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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副卫生局长表演"全武行"(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04日02:20 山西新闻网
正副卫生局长表演"全武行"(组图)
开胸手术的刀疤长达一尺有余。
正副卫生局长表演"全武行"(组图)
提起那天的事来,副局长李利宏一脸悲愤。

  3月29日下午,吕梁市交口县双池镇一处毗邻公路的平房内,53岁的王翠芝望着镜框里的一幅照片,稍稍有些发怔。那是去年夏天,她和儿子李利宏在太原市迎泽公园拍摄的,照片上,30岁的李利宏意气风发地站在她身边,母子俩灿烂的笑容,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

  从小到大,儿子李利宏一直是王翠芝的骄傲。前年,29岁的李利宏被提拔为交口县卫生局副局长,更让王翠芝觉得无比自豪。而如今,王翠芝下意识地往身边看了一眼,仅这一眼,她的泪便又落了下来——墙角的旧床上,她的副局长儿子正躺在那里,一身宽大的绛红色病号服下面,是六七处的导管插接所留下的印记和一道从前胸直贯后背的37厘米长的手术疤痕。

  风华正茂的李利宏躺在病床上的原因,与4个多月前发生的一次“斗殴”有关。2004年11月27日下午,在交口县卫生局副局长李利宏的办公室内,刚参加完同一场酒宴的李利宏和他的顶头上司交口县卫生局局长李甫平,发生了一次非常猛烈的“肢体碰撞”。之后,他开始了4月之久的病床生活。

  A 酒店前砖块砸向桑塔纳

  2004年11月27日14时许,交口县电力饭店门口,30岁的县卫生局副局长李利宏走下了台阶,他身后,有两三位本单位的工作人员,他们刚在这里参加完卫生局组织的一场酒宴,现在要赶回自己单位。

  当天上午,全县卫生系统干部职工参加了一次普法考试,酒宴是交口县卫生局为招待吕梁市卫生局的监考人员而设的。酒宴上,副局长李利宏和局长李甫平还有卫生局的其他领导,轮流串桌敬了酒,李利宏喝了不少白酒,已不胜酒力。再加上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糖丸强化”会议需要他来主持(李利宏分管防疫口),所以,他跟李甫平局长打了个招呼后,提前退了席。

  在快要走到自己的桑塔纳轿车跟前时,李利宏看到不远处还停着另外一辆桑塔纳,他看了看车号,是局长李甫平的车,这辆车的司机是李甫平的小舅子冯文平(卫生局临时人员)。想到刚才敬酒时,冯文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和自己碰杯,李利宏开始有了怒气。

  李利宏和冯文平一直不太和睦,以前李利宏自己没有车时,因为用车的事,两人没少发生磕磕碰碰,前段时间的一次口角过后,冯文平好长时间没开这车,“他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李利宏想着这个事,怒火开始上升。

  “正好碰上他(冯文平)走了出来,看见我,他开始骂骂咧咧的,我当时也有气,再加上有点酒力发作,就和他争执起来”,这是李利宏在谈到最初争执时所坚持的说法,“争执了几句后,我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朝着他所在的方位扔了过去,可能擦着了他的身体,落到了后面的轿车上,车玻璃(前挡风玻璃)当时就碎了。”

  这个李利宏随手抓起来的东西,后来被证实是一块砖。对这件事,李甫平局长的说法是:“我吃完饭后出来,看见车玻璃烂了,问冯文平,冯说他也不知道是谁砸的,突然,李利宏就站了出来,说是他砸的。”在李甫平局长对当时场景的模拟描绘中,李利宏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两人说法所佐证的一个事实是,作为副局长的李利宏,砸了李甫平局长桑塔纳车的玻璃。经过在场很多人的劝解,李利宏回到了卫生局自己的办公室,现场善后的情况是“工会主席说了话,他想办法安玻璃”。

  B 办公室挥拳猛打副局长

  回到办公室的李利宏,开始着手准备下午的会议。15时左右,四五位乡卫生院的院长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开会。

  “突然,他(李甫平局长)怒气冲冲一脚将我办公室门踹开,两步冲到面前举手就打,当时我坐在办公椅上,右面是窗户,左面临门,丝毫没有防备。我身体左侧暴露在外,他一拳打来,正好击中我的左眼,我挣扎着站起来,左胸部又遭拳击,因椅子、桌子之间的距离较窄,我无法站稳,他又打来两拳,我被迫坐回到椅子上。之后,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砸来。情急之中,我将身体伏在桌子上,将他的一只手死死抱住以防他继续伤人,但他另一只手却没有停,继续在我的后脑、后颈、后背猛打。无奈中我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头。这时,众人将其双臂控制,但其仍用脚对我左侧的暴露部位胸部、腿部等处狠踹,直至众人将其拉出门外才算罢休。”

  在李利宏提供给水头镇派出所的情况说明里,他这样陈述了发生在办公室里的“受袭”过程。而事件发生几分钟后,在卫生局院内防疫站上班的李利宏妻子白茹锋,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他的办公室。

  面对满脸是血,一只眼睛肿成核桃样的丈夫,白茹锋做出的第一反应是赶快送丈夫去医院,但“楼道里突然又来了许多不认识的人,挡住我不让走”,并且,她清楚地听到了这样的叫喊:“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副局长,打死这个×××的副局长。”

  近一个小时后,载着李利宏和白茹锋的车辆才冲出卫生局大门,奔向不远的县人民医院。车上,李利宏出现了第一次休克,但在医院大门口,跟踪而至的呼喊和叫骂声,让白茹锋不敢停留,匆匆叫出一位医生后,车辆继续驶向县城外她的一个亲戚家中。

  在亲戚家,医生对李利宏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晚8时左右,白茹锋和闻讯赶来的李利宏之父李成功,一起到水头镇派出所报案。晚11时50分,出现第二次休克后,李利宏被家人再次送到县人民医院,在急诊室接受重症监护治疗。

  除了李利宏及其亲友的陈述以外,关于这个核心情节,至少还有三种不同类型的版本。4月1日下午,交口县卫生局局长李甫平在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认可的细节是“打了一拳”,但当日晚,李局长第二次面对记者时,强调指出,当时是他用手指着李利宏责问砸车缘由,但李利宏张口就咬,他感觉疼痛,就往回抽自己的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指头触到了李利宏的眼睛。而对于有社会人员参与长时间围攻李利宏的说法,李甫平局长则予以坚决否认。

  C 病床上疼痛难忍过大年

  2004年11月28日凌晨,经过一夜的观察治疗后,李利宏出现了轻微抽搐、脸部苍白和头部大汗等症状,当日上午,李利宏在家人陪同下赶往省城太原,随后入住山西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从11月28日到12月20日,李利宏经过两次(一次复查)共20多天的休养和治疗,左眼和头部的伤逐渐好转,在这期间,李甫平局长在分管副县长王兰英的带领下,也到医院探视了李利宏。

  出院后,经过卫生局一些中间人的说和,李利宏又回到了单位,因此前李利宏两次住院,个人垫付医药费1.4万多元,在经过两次卫生局的党委会议后,李甫平拿出了2万元作经济补偿。

  临近元旦,李利宏开始上班,但2005年1月1日,李利宏在参加一个会议时,突然感觉自己胸部非常难受,心慌气短且呼吸困难。他到县人民医院做了胸片检查,拿到检查结果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根据胸片显示,医生诊断他竟是左侧液气胸并伴有左肺萎陷。

  没有更好的设备,县医院的措施只能靠输液器来穿刺抽气,将冰冷的针头从胸部直接扎入,一上午,在抽出50多针管后,李利宏的症状得到了缓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症状的发作频率越来越高,随着细小的输液器换成了小拇指粗细的导管,李利宏不得不通过中间人,向李甫平局长传递有关自己身体状况的详细讯息,在经过几番的磋商过后,李甫平分几次,又拿出了2万多元。

  2005年2月7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早上,由于气胸症状突发并引起重度抽搐,李利宏再次被紧急送往山医大一院,经临床诊断,确诊为左侧复发性气胸、包裹性胸腔积液、肺膨胀不全,“又是气胸,又是脓胸”,随即,李利宏被推上了手术台,接受开胸排液手术。

  这一次的手术因刀口长(31针缝合),愈合慢,李利宏在病床上过了春节,3月1日才正式出院。

  “要避免剧烈的运动和活动”,面对这样的医嘱,以及此次手术高昂的费用,李利宏的家人感到难以承受,出院几天后,他们又开始了与李甫平的联系,但这一次,双方产生了很大分歧。同样也是医学专业出身的李甫平之妻认为,气胸分自发性气胸和外伤性气胸两种,不管李利宏属于哪一种情形,都应该通过医学鉴定来论证挨打与患病之间的因果关系,否则,他们一方再不会接受这样无休止的负担。

  协商陷入僵局,司法解决又重新进入双方的视野。4月1日上午,水头镇派出所所长刘亮明告诉记者,两位李姓局长一案,关键的焦点在于伤情鉴定,而由于案情特殊,还需要分成医学鉴定和法医鉴定两大步,“最近一两天内,我们就将动身去太原,请省有关单位和专家,完成这两个鉴定”。

  D 县纪检采访无果屡碰壁

  虽然正式的司法裁决还没有形成,但两位局长的这一桩“公案”,在交口县街头巷尾,早已成为普通百姓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咱活了50多岁,稀奇事也见识了不少,但这当官的打架,嗨,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交口县卫生局大门旁一家商店的老板这样调侃着,语气里满是不屑。

  4月1日上午10时,记者来到交口县纪检委,在一间办公室门口,记者看了看门上的标志———“副书记监委主任”后,走进了房间。一位男子坐在沙发上,记者走上前去,进行了正常的介绍。“你说的事,我不知道。”该男子并没有抬头。

  “难道你没有听说这事?”记者不甘心,问了第二句。“我听说了吗?我不知道。”紧接着,他一个挠头的姿势,并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听过。但我不知道。”

  “你下午上班的时候来吧。”面对记者问其贵姓和怎么称呼的问题,男子照样用不知道作了回答,并一再声称自己只是纪检委办公室的普通干事,但是,办公桌上的一个岗位责任制挂牌代替他作出了回答,那上面的照片和详细介绍,表明他就是此间屋子的主人。

  沟通无法继续,记者只得失望地离开。下午3时20分,记者再次来到此处时,看到的却是房门大开,空无一人,等了几分钟后,记者推开了旁边标有“纠风办”字样的一间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电脑显示器上,是过关类的扑克牌游戏。

  在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这位男子在玩游戏的空隙才偶尔接了一下记者的话茬,直到记者希望其暂时停一下手中的鼠标,好好说几句话,并将相同的意思重复过三遍之后,这位男子虽将手离开了鼠标,但眼睛始终没离开显示器屏幕。

  交流没有意义,记者再次失望地离开。随后,记者又到了纪检信访室,但一直到下午6时,记者离开交口县纪检委,没有得到一句准确的回答,“党员干部发生这样的事,纪检委真的就不过问吗?”走出大门,记者也陷入了迷惑。

  本报记者陈文俊(来源:山西新闻网 三晋都市报 网络编辑:白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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