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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 (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0日12:08 黑龙江日报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父母期待着女儿张娜能快点儿醒来。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不能咀嚼,只能从鼻管喂食。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姚丽娜醒来后,还要经历漫长的康复阶段。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家人用音乐唤醒亲人。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年迈的王大爷和老伴儿每天为儿子进行康复训练,就是希望他快点儿醒来!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等待亲人的醒来,是“村”外人所无法体味的一种焦虚和痛苦。
睡着的与醒来的:记者踏访哈尔滨的“植物人村”(组图)
醒后的植物人要每天进行康复训练,来恢复身体的各项功能。

  27岁的张娜原是中央电视台军事栏目的主持人,去年1月在北京发生的一场意外车祸,令她没有了意识,成了植物人。近日,记者了解到,她正在哈市进行促醒救治,便寻踪踏访,不想却有了新的发现:这是由一个个寻常人寻常家庭和他(它)们背后一段段不寻常经历所共同呈现的“特殊世界”。

  央视女主持何日梦醒?

  说这里神秘,一点都不为过。大概没有接触过植物人的人,都不会知晓在哈尔滨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如此集中地将人们经常在影视作品中见到的植物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记者近日踏访“植物人村”之后,对于这些来自不同城市乃至不同国度的植物人最大的感受就是,睡着还是醒来,是这里的“重要问题”……

  据了解,“植物人村”正规的名字叫做“植物状态脑复苏中心”。“村”的由来,据了解,是由于它位于哈市松北城郊,而这里又因特殊的护理状况形成像一家一户聚居而成的都市里的村庄,于是附近的居民乃至看护者、管理者便约定俗成般叫起了“植物人村”。1991年,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在黑龙江省康复医院设立了分中心,省康复医院开始组建了这个植物状态脑复苏中心,从事植物人的促醒救治和研究工作,目前这里是全国仅有的两个治疗植物人的中心之一,另一个建在南京。

  “娜娜,你看看这是你主持的节目。你看你这是到什么地方去慰问……”任凭母亲百般动情地呼唤,张娜始终不吭一声地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记者的提问从张娜遭遇的意外开始。据张娜的父亲介绍,那天凌晨,张娜从中央电视台录完节目后,开车回住地,在途中被酒后驾车的司机给撞伤,之后张娜就成了植物人。说话间父亲看了眼病房里摆设的女儿漂亮的照片,再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表情的女儿,便不愿继续说更多的情况。

  当记者提出在病房里给张娜拍照的请求时,被张娜的母亲婉言拒绝了。母亲说:“还是拍她原来的照片吧,现在她的样子不好看了,女孩子都爱漂亮,还是留给大家美好的一面吧。”

  据了解,在“植物人村”里住着近百个像张娜这样状态的人。记者从医生处了解到,这种生存状态的人因和植物“没有神经、没有感觉”的特征相似,所以被称为植物人。因此入住“植物人村”的病人基本都是这样的:他们不会说话,没有思维和意识,被形象地称为“睡着的亲人”。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植物人村”的村民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植物人,另一类就是陪护者了。78岁的王雅芝大娘,是这里的元老级“村民,算起来到今年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14个年头。

  除夕爆竹为震醒沉睡的亲人?

  “儿子26岁那年,突发脑溢血,成了植物人。随后,我们一家大小四口人,举家从大庆搬到了这里居住,他爸和小儿子每天出去打工,然后再回到这里。其实这里有很多人都像我们这样生活着,14年了,这里不断地有人搬进,但搬出的却很少,因为醒来太难了。”王雅芝大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向记者诉说道。

  一个植物人住进来,带进的是一家子人,居住的人多了、年头长了,这里不难让人想到为什么被外界称为“植物人村”,因为只有这里的人有共同的命运、共同的愿望和期盼,还有着共同的心事……王大娘说,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长,可以说见证了“村”里的悲喜苦乐,看过有人醒了后的欢呼喜悦,而更多见证的是那些尚沉睡着的人身旁的抽泣……2日,记者一踏入这个“村”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高悬的红灯笼和大门上大红的福字,让人联想到“家”和“村”的感觉。随行的医生吕英介绍说,植物人长年卧床,身体状况极差,所以每一次挪动都可能引起合并症,对他们的生命构成威胁。所以住到这里的人,一般是不允许随意回家的,即便是除夕夜这样亲人团聚的日子,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度过。

  采访中,记者得知,除夕那天是这里最热闹的日子,村里的人数可谓达到了顶峰,很多护理的亲属、远在外地的友人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陪伴着他们沉睡着的亲人聆听新年的钟声。

  中心的护理员陈阿姨说:“除夕夜,这里的鞭炮声是最响的。有些人宁可少准备点年货,也要多预备点儿鞭炮,从三十到正月十五,这里几乎天天晚上都彩炮鸣响。不是因为大家喜爱放炮,而是想让强烈的轰响,震醒沉睡中的亲人,哪怕有一个人醒来,都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

  10年,是人短暂生命中不短的岁月,但“村庄”里1/3的人已经在这里过了10年,他们俨然已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记者看到,这里是个三层的小楼,一共能容纳100多户人家,以病房为单位,一间病房就是一户人家。每户人家有着寻常家庭的“外包装”:病房门外贴着春联,窗台上摆着自养的蒜苗,盆里生着绿豆芽,窗户上吊着冻猪肉……

  中午临近,记者听到有的房间内响起了咚咚的切菜声。医生吕英告诉记者,植物人如果能顺利醒来,还要进行康复训练。一般在这里居住的人最短的也要3年,所以这里与普通医院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的人可以像在自己家一样生活,这里每个病房都配有电视,整个中心设有公共厨房,家属们可以自己做一日三餐。

  这里的人虽然可以每天过着与外界模式相同的日子,但经历着的却是与众不同的辛酸。

  沉睡者的“前传”

  谈起植物人的救治,该中心主任王德生说:“植物人在现代医疗监护下生存期不断延长,但可惜的是,现代医疗技术对植物人的康复依然束手无策。所以没有人知道植物人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到常人状态。”

  在这里采访,记者看到最多的景象就是,千百双睁着的眼睛,但均被动地躺在病床上,无任何意识,牵绊着亲人们的情感和精力,那是怎样的一种辛酸,这是“村”外人所无法体味到的。一楼101房间内住着6岁的女孩苗苗(化名)一家人,他们来自山东,是2004年7月份住进这里的。看着病床上睁着大眼睛却毫无意识的苗苗,父母在记者面前不禁又流下眼泪。2004年6月的一天,漂亮、乖巧的苗苗准备升入小学一年级,为了能让孩子在学校里出类拔萃,父母在假期为女儿报了画画、游泳、钢琴等特长学习班。没想到意外发生了,在一堂游泳课上,女儿不小心呛水,沉入水底,但因为孩子多,教练在5分钟后才发现,女儿被救上来时,因为窒息时间超长,成了植物人。为了唤醒女儿,夫妻俩不得不放弃工作,带女儿到东北来看病,虽然苗苗入院不到一年,但对陪伴女儿的父母来说,每天承受的都是巨大的伤痛。

  在一楼的另一户人家里,鬓角斑白的两位老人,用颤抖的双手扶起儿子,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儿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到轮椅上,然后推到康复室,再将儿子一点儿一点儿抬上“起立平台”。因为儿子站不住,老人只能用许多绳子,将儿子的各部位绑到平台上,让他能站立。这对普通人来说,也许不是什么费劲儿的事,但对于69岁的王大爷和老伴来说,每次挪动儿子都要花费近40分钟的时间。

  记者看到,在做完康复训练后,老人又照样将儿子送回病房,但任凭老人怎样地背起扶下,儿子虽然睁着眼睛,但没有任何表情。“吱吱……”老人迈着缓慢的步伐将儿子推回的背影,让每一位旁观者为之唏嘘。记者旁边的一位护士感叹道:“本来是到了享受儿女供养福气的年龄,却要在这里陪护着儿子,白发人照顾黑发人,真是痛心呀!”

  医生吕英告诉记者,王大爷的儿子叫王世军,今年38岁,因被人打伤,失血过多,成了植物人。王大爷一家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为了儿子能尽快醒来,两位老人几乎每天都要抬着儿子进行康复训练。但如果居住在“植物人村”的人,两年还不能醒来,恢复意识的希望就很小了,像王大爷的儿子,就只能期盼奇迹的发生了。

  记者在采访中看到,这里期盼奇迹的人不止王大爷一家,还有很多很多的家庭在用飞逝的时光赌明天:13岁的周光美睡了6年;45岁的陈先生8年没有醒来;32岁的安东尼,省内某大学的法国留学生,沉睡3年了……

  醒来者的喜与忧

  随后,记者来到二楼,听到了从房间里传出的爽朗的笑声。同行的医生说:“这个植物人刚刚醒来,家人正高兴着呢!”记者走进屋里看到,一位30左右岁的男子坐在床边正吃着苹果,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他始终可以自己拿着进食,两位鬓发斑白的老人则站在旁边,开心地笑着。看到记者与医生走进来,老人激动地说:“6年了,我儿子终于开口叫爸了。”

  老人告诉记者,他姓陈,是河北某县的一名普通农民,他儿子叫陈刚,于1991年考入哈尔滨一所大学计算机系,他本打算儿子毕业找到工作后,就卖了老家的房和地,搬来和儿子一起住。哪知就在领毕业证的前一天,儿子被车撞了,抢救后成了植物人。“6年了,我每天呼唤儿子,给儿子读报、做按摩,就是盼望他能醒来,我不指望他能和从前一样聪明,我就想让儿子再叫我声爸,能认出我这个爹。”老人质朴地说道。

  在6个春秋的等待中,陈老汉终于等来了希望,但医生告诉记者,陈刚有了些意识,但行为、思维上与常人相比还有缺陷,恢复到以前身体水平和智力状况肯定很困难。

  记者注意到,二楼与一楼相比,多了些欢笑声、对话声。吕英医生告诉记者,这层楼多半是醒了的植物人,奇迹的发生让亲人们多少感觉欣喜和欣慰。

  16岁的陈桃一边用手按摩着妹妹的身体,一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说1,举起一个手指,这就是1。”这是“村”里惟一的一对无家可归的孩子。父亲去世,母亲遭受打击精神恍惚,将12岁的小女儿砍成重伤后,自杀了。可怜的小女孩,如今只能与姐姐相依为命。

  医生吕英介绍,陈桃的妹妹是从其他医院转来的,两个孩子没有亲人,中心无偿收留了她们。因为孩子年纪小,体质好,所以在睡了3个多月后就醒了。但醒后,又遇到难题:她们将来该怎么办?谁又能承担妹妹醒后的康复费用?

  据了解,按照正常的治疗方法,一般一位植物人一年在“植物人村”的花费要达万元左右。一些已经促醒了的病人,还需要进行康复治疗,所以住在这里的人时间都会很长,花费自然是昂贵的。

  但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对于大多数醒来的植物人来说,高额的财力、物力、人力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担心的是,在促醒后该如何恢复成正常人状态。

  中心主任王德生说:“植物人的状态很特殊,因为长期的沉睡,造成身体各方面的差异,所以醒来的人的智力和体质还不如6岁的孩子。明明是大学生,醒来后连数都不会数了;工作多年的警察,醒后竟不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所以他们要从1学起,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醒来的人等来了奇迹,但恢复也需要奇迹。陪护的亲人们在短暂地喜悦后,又要辛苦地化解新忧,但相比之下,他们毕竟是幸运的……

  陪护者:苦并坚持着

  “姚丽娜,你醒醒,你看看学生来看你了。”“说,这是1,张嘴……”“娃,快看,窗外的风筝多漂亮呀,赶快醒来,妈陪你去放风筝。”记者进入“植物人村”,耳畔传来最多的就是这类“对话式”的自语。

  王德生主任告诉记者,因为植物人的特殊症状,目前医学上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植物人的促醒和恢复都与家人的悉心照顾离不开。植物人的护理与普通病人是不同的,因为本身没有意识,喝水、吃饭、排尿等都需要照顾,晚上和白天几乎需要同样的护理程度,稍稍的疏忽,可能都会危及病人生命,所以对植物人的护理,可以概括为四个字:异常艰难。

  26岁的姚丽娜,是肇东二中的一名中学英语教师,突然的意外让她成为植物人。姚妈妈一边派人寻找肇事者,一边肩负着对女儿的看护重任。令人欣喜的是,两个月后,女儿醒了。虽然女儿还没有恢复语言功能,但与女儿握手的情景,已让姚妈妈倍感欣慰。当医生恭喜姚妈妈照顾得如此好,让女儿提前被促醒时,姚妈妈却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小女儿说:“妈妈总念叨,女孩子家要漂漂亮亮的,因此她每天都要亲自给姐姐洗脸,还抹上护肤霜。妈妈期盼着她漂亮、聪明的女儿能重新好起来,重新回到讲台上。”小女儿表示,母亲对姐姐倾注了全部的爱,一位母亲将女儿从生死线上拉回,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有母亲能懂。

  30多岁的王伟又在墙上画了个圈,他告诉记者,她每天给妻子翻身8次,多了也不好,少了也不好,怕忘了次数就作了个记号。话还没说完,王伟就又起身去冲果珍了。记者看到顺着他妻子鼻子的吸管,王伟熟练地将果珍送进他妻子的口中,接着他又拿出西瓜、胡萝卜等蔬菜和水果磨成糊状送入妻子口中。忙完了的王伟告诉记者,照顾病人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就成了半个大夫。植物人躺在床上,身体很虚弱,除了正常的饮食外,还需要补充维生素等各种营养。为此,他自己制定了膳食谱,经过医生审定,为妻子提供全面的营养。“我这食谱还行,老婆吃一个月了,胖了点儿。”兴奋的王伟说话间又拿起录音机放到枕边,给妻子放起了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歌声中,王伟的眼圈有些红了……

  王德生主任说,植物人没有意识,这就需要家人照顾到他们身体的每一部分,甚至是掏耳屎和清理痰液。所以说,对植物人每天进行的护理是很繁琐的,包括口腔清理、皮肤护理、清除便溺等十几项。而有特殊情况的病人,家属还要特别护理。对植物人的护理是异常艰辛的。

  据了解,植物人行动受限,家属每天要为其进行洗漱和身体保健,所以一位植物人至少要配备两名护理人员。而苏醒后的植物人不能独立生活,需要康复训练。除此外,陪护的家属还要从识字开始,逐渐教会他们各项功能,植物人的陪护者在这里经历的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承受着精神上的负累。

  等待的心期盼奇迹的发生

  在两天的采访中,记者体验到这里别样的苦与乐。王德生主任说,植物人不是都可以醒来的,我国每年新增“植物人”近10万,全球每年新增“植物人”53万,醒来者的比例却不到十分之一。

  王主任表示,他们所从事的植物人脑复苏研究,通过对患者的临床表现、头部神经影像学和神经电生理检查和评价,对不同类型的植物人采用声、光、电、磁刺激,神经干电刺激,高压氧、体外反搏、促醒中药、针灸等中西医相结合的治疗方法,进行系统、循环、渐进的促醒和康复治疗,至今已使100余例植物人苏醒。但在这里,醒来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医学上尚没有迅速令他们苏醒和康复的手段。

  对于植物状态的病人,王德生主任告诉记者,“从机理上讲,人类大脑意识有低级和高级之分。植物人的大脑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生命活动区域,也就是说只有低级中枢还活着,他们只有最基本的呼吸、排尿、排便等功能,而对于平常人来说最简单的吃饭,植物人都不能完成。因为人在吃饭时,需要骨骼肌和大脑皮层细胞来配合工作,而植物人恰恰丧失了这些功能。目前医学届一直在寻找治疗植物人的办法。现在针对植物人的治疗方法有多种,比如药物、神经干细胞、脊髄电刺激等,但这些方法都还处在探索阶段,国际上至今还没有一种明确有效的治疗方法出台,所以每位植物人的醒来都是一种无法预测的奇迹。

  “妈妈,你看我又得了个小红花。你什么时候醒了跟我和爸爸去动物园。”10岁的妞妞用稚嫩的小手梳理着妈妈的头发。

  36岁的冉红也是医院里元老级病人,10年了,她一直未苏醒。她是我省七台河市人,在当地一家医院生产时,医院麻醉师误打了两次麻醉剂,虽然女儿顺利生产,但自己却成为植物人。“10年间,女儿妞妞无数次来这里看妈妈,无数次地呼唤妈妈,但妈妈始终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孩子的姥姥对记者说。

  记者在结束采访时,听到“植物人村”里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他们希望一年四季天天都打雷下雨,因为他们觉得任何的震动都是一丝希望,有声音就会有促醒。每一颗等待的心都期盼奇迹的发生。记者也在这里祝愿:愿睡着的早日醒来!醒来的早日复原!愿好人一生平安!

  (生活报)

  作者:张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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