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哪(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21日16:20 海峡都市报

祖孙经常在屋檐下眺望远方的山路，希望那里走来的是亲人的身影

奶奶：我是你的依靠你是我的宝

　　5月9日,母亲节那天傍晚，福安市城阳乡茶洋畲族村下起了暴雨，村口的大樟树下有一个13岁的小男孩，踮着脚尖，擎着一把旧雨伞，一直在雨中守望着，渴望着奇迹出现。他的眼神充满了忧怨和哀伤……

　　他叫钟金德，小学5年级学生。13年前，妈、爸相继离家出走，尚在襁褓中的他，被丢给了奶奶后，父母就再也没有回过家……13年后，体弱多病的老奶奶已82岁高龄，渐已长大的金德想念父母的愁绪越来越浓，他常在村口的大樟树下守望。眼下，“六一节”快来临了，本报记者走进了这对相依为命的奶孙俩。

　　最怕台风和暴雨

　　福安市茶洋村位于崇山峻岭的深山中，以前交通闭塞，这里的经济一直落后。近年来，随着盘山公路的开通，山里的土特产才源源不断地往外销售，山民们的生活才日见好转。但金德家由于没有主劳力，还是那样的清贫。

　　金德家位于村头的小坡上，是一座20多年前建了才一半的毛坯平房，几根松木勉强帮忙支撑着脆弱的墙体，房旁堆满了枯树枝和晒干了的野草。门是用栅栏围着，窗是用白色塑料布裹着，四壁没有粉刷，土地板也是凹凸不平的，连饭桌的四个脚都是用东西垫着……

　　家里除了两盏电灯外，再也没有其他电器，金德每次要看电视，都要跑到附近的店铺去。“每天都要赶早在屋外做完作业，晚上家里电灯昏暗，视线差做不了作业，且少开灯还可以节约一点钱。”金德说。

　　在这个房不遮雨的小屋里生活，“最怕的是台风和暴雨袭击的时候，那时，就得卷着铺盖，赶到学校去借住”，金德奶奶说，“有一次，台风刮得猛，把屋盖都给掀翻了，在学校一住就是十几天。”

　　如今奶奶已82岁了

　　金德父母出走时，金德的爷爷还健在，可过了3年爷爷就病逝了。照看金德的重担就全落在了奶奶雷阿妹一个人身上。如今虽然已82岁高龄，但在外人看来她还算硬朗，因为，每天只要是不刮风下雨，她都要拄着一把拐杖，深一脚、浅一脚上山去打柴，这样不但家里的柴火有了保证，有时还可以外卖一些以补贴家用；采茶的季节来时，她都要赶到2公里外的茶场去替人采茶，一天都不落下，因为有茶采每天最少可以挣8元钱，家里一年的收入主要就靠这些来“打拼”。

　　其实，雷奶奶年事已高，既当爹又当妈把金德拉扯大后，体力也已渐感不支，而且还患上了高血压、头昏等并发症。家里的几亩薄田，她已经顾不上了，都是由亲戚朋友们帮忙播种、收割，好心人还不时给她家送些蔬菜，村里也已把他们纳入低保对象，每月都能领到80元的救济。然而，供金德上学读书，她还是有点力不从心，“这么多年来，孩子没得好吃、没得好穿，也没得好玩，孩子跟我过得也挺苦的。”雷奶奶遗憾地说。

　　由于奶奶的眼睛不大好使，书包坏了、纽扣掉了、衣裤破了，金德就只能自己动手穿针引线进行缝补；奶奶的体力已大不如前，大捆的柴火已扛得吃力，金德放学后得上山去帮忙；奶奶外出采茶，金德就得在家糊弄地做好饭，并给奶奶送饭、送水，奶奶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金德总会搬出椅子让奶奶坐下休息，学着给她“抓痧、捶背”。“孩子真懂事，这么多年来，是累了点，但我没有白养他，孩子现在是我的命根子。”雷奶奶开心地说。

　　老师，你身体别饿坏了

　　对于金德的懂事，茶洋小学的校长陈熙体会得很深。金德在学校里从没买过零食，作业纸都是正面用完再反过来用，铅笔用得只剩下一小截，他也舍不得扔掉。然而，金德对老师却表现得出奇“大方”，有一次获悉老师早上没有吃饭即去上课，那天中午，他趁老师去午休时，把家里仅有的6个鸡蛋，煮熟后悄悄包好了放在老师的厨房里，恰好被从外面回来的陈校长给碰了正着。问及缘由，金德说：“老师身体饿坏了，那就再也教不了，我们这些山村的孩子就会成为‘瞎子’。”陈校长说，金德学习认真，上农技课他学得更认真，他说：“学好了农艺，家里的生活就不用愁了。”陈校长说，用两个字“坚强”来形容金德很贴切。

　　然而，最令金德揪心的是发生在去年5月初的一件事。当天，奶奶顶着烈日又赶到茶场采茶，回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金德照常给她倒了杯水，没想到水还没下肚就给吐了出来。“当时，我害怕得胆子都快要破掉，赶紧跑去向村医求救。村医连夜赶来给奶奶治病时，奶奶已烧到了41度，幸好，医生来得及时，说奶奶是中暑又得了痢疾，挂吊瓶、打些针就会好。”金德回忆道，“当晚，我就想以后不能让老奶奶再受苦了，决定辍学回家侍候她，可是奶奶说啥也不同意。”奶奶伸出手，抚摸着金德的脸说，“孩子别怕，奶奶还走得动，没事！”当晚奶孙俩说着说着就抱在一起痛哭了一个晚上。

　　雷奶奶后来告诉记者，“孩子没有爹妈已经很可怜，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他辍学再受罪。”

　　小金德的父母

　　金德奶孙俩相依为命生活得这么艰难，那金德父母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当时，为什么要抛弃孩子离家出走？记者的一连串问号，勾起了雷奶奶一阵阵痛心的回忆。

　　原来，金德的父亲钟成足，由于家贫没有念过几年书，他的身体又特别虚弱，肩不能挑、手不能砍，在山区里呆不下去。长大后，在外面学了2年瓦匠，可他受不了那苦，后来干脆在福安一民间戏班里跑起龙套，由于他人长得清楚，不久，便被吸收为演员。一年后，20岁的他与戏班里的一个叫“宝珠”的霞浦籍旦角相恋结婚，婚后即生下金德。

　　金德的出生，使家里的经济更显得拮据，加上金德的体质也很弱，钟成足夫妇常为此烦恼，渐渐地小夫妻开始为钱和孩子的事争吵。有一天，宝珠说要回娘家一趟，替钟成足找点活干以解决生计，可没想到却一去不复返。

　　钟成足碍于欠丈人的聘金还没还清，自觉得理亏也不敢上门去请回，写了两封信过去，见没有回音就罢了。一个在山里不能自食其力的大男人却带着一个4个月大的婴儿，钟成足呆了2个多月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把嗷嗷待哺的孩子丢给了年逾古稀的父母后就离家出走了。出走后，与家里仅有的一次联系是在5个月后，他在邻村化蛟村演出时，曾叫一个乡人给父母托话：“孩子养不来就送人！”从那以后，家人就再也没有钟成足和宝珠的音讯。

　　一定要找到父母

　　钟成足夫妇把体质纤弱的小金德狠心地扔给了雷奶奶，可奶奶却舍不得把孩子送人。她一把屎一把尿抚养着金德，虽然金德显得营养不良但他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金德渐渐长大了，每当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爹妈的呵护，他就吵着向奶奶要“爸爸、妈妈”，这时，雷奶奶只能连哄带骗说：“爸妈出去打工挣钱，很快就要回来了……”

　　金德的老师王金玉介绍说，金德一直很内向，很少说话。每当上作文课布置学生写《我的爸爸或妈妈》时，只能另外布置金德写《我的奶奶》。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隔壁班的同学在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时，在唱到“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旋律时，金德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那天把他送回家，他把棉被蒙在头上号啕大哭了一场。看到这个场景，王老师感到有种撕心的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德对父母的思念顽强得像火苗一样，常常不经意间钻了出来，燎烤着他的心……他下定决心要把爸妈都给找回来，虽然他没有一丝父母印象，但却四处托人打听父母的下落，然而，落空和失望一次连着一次！即便如此，他还是常常守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渴盼奇迹发生……

　　后来，好心人给金德出主意，让他把父母的照片印在寻人启事上，可是，金德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找不到父母的一张照片。我们只能从雷奶奶的口里依稀获悉，钟成足，33岁，1.7米许,瓜子脸，瘦个，与金德长得像；宝珠，32岁，1.58米，霞浦梅洋村人。

　　血脉亲情，谁能圆金德梦？让我们一起行动，帮他寻找父母，本报为此开设了寻亲热线“0591-87095110、13799421299”，欢迎提供线索。

　　感谢福州林先生给本报新闻热线0591-87095110提供线索，奖励100元。

　　本报记者阮友直/王浩志/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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