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河南粮改 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核心提示

　　2005年，农历大年初四，一篇新华社稿件——《河南国有粮食企业改革取得重大突破，15万富余职工平稳分流》，引起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的重视，并做出了重要批示：“河南推进国有粮食企业改革的做法和经验值得重视，适当时候可派人调查总结，如确值得借鉴，可向各地推介。”

　　2月16日，农历大年初八，节后上班第一天。带着总理的批示精神，国家粮食局副局长任正晓率领考察组到达河南，对河南粮食流通体制改革进行了为期10天的调研。在调研结束的总结讲话中，任正晓评价：“河南的粮改是一场深刻的革命，是一个大的战场，是空前的、惊心动魄的……”

　　3月30日，国家粮食局正式向全国粮食系统下发了《关于印发河南省国有粮食购销企业改革典型材料的通知》，要求各地“结合当地实际情况，在推进国有粮食购销企业改革中认真学习借鉴。”

　　“改革前的河南粮食系统，可以说是坚冰一块。”省粮食局局长崔银太感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占据全国粮食产量1／10的河南，由于粮食连年丰收，全省粮食库存总量最高达到310亿公斤，中央和地方财政每年补贴近30亿元，卖不掉、存不下也补不起；2600多家国有粮食购销企业体制僵化且效益低下，多数企业靠吃补贴度日；全系统23．4万职工虽然工资收入微薄，但抱着“铁饭碗”不丢的意识普遍存在。“老粮、老人、老账”，成为粮改必须翻过去的三道坎。“副省长带队卖粮食”

　　粮食系统的困境，引起了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主要领导亲自过问。主管粮食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明义对此更是感同身受：从2001年起，他曾多次带领粮食系统职工，到外省市为河南粮食寻找出路。广东、广西、贵州、重庆、四川、山西、陕西、湖北……足迹遍步了近半个中国，和15个省市区建立了长期粮食购销协作关系。“副省长带队卖粮食”，一时间成为各地媒体争相报道的新闻。

　　“仅粮食库存，地方财政每年就要补贴11亿元，缺口达6亿元。再加上企业效益差、职工收入低，不仅财政包袱重，而且不稳定因素太多。”从王明义的“一口账”里，也能听出无奈。“全社会各行业都在改革发展，粮食系统的‘铁饭碗’也必须砸掉。”

　　然而，消雪融冰，亦非一日之功。

　　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部署安排和坚持市场取向积极稳妥推进的原则，近年来我省一直在积极稳妥地探索粮食购销市场化改革路子：1998年，开始推行“三项政策、一项改革”；2001年后，玉米、稻谷先后退出保护价收购范围；2002年，实行“价内补贴”、“锁定库存”等改革措施；省委、省政府决定，2003年，开始在洛阳、安阳、三门峡、商丘、信阳5市开展粮食购销市场化改革试点。改革指向“铁饭碗”

　　在试点经验基础上，到2004年，按照“放开购销市场、直接补贴粮农、转换企业机制、维护市场秩序、加强宏观调控”的原则，粮食购销市场化改革犹如暴风骤雨，在我省全面推开。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改革不再是粮食部门的“单打独斗”。在省长李成玉的亲自安排下，省政府专门成立了河南省粮食流通体制改革领导小组，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明义担任组长，主抓农业的副省长吕德彬任副组长，成员包括省发改委、省财政厅、省粮食局、农发行河南分行、省审计厅、省农业厅、省工商局、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等单位。

　　“不能把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问题，简单归结为粮食部门自己的事情。”王明义认为，“中央对农民实行直补、降低农业税等政策，都和粮改直接挂钩；推进粮食流通体制改革、解决20多万粮食职工的出路问题，也需要各地、各部门方方面面的配合。”

　　他告诉记者，省委书记、省长亲自决策推进改革，经常过问粮改进展情况，亲自到基层了解和指导粮改工作。许多市县党政一把手共同参与改革重大事项决策，亲自调查研究，抓重点，突破难点，促进落实，加快了改革进程。而粮改领导小组的成员单位，每个部门都有具体督导的省辖市，每个领导都有定点的分包县，都有直接联系和解剖的粮食企业。“独角戏”变成“大合唱”

　　滑县粮改能够较早完成，正是得益于当地政府部门把粮食部门的“独角戏”变成各个部门的“大合唱”。面对减员分流富余职工2416人的压力，滑县采取劳动和保障部门“保一批”、工商税务“送一程”、金融部门“帮一把”、粮食部门“扶一段”的办法，有效地保证了粮食企业富余职工顺利分流。

　　而在信阳市，当地建立起行政首长负责制、奖惩制度、督察制度、改革例会制度和定期通报制度，内容涵盖了改革全过程。“五制并举”的约束机制，直接提高了各县的改革效率。

　　事实证明，“攥指成拳”的力量，终于砸开了这块坚冰：截至目前，全省国有粮食购销企业累计分流安置富余职工17．7万人，占2002年底全省原有职工总数23．4万人的75％，占省定分流计划的113％；国有粮食购销企业已改组改制376家；通过审计，全省粮食库存的数量和质量全部澄清，我省超储库存老粮已降至48．5亿公斤，为10年来最低值。

　　国家粮食局副局长任正晓对此点评：“如果说河南粮改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效，关键在于省委、省政府的统领下，各个相关部门没有把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看成是某一部门的工作，而是大家共同的责任。”②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