠狠地伤了朱定华的自尊

  。

  我要捐赠

  担心高音唱不上去放弃了录歌的想法

  转眼到了年底,朱定华让大女儿把孩子的复读机拿给他,他想录下自己的歌声,给平常最疼的孩子们作纪念。可他体质迅速下降,很快便连唱歌的力气也没有了。担心着高音可能唱不上去,好强的老人于是黯然放弃了这个想法。

  朱定华画过很多国画,那几天,他自己花了些时间,在作品里挑出了一些自觉满意的,让女儿出去帮他裱上。四个孩子每人一幅,还给远在四川的亲戚也寄去了一些,说是留作纪念。因外孙也很喜欢画画,他特意叮嘱,画纸、画笔什么的“都留给他”。

  做完了这些,朱定华把目光望向自己日渐衰弱下去的身体。

  那双曾经乐观的眼里如今满是求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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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身体非常棒,年轻时还是省里次轻量级的举重冠军,虽然70多岁的人了,还坚持洗冷水澡,出入都骑自行车,冬天也不例外,平时感冒咳嗽都很少。”看到每况愈下的父亲,伤心的朱延辉真不敢把他同半年前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联系起来。

  第一次握着那根灌肠用的大针筒时,朱延辉心里难受极了,仿佛自己的胃也被东西填到了喉咙口。他遵照医生的指示,把12片饼干放在牛奶里捣烂,然后抽进大针筒里,准备往父亲的腹部打进去。

  朱定华冲着儿子摆了摆手:“像我这样不能吃饭,不能运动,病也治不好了,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你帮我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像做手术那样,把我麻醉了,把我的健康器官切下来送给需要的人?”

  朱延辉听了一愣,怔怔地望着父亲,看到那双曾经乐观和安详的眼睛里,如今满是迫切和求恳。他明白父亲是认真的。

  拿着针管撩开被子,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父亲饱受病魔摧残的身体:肋骨一根根凸显,腹腔的皮一层层地叠在一起,没有一点肉。想起小时候曾以父亲的强健自豪,朱延辉不由得转过头去,内心涌出的悲哀不仅是对父亲的痛惜,更因为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到健壮身躯的残酷凋零。

  那一瞬,朱延辉感同身受到父亲的痛苦,决心帮父亲实现愿望。

  愿望遭拒

  朱定华脸色灰败下去:去帮我办理遗体捐赠吧

  问遍了周围可以问的人,朱延辉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回答:“不能吧,这样的话不是安乐死吗?”一些人还质问朱延辉:“病人这样想不奇怪,可你这做儿子的居然还真帮着他找这种办法?!”

  朱延辉没有辩解,可他感到有点泄气。

  朱定华从儿子口中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复。一辈子没有麻烦过公家的他觉得只有求助组织了。校党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了解了情况之后,也觉得很难办,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告诉了媒体,“媒体应该可以帮助呼吁呼吁吧?”未完请看(北京青年报 作者:李湘荃) [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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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1月24日,听说记者们要来帮助自己实现这个愿望,朱定华很兴奋,特意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自己还能下床走动了。“那是那段时期以来,我爸精神状态最好的一天。”朱延辉说。

  当时采访过朱定华的记者说:“当时他看起来气色还可以,思路非常清晰,他谈到了活体捐献的几大好处,还拿出他以前的奖状证明他其他方面是很健康的,他在我们走的时候,反复叮嘱要早点给他消息。”

  第二天,朱定华就在报上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消息:因为有安乐死嫌疑,活体捐赠目前在我国不被允许,但可以在过世后捐赠遗体。

  靠在枕头上,朱定华的脸色整个地灰败下去。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去帮我办理遗体捐赠吧……”

  这话刺得朱延辉一怔,心里像吞了只苍蝇

  朱延辉工作特别忙,而周六日有关单位又不上班。为了这事儿,还特意请了半天假。

  去之前,朱延辉先给有关单位打了个电话,打听办理遗体捐献的程序。

  没有预想中的安慰和鼓励,电话里的声音公事公办中透着生硬:“你们要是捐献我们可不给任何费用啊!———除了把遗体拉过来的租车费200块钱。”

  这话刺得朱延辉一怔,好像自己是冲着那钱……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但想到父亲的托付,他决定还是过去一趟。

  匆匆赶到那里,却被告知办理捐赠的工作人员临时出去办事儿了。朱延辉通过旁人给他打电话表明来意。

  “那人说他得快下班时才能回来,到时拿《遗体捐献登记表》让我带回去填就行了。我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就请对方回来后看如果我没在把表放在办公桌上。可是等我再赶过去时,管事的人已经下班回家了,表也没给我留。”

  一气之下,朱延辉不想再去了。

  抱憾而逝

  眼神里有一种希望燃尽后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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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来的日子,朱定华的身体和力量迅速消退,朱延辉再也没听到父亲提那件事。他平静地忍受着痛苦,眼神里有安详和一种希望燃尽之后的冷静。

  朱定华给医生和护士们的印象是“乐观,镇定”。郝医生说:“这种胃癌病人,到后期一般都会腹腔积水,他也是这样,而且由于年老的缘故,腹腔积水速度非常快,所以隔一段时间都要做腹腔穿刺,以抽出积水;可他比其他病人要镇定得多,他从来没有烦躁的情绪。”

  看护朱定华的护理工也很尊重这位病重的老人:“他情况非常不好,睁一眼都会觉得累,但他要大小便都会努力睁开眼示意我,免得弄到床上给我添麻烦。对于这样的重症病人,有时候难免有不周之处,但他从来没有露出过埋怨的表情。”

  那一天,护工给打完针后的朱定华盖被子,没掖好,被套上的一根白带子肆意地在这位曾经的举重冠军嘴角上翘着,龇到他的鼻尖。显然老人很不舒服,但他只是慢慢地向右转动头颈,让那根白带子自己落下去。

  朱定华整夜整夜地失眠,眼睛都是睁着的

  父亲病情发展之快,是朱延辉没有想到的。

  2月初的一天半夜里,家里人都睡着了。朱延辉想着父亲的病翻来覆去睡不着,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突然看到父亲正在房间门口趴着呢,一脸的痛苦。

  “他说他本来不想打扰我们自己去上厕所,没想到还是影响到我了。我赶紧把他抱起来……我第一次把父亲抱在怀里,却发现他是如此的轻……”朱延辉说。从那次以后,朱定华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过。

  再后来,朱定华整夜整夜地失眠,儿子晚上去看他,几乎每次他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朱延辉哽咽着。

  “那时,他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了,更没有力气拿笔在《遗体捐献登记表》上签字了。一想到这里,我连开口跟他说那件事情的勇气都没有了。”朱延辉说。

  父亲走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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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日晚上,朱定华创口恶化流脓,再一次被家人送进了医院。那天晚上,他艰难地责备儿子:“这种没有尊严、生不如死的状况为什么还要维持下去呢?不是不让来医院了吗?怎么又来了?”

  病房外,朱延辉透过窗户望着吊瓶,觉得很对不起父亲。

  5天之后,朱定华走了。朱延辉说:“父亲走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

  3月7日,记者打电话给朱延辉曾去联系捐赠的那家单位,询问老人遗体是否顺利捐赠,对方的回答十分干脆:“没拉过来呗,正常!”

  许多人在等待中死去

  器官移植

  目前,在器官捐献与移植项目上,“供体器官来源不足”已成为我国医学界公认的问题。

  据介绍,我国约有100万尿毒症患者,每年还有将近12万新增病人。这些患者中,有50万人可进行器官移植治疗,而实际每年能够进行移植治疗的不到5000人,也就是说在这50万患者中,只有1%的人能获得移植机会。

  我国每年患角膜疾病的有500万人,其中有400万患者本可以通过角膜移植重见光明,但全国每年仅有700个角膜供体。

  我国有400万白血病患者在等待骨髓移植,但我国目前惟一的“中华骨髓库”仅有5万多份捐献者的资料登记。许多人在苦苦等待中死去。

  有关专家呼吁,脑死亡尸体是器官移植供体的主要来源之一,目前我国急需制定相关法律法规给予支持。

  “安乐死”一词源于希腊文,意思是“幸福”的死亡。它包括两层含义,一是无痛苦的死亡;二是无痛致死术。

  我国对安乐死的定义为:患不治之症的病人在垂危状态下,由于精神和躯体的极端痛苦,在病人和其亲友的要求下,经医生认可,用人道方法使病人在无痛苦状态中结束生命过程。

  20世纪30年代起,世界范围内安乐死应否合法化的大论战一直在持续中。我国医疗界也一直有接纳“安乐死”的声音,表示不应拒绝这种符合人道主义的“放弃生命”。

  我国首例“安乐死”案的当事人为陕西人王明成。1986年,王明成为身患绝症的母亲实施安乐死,因此被检察机关以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经高法审议后无罪释放。17年后,胃癌晚期的王明成要求安乐死,但被拒绝。2003年8月3日,他在病痛的折磨中去世,临终前表示,不能如愿很遗憾。(北京青年报作者:李湘荃) [编辑: 孙鹏]

  8(来源:东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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