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坐堂”20年——医生杨秉辉的故事(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04日08:19 东方网-文汇报

　　文/本报记者沈在群陈青

　　上海有位医生，名叫杨秉辉。作为国内肝癌研究领域的权威，又长期担任中山医院领导，杨秉辉面对面接诊的病人并不很多，但在市民心里，他却是最有知名度的医生。从《医药顾问》到《名医坐堂》，杨医生的声音通过上海人民广播电台的电波，足足陪伴了上海市民20年。

　　市民信赖的“家庭”医生

　　当记者准备从这20年中“挖掘”细节的时候，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杨秉辉医生：我没有保留任何一封听众来信，资料照片更没有。重要的是20年前开始的事业眼下还在继续，还受欢迎。

　　《名医坐堂》编辑郭建勇：能在电台生存20年的专栏可不多。只是大家心里都觉得杨医生的栏目会一直开下去，回顾总结的事就搁下了。

　　听众沈跃：什么时候开始听记不得了，听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也记不全了，但我肯定会听下去。不仅因为喜欢杨医生的严谨和博学，更因为我敬佩他的正直——他从来不给听众推荐某某保健药。

　　大家对杨医生，以及对他主持20年专栏这件事“无细节”的信任态度，让人们深深震撼。在这样一个同质产品充斥的时代，有几个品牌能寄托你的信赖和期待，以致于根本不用说明它具体好在哪里？为什么，又是依靠什么，杨秉辉在20年间锻造起了这样一个品牌？

　　一个德高望重的医学专家，在做好本职工作之外，另辟蹊径为群众默默奉献了20年的宝贵精力，这不禁使我们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人生能有几个20年？如果每个共产党员都能像杨秉辉那样自觉为人民多做一点好事，我们就一定能以自己的先锋模范行动来实践党的先进性。

　　——编者

　　难以算清的时间

　　给杨秉辉医生做一个主持时间统计是比较容易的。1984年到1991年《医药顾问》每次15分钟，开始每周一次，后扩为每周三次。七年合计超过160小时。1991年到2004年《名医坐堂》每次2小时，每周一次，13年合计超过1300小时。20年间杨医生在专栏上共投入了1400多个小时的业余时间。

　　数字计算看起来比较客观，但恐怕像上海交通大学退休教师原淑兰这样的一大批听众不会认同。72岁的原女士多年前就牢牢“锁定”了杨医生的专栏，不仅听，还给节目打电话。还有两回，她直接给杨医生写信咨询病情。杨医生的复信都是在第三天就收到了。在原女士看来，20年专栏和20年岁月应该是一个整体，杨医生就像一个全天候工作的健康专家，“以多种形式为普通百姓提供着高水平的医疗指导，他付出的精力和时间决不是节目表可以统计的。”

　　有人说，人与人的差别，主要体现在业余时间的安排上。当杨秉辉在职业活动之余还时时牵挂着无数不相识的人们时，从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一个全天候健康专家的可爱形象，更感受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可贵人格。

　　——编者

　　说来不信的报酬

　　这是一组看来令人有些不信的数字，那就是报酬。1984年，杨秉辉正式成为《医药顾问》主持人，每次节目的酬劳是人民币4元。以后也不过是7元、9元……接受电台邀请的时候，杨秉辉已经是有22年临床经验的知名医生，在早期肝癌诊断方面造诣尤深。不久，他又相继担任了中山医院副院长、院长。“对这样一个几乎‘忙得喘不过气’的专家、领导，我根本不好意思说报酬是多少。杨医生也从来没当回事。”和杨医生合作了10多年的电台金老师这样“带过”了报酬的话题。

　　额外的付出理应获得更多额外的报酬，这是市场经济的通则，但杨秉辉却从不斤斤计较。这“说来令人不信的报酬”就像一面镜子，见证了一个共产党员严格自律的道德情操。

　　——编者

　　一波三折的录音路

　　金老师记忆犹新的，是当年杨医生到电台录音的情景。已是中山医院副院长的杨秉辉有固定的路线图：骑自行车到打浦桥，换乘17路电车到江西路，然后走到北京东路电台。“我们预定的录音时间基本都在下班时间，杨医生一到，我们就按事先讨论好的主题录音。就算是夏天，走出录音间，天都黑得差不多了。”杨秉辉的骑车录音史终结于一次有惊无险的车祸。那日因为手头事太多，杨医生离开医院有些晚。“我骑得有点急，那位公交车司机变道也过于突然，结果我就被撞翻在地了。”此后不久，杨医生决定坐医院的汽车去录音。“一来这个节目是为病人、为群众服务的，不算是公车私用；二来也能节约时间多处理一些工作。”

　　用车这样的小事，为什么杨秉辉也要斟酌再三？这是因为共产党员既要经得起大风大浪的考验，也要经得起小事小节的考验。每个党员都从自身做起，从身边的事做起，才能处处体现党的先进性。

　　——编者

　　为日常生活“诊脉”

　　依靠自己的严谨和专业，20年来，杨秉辉为听众点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迷团。有一度，喝红葡萄酒能够降血脂的说法非常盛行。杨秉辉检索了大量文献后发现，红葡萄酒中的白藜芦醇确有降血脂的功效，但要达到降血脂的功效，需在2个月的时间内每天保持喝7杯红葡萄酒的量。在随后的专栏节目时间，杨医生就这个话题给出了自己的判断：2个月喝下来，也许血脂是降下来了，但与此同时，酒精性肝病却出现了，对乙肝或丙肝感染者来说，这更可能是致命一击。

　　注意从生活细节入手，对一些流行的说法和做法进行释疑解惑，使这几年的《名医坐堂》成为了一档守护百姓健康的名牌节目。

　　虽然耗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杨秉辉却完全不同意“倾力科普、主持专栏会影响专业发展”的观点。“每年我都发表4、5篇专业论文，没有受什么影响啊？”要说影响，杨秉辉只承认业余时间确实被压缩得很厉害，当年兴趣广泛的他如今只保留了硬笔速写一项爱好。他现在画的内容都在上海以外，因为只有出去开会才有可能抽时间画两笔。

　　现在，杨秉辉很希望中青年医生，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医学健康知识的普及工作。他认为，一方面网络和某些报刊上片面、不准确的医药健康信息太多，需要有专业人士出面澄清；另一方面做普及宣传工作也能促使医生更全面地发展，特别是能跳出只见病情不见人情的旧框框。而最后，“这将有助于形成一种更和谐的医患新关系。”

　　在以身作则的敬业精神的导引下，既有高超的专业水准，又热心于科普社会公益事业，正是在两者的结合上，显示了杨秉辉与众不同的特点。一个党员干部能达到如此境界，自然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示范标杆。

　　——编者

　　让杨医生激动的是什么

　　都说杨秉辉好脾气，在采访中，这位66岁的教授甚至让记者联想到温润的古玉。但在谈到药品、保健品越来越多地侵入一些医疗保健类节目时，杨医生变得有些激动。“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在节目里推销什么商品的。作为医生，我只能宣传正确的医疗和健康知识，不能破坏我与听众间的相互尊重和信任。我必须用全部的良知和真诚服务群众，不能在这种关系中掺杂一点私利。”

　　面对私利的诱惑，唯有清正廉洁，才能坚守党性。杨秉辉的慷慨陈辞掷地有声，读来令人感动。

　　——编者

　　1983年6月，在出任《医药顾问》主持人前一年，杨秉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杨秉辉在《名医坐堂》节目中回答听众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