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廉价餐厅的德国人越来越多

　　郑春荣／特约撰稿 刘殊瑾／摄

　　记得初中考上外国语学校时，从未出过国门的父亲曾这样描述：在德国，家家户户只要水龙头一开，啤酒就会哗哗流 出，每月有人来抄表。当然，后来发现这只是个天方夜谭。

　　1997年笔者初次来到德国，在柏林作了半年访问研究。印象最深刻的是这里洁净的空气，随处可见的绿地，以及 德国人生活的舒适与安逸。其后又多次随团访德，2003年再次长期逗留，攻读博士学位，这一次对德国生活的方方面面有 了更深层次的体验。

　　上课不参与没人搭理你

　　在德国大学上课，重要的不是“听”，而是“说”。如果整堂课不提问、不发言，那么所有的同学都会不理你，如果 遇上小组习题，各个小组可能都不欢迎你，你会有一种边缘化的感觉。

　　在小组讨论时，每个人都得作出贡献。德国大学的课程过了入门的讲座阶段，都是研讨班形式。教授除了头一两堂课 主讲，剩下的每一堂课都由学生轮流主持。主讲学生结合教授确定的题目以及参考文献作个报告后，就进入学生提问和讨论阶 段，你会发现，整堂课教授是个“旁观者”，他只是在必要时提纲挈领地概括或启发一下。

　　一门课程的成绩，一般取决于你提问和讨论的积极程度、所承担的课程报告，以及课程结束后的小论文。因此，德国 学生在课堂上都踊跃发言。

　　这与德国人喜欢提出自己的看法、与人辩驳有关。问题并不在于简单地判断对错，而是在于说理。我把这种思辨方式 称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谁更有理。

　　选修政治学亚洲人不多

　　我在达姆斯塔特工业大学政治学研究所攻读政治学博士学位，这个专业是限选课程，选读的学生很多，但许多人只把 它当作副课。不同专业方向的学生聚在一起，学生之间跨学科相互学习的机会很多。

　　由于我所读的是文科，而且政治学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欧盟，因此，在系里很少能遇到来自亚洲的学生，外国留 学生主要来自中东欧国家。这与会遇到许多中国学生的理工科专业截然不同。

　　达姆斯塔特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学城，学生人满为患。因此，该市的住房相当紧张，租金也是德国城市中最高的之一。 住煤卫共用的大学生集体宿舍还算相对便宜，若是租住一间煤卫独用的一室户，每月至少要支付300欧元(相当于人民币3 000多元)的租金。

　　国内“美食家”点菜犯踌躇

　　一般在谈到正宗德国菜时，人们马上会想到德国猪手，抑或水煮抑或烘烤。然而许多德国朋友告诉我，事实上德国人 很少在餐厅点猪手。

　　记得有一次在科隆老城，和一个来自国内的10人代表团在百年老店Sion用晚餐。听说德国的特色菜是猪手，代 表团的所有成员都要了猪手，引来邻桌德国人好奇的“注目礼”。

　　说到这里，必须承认，陪同国内团最头疼的就是安排好各位“美食家”的用餐。开始时，拿到德文菜谱，总是试着从 头到尾口译一遍，不仅耗时，而且到头来客人仍然难以作出点菜决定。

　　后来，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点菜，我把它称为“缩小包围圈”：先让代表团成员确定自己想享用的菜肴大类，例如是吃 肉或是鱼或鸡。若是吃肉，再询问是吃猪肉，还是牛、羊肉；若是选猪肉，再询问是要猪排，还是猪肉块等等。这样点菜速度 就快了许多，而且客人往往能品尝到自己想品尝的菜肴。

　　德国中餐馆害怕中国客

　　由于吃西餐只能“大杯喝酒(啤酒)，大块吃肉”，我们这些在国外的人不免会想念中餐。德国的中餐馆很多，而且 名字往往非常大气，例如北京酒楼或上海酒家，千万不要误以为老板真的是北京人或上海人。

　　到过中国的德国人经常抱怨，在德国吃的中餐太不正宗，原因是中餐在德国已经有些“德国化”了。大凡有国内代表 团到中餐馆用餐，总要关照跑堂的让大厨尽量烧得正宗些、地道些，有些代表团中的“美食家”甚至会特意进厨房去再三叮嘱 。

　　有一次，一个代表团在发现一家餐厅厨房里掌勺的是德国厨师后，便全体“落荒而逃”。由于中国游客对中餐要求苛 刻，有传言说已经有个别中餐馆不愿接待中国客人。

　　学生在德国用餐就简单多了。一般中午吃在学生食堂，或买个汉堡包，或到“老土”那里买个Doener(土耳其 式汉堡包)。晚上自己动手烧一些简单的中国菜。

　　现在在德国，中国人、泰国人或越南人开的自助式亚洲快餐也不断增多，一般五六欧元一个人，吃东西无限量，饮料 则必须另外付费。由于近年来德国经济不景气，居民实际收入萎缩，来这些廉价餐厅吃饭的德国人还挺多。

　　大学课堂上老人最认真

　　德国人参加的社会活动很多，一个人参加多个俱乐部或协会很平常，特别是退休了的老年人。在笔者的许多德国朋友 中，有一位80岁高龄的老人。他原来是县财政局长，退休后和原来县政府的同事组成了一个固定聚会，每个月小酌一顿，顺 便聊聊近况和时事。

　　这个聚会每月收取很少的“会费”，用于在聚会成员过生日时赠送礼物，礼物一般是书。德国人非常喜欢读书，在电 车、地铁或火车上，很少有打盹的，大多都在读小说、画报，或者做填字游戏。

　　我这位80岁的忘年交还自己开车，除了参加固定聚会，我们还不定期地外出散步。和许多德国老人一样，他对生活 非常乐观，总是平和开朗地过好每一天。他对建筑历史非常感兴趣，退休后每个学期都作为老年大学生旁听一二门课程。政治 学专业上课时，也经常可以看到有老年大学生来旁听，其认真程度往往胜过年轻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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