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讲述】没有爱我也不再堕落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5日11:47 武汉晚报

　　姓名：小鱼儿性别：女年龄：19岁职业：酒店收银地点：本报四楼见习记者：王琼

　　18岁的那一年我经过了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伤我更深。绝望中，我怨恨过他们，放纵过自己。到了今天，我终于知道，我不可以比他们无情无耻，所以，我玩不过他们，但我可以离开，让一切从头再来。

　　2005年4月5日，我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她说那天是她19岁生日，特别想说说自己的故事，然后彻底和过去了断。那天，我们没有见成面，接下来的几天，她却失去了来报社的勇气，好几次约好了时间，她又临阵退缩，发短信道歉。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满腹心事、徘徊犹豫令我心生怜惜。于是我帮她下定决心——告诉她，我们正在做“青春纪事”的专栏，很想听听她的故事，并会对她负责，为她保密。这样，她才来到报社。

　　她较为丰腴，眉眼开阔，自有份动人之处。曾有人不怀好意地说过：成熟的身体稚嫩的头脑是最引吸人的。18岁的她，是否属于这一类呢。跟他一起，我不要名份

　　我是“夹心饼干”，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因为不得宠，所以也不像姐姐弟弟那样听父母的话，初中毕业，就不肯继续读书了，一个人来到武汉打工。

　　我做过许多工作，其中最长的一次是在一个酒店做领班。那时我年纪小，也没什么背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从普通员工提到领班的。有人告诉我，说是一个姓张的经理，认为我做事认真，很有潜力。

　　2004年8月初。我持续高烧不退，先请了两天假，再请时上司不同意，说她没这么大的权限。我没力气争辩，回到酒店楼上的员工宿舍睡下来。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个姓张的经理摸我的头，然后拿钱安排几个同事送我去医院。独在异乡，又逢生病，心变得特别脆弱，对他非常感激。

　　8月底，酒店几个老板意见分歧，张经理那派的几个人离开了，临行前叫上我们这些旧员工唱卡啦ＯＫ、蹦迪。他把我叫到外面，说了许多话，要我在酒店好好做，他正和几个朋友打算重新盘个店子，再把我叫过去。我点头，却觉得不自在——他坐得离我越来越近。我借口起身倒水，溜掉了。

　　其实我内心很矛盾——他38岁，有老婆，只能做他情人。可是，我觉得他人好，又讲义气，自己对他也有感情，如果不要名份就可以跟他在一起吧？

　　9月份时，他的好朋友，也是我原来的一个经理生了孩子。我想他肯定会去，就跟另外一个同事赶过去。果然见到了他——他和妻子一起来的。我心里难受，失魂落魄的。吃饭时，手里拿着饮料就跟人撞到一起，我看到他回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就一眼，我所有的痛苦就消失了。

　　回来后，因为现任主管说话不算数，我们集体辞职。我没了住处，张经理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现在与一对夫妻（也是他的朋友）合租一套房子，不过他没去住，让我去住。我同意了。他并不珍惜我

　　9月底，他跟那对夫妻出去吃饭，喝了酒回来，就在我的床上睡了。我坐在旁边看他，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着了。可能那时他就明白了我的心事，后来一直在我床上睡。有几次，他想与我亲热，我说我是处女，如果他能负责就要我，不能就不要害我。他不相信，说我骗他。我气哭了，他把我抱在怀里说：“傻丫头，我骗你的。”那天晚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第二天，我先起床，他说：“你已经是个女人了。”我突然后悔，闷闷地去买菜。回来时，就发现他不见了。我差点晕过去，哭了一整天，连班都没上。

　　过了5天，他回来了，说家里有点事。我们开始同居，他对我很好，我个性很独立的，却对他非常依赖。我跟他时，他并没有钱，甚至有时请客吃饭还用我的。我不介意，他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

　　两个月后，他说房子要退租，我就先搬了出来，结果，他们却住了下去。有天合租的那对夫妻跟我打电话，要我过去看看。我赶过去，发现里面又住了一个女人。

　　我很难过，想死的心都有。可是，每次见到他，他又说爱我，不让我死心；不见他，他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又过了一个月，我发现自己有两个月没有来“好事”了。以为怀孕了，打电话告诉他。第二天，我到医院检查时，才知道是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医生说不治会终生不育。

　　他来找我。第一句话就是要我的病例。我递过去。他如释重负：“这哪里是怀孕。”我说：“我要治病。”他一笑，问：“你想要多少钱？”我看着他，反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钱？”

　　那天，他给了我1300元，再也没拿出一分钱。我治疗花了3000多，找朋友借的。接下来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

　　在与姓张的纠缠间，一个男同事一直对我献殷勤。他29岁，离了婚。那时我内心痛苦，身边很多朋友都告诉我“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我就是不相信，我还想赌。而且，我想他离过婚，应该不介意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出来这么多年，我骨子里还是个保守的人，我渴望有人爱，有个正常的家庭。

　　我和那个男同事关系渐渐亲密。我提醒自己不要投入太多。可是，我又希望他能用真心实意让我放弃那些顾忌，投入地爱他。

　　虽然我并没有考验过他，他还是原形毕露了。2月底，过年时，他回老家，信誓旦旦说会回来。可是，元宵节那天，他告诉我要去郑州，然后就没了音讯。

　　“世上真的没有一个好男人吗？”我一遍遍问自己。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贱——被伤了这么多，却不死心，还想赌。甚至，我觉得是不是就因为输太多了，就更想翻本，更想找个男人来确立自己的信心。

　　这时，我遇到了丁钟——赌场的放码人（放高利贷的），平时也在迪吧售“Ｋ”粉。

　　见面不久，他就对我说：“你不要对我爱得太深，会伤得很重的。”我没说话。旁边有人看我们窃窃私语，问我们是不是谈朋友。丁钟说：“我们不是谈朋友，我们是交朋友，谈朋友会给她寄托，交朋友更真诚一点。”

　　我们两人真是很“诚”。交往期间，谁约我出去玩我都同意，他也会跟别的女人上床。我每天玩得很疯，不想让自己难过，我告诉自己，他只是我的试验品，我以为这样想，我会舒服一点。可是有次在迪吧，看他吸了“Ｋ”粉后，抱着一个女孩时，我还是忍不住内心很痛。我把他拉出去，他对我说：“这个女孩是大学生呢，我要把他晃到。失败了，我就不再晃了。”我苦笑一下：“你会晃到的。”“为什么？”他很奇怪。然后，顺着我的目光看到那个女孩正站在一旁，看着他。

　　那天起，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愚蠢——跟丁钟混的一段日子，我非但没有让自己快乐，反而更加绝望。以前，我再怎么疯，也会好好工作，现在，我就这样乱混着，班也不好好上，再这样下去，会成什么样子。我醒悟了

　　2005年3月，一个好朋友得了妇科病，为了给她治病我们用了全部积蓄，还向放高利贷的借了一千块钱。本来以为病治好了，就可以工作，也就有钱还给他们。没想到她的病很复杂，时间到了，病却没治好，也没有钱还。万般无奈下，我抱着一丝幻想，打电话给姓张的，以为他就算不爱我，也会救我一命。没想到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说手头紧没有钱，很快挂了电话。为了不被那些人追打，我们东躲西藏、四处求人，才将钱凑齐。

　　三场恋爱，一把辛酸。我对那些男人彻底死心了，原来，他们帮不了我，感情也帮不了我。我已经错得太多了，以后的日子，我会争气，好好努力，爱自己、帮自己。（来源：武汉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