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宪被否：要说理不要命令

　　邹云翔

　　荷兰1日举行的全民公决以压倒性反对票否决了《欧盟宪法条约》，这使荷兰成为继法国之后第二个否决该条约的欧盟成员国，引起人们对欧盟首部宪法条约命运的广泛关注。（见今天今报风云版）

　　在否决的消息传出后，如同法国的情形一样，荷兰的首相出面表态了：非常失望。我们可以想象这些政府领导人心中的窝火：民众选择未必符合民族的长远利益。可是虽然领导人非常失望，公众的选择又不得不服从。这就是民主：政府在有关民众重大利益的问题上，只能通过说理，恳求民众接受政府的观点，相信政府是为民服务的，但是却没有命令民众接受政府选择的权力。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多数人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昨天的法国，今天的荷兰服从于多数人的观点，而否决欧宪草案，也许就是服从于一种错误，这既让人惋惜，但是又让人看到解决问题的希望：既然多数人决定一切，那么为什么不说服多数人改变观点，相信通过欧宪有利于他们的利益呢？当多数人被说服后，欧宪再次被通过的可能还存在。

　　这就是政府的工作，政府的作用在于通过说理、通过实际行动让民众看到希望，接受政府的观点。如果政府认为自己的好心没有被大多数人接受，政府也不应该抱怨民众的不明智，而是要反省：自己向民众说理不够，或者说政府过去的施政，没有能够得到民众的信任，导致了失败。那么改变不足，加强说理与恳求，树立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就是政府正确的选择。事实也是如此，法国民众否决了欧宪后，政府马上开始了反省行动，并立即撤换了总理：一场通过恳求与说理争取民众的新运动开始了。我相信类似重塑政府形象，通过说理与说服来争取民众的运动也将在荷兰开始。

　　民众的利益是最高的法律，但是民众的利益并不能靠政府的强迫命令来实现，而是靠政府的引导，政府通过保护民众的权利而实现。政府必须在民意的控制下而行动，否则很多时候政府自以为维护公众的利益，恰恰会损害民众的利益。而在民意控制下的行政，虽然也会有很多不便，但是民主提供了很好的机制来改变其中的不便。

　　欧宪表决时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服从民主有时就不得不服从错误，政府应该正确地引导民众、服务民众，而不是简单地命令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