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相深看：功利善行成为习惯道德普及还会远吗

　　李隼

　　日前，在深圳，首个义工招调入户指标已经下达，从此，义工做得好也可以获得深圳户籍了。好义工可以享受与技术人才一样的招调待遇，这样的政策，已经成为了现实，同时，也引发了争论。

　　(4月27日《羊城晚报》)

　　“义工”，就是义务工作者，他们行为的最大特点是“义务”，所导致的惟一效果，所达成的惟一目的，是对受助者的解困救危，而与义工自己的利益增进，从来无涉。深圳“义工”招调政策的出台与施行，实际上是把这项一直是纯义务性质的爱心行为与可能的功利目的联系在了一起。于是，基于美好和善良的思维惯性，很多人开始不安了。这也难怪，本来多么纯洁、高尚的义举，现在很可能变成获得深圳户籍的敲门砖了。在一个良善的动机与一个明确的个人利益目标之间，人们的道德评价开始模糊起来。

　　在道德评价的标准上，早有动机论与效果论之争，前者强调道德动机决定行为善恶，后者则看重行为是否带来了利他的效果。一般说来，一个行为有着善良的动机而又达成了美好的利他效果，我们往往会给予较高的道德评价，这甚至成为了理想善行的典型模范。在“义工”这个问题上，我们同样注入了相似的期待。

　　但我们必须清楚：义工从投身义工事业的第一天起，除了要付出一定的时间和精力之外，还要为饮食和交通额外支出一定的经济费用。很遗憾的是，对于这样的道德行为，来自社会的鼓励，也从来都只限于精神上的支持。在义工群体中，很多人却仍然处于社会弱势地位，他们在这个城市里漂泊着，由于没有户籍，而无法获得与他们的辛勤劳动和无私奉献相称的归属感。那么，对于他们中的杰出人物，给予招调入户的嘉奖，还有什么需要争议吗？

　　我们当然欢迎出于良善动机的纯粹义举，但也不排斥能够有效利他的功利行为。当千百万人为了各自的功利考虑，而投身到帮助他人的事业中去，社会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他们一定的功利需求，这无论是基于社会成本核算的考虑，还是从激扬正气的角度出发，何乐而不为？而且，我们始终都应该坚信，人性中那最柔软最美好最温暖的东西，那是一种可以不计利益得失的悯恤之情，一种超越物质损益的纯粹良心。我们完全有理由发问：如果功利的善行成为习惯，道德情操的普及还会远吗？

　　（晓航／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