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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人物周报:著名雕塑家钱绍武的微笑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06日11:14 时代人物周报

  -旺忘望

  如果一个人到了七十多岁,能像钱老一样,是一种福气。钱绍武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美术工作者,著名雕塑家、画家、书法家,长期从事美术教育和美术理论工作,如今已是桃李满天下了。记得我小的时候,学素描时老师常提起他,于是成了心目中的“老老师”,四处寻找,潜心阅览了他的素描习作和艺术理论,在素描上我受老先生的影响很大。不过
,对于其人却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而已,从未刻意想过。然而,时过境迁,世事难料,没想到,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我公司搬迁到北京石雕厂过渡时,却意外地发现,对门办公的竟是钱绍武老先生。

  还记得第一天相遇,近在咫尺,童年顶礼膜拜的记忆和时空转逝的感慨,瞬间涌上心头,有种莫名的激动,若有所思间,正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敬仰,倒是老人家对着我先爽朗地笑了,就像一个自家的老爷爷,亲切感油然而生。偶遇之前的几十年中,不知为什么,钱老先生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有种臆造的形象,应该是一个“学院派”、“老学究”……反正没想到是这样的。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凭空想象和真正了解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差别。

  就这样,我们彼此为邻,朝夕相处,约有半年。那段时间,老先生正好在院子里做一件作品,几乎工作、生活都在那里,我们有了更多的接触。发现他最大的特点是一见人就笑,不是微笑,而是哈哈大笑,且声如洪钟,很容易让人放松。就像他老人家在人物素描中所追求的:努力刻画人物精神和人物性格。他自己亦是个性鲜明之人,迟早见他,都是从容自信,气定神闲,好像根本就没有所谓值得愁闷,无法释然的事情。难道世上真有没有丝毫缺憾的生活么?我想,生活对每个人其实都是平等的。如此想来,一个时时都能享受快乐,并能使别人感受快乐的人,一定是有一个好的“心境”。当然,这需要的是超然的智慧以及阅世的能力。

  懂得生活的人大多是有品位、有情趣的人,更不放弃对生活品质的追求。钱老先生在生活中说话幽默、风趣,敢于面对生活中所要经历的一切,有点像我们常说的“老顽童”,真正具备艺术家的两大特质:一方面有哲学家的深度思考,另一方面又童心未泯。他是我见过的,少有的称得上活得真正健康的人,的确是个心理年龄很年轻的老人家。甚至对他而言,年龄已被忽略,不是问题,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令我羡慕。

  他作为著名雕塑家首屈一指,同样也是很出色的书法家,虽然算不上一字千金,但我听说向他求字的人很多,所以很难。也许人的本性就是不知足,能与老先生为邻已是有幸,可慢慢熟悉以后,我又有了想法,想求得他老人家的一幅字,犹豫数次,碍于情面难以开口。半年时间转瞬即逝,我的公司要搬走了,借与老先生道别之由,我鼓足勇气,怯生生地说出了这一想法。没想到,他老人家又是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和蔼地问我:“写什么呢?”我一想,既然得其真迹不易,一定得求句最喜欢的话。极认真地琢磨了半天,想起《圣经》中的那句“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这是当时我对人生感触最深的一句话。于是,我对老先生说,您就写“万事互相效力”这六个字吧。 钱老曾经概括自己七十多年人生的两句话:一是老老实实学中西之长;二是堂堂正正立一家之言。这种治学为人的精神,应该也正是他活得年轻健康,笑口常开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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