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强度水泥混入九华山隧道混凝土生产企业(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7日02:41 现代快报

　　低强度水泥混入九华山隧道混凝土生产企业

新闻索引

　　“九华山隧道使用的水泥被人做了手脚。”5月19日，一知情者来到快报反映，“大量的32.5强度等级水泥冒充42.5强度等级水泥被送到了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而该拌合站是九华山隧道等重点市政工程混凝土的主要供应基地之一。”“这种状况已持续半年多了，最多时有一半的水泥都是32.5强度等级的水泥，对工程质量可能产生致命的影响。”这位知情者甚至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对举报的内容，我愿承担法律责任”。据了解，九华山隧道是南京市重点市政工程，目前正处于紧张施工阶段。事实是否如这名举报者所说？快报记者为此展开了半个多月的暗访和调查。九华山隧道所用水泥被掺假

　　“九华山隧道使用的水泥被人做了手脚！”5月19日，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快报接待室，急切地对记者说，“南京胜群运输有限公司（下简称胜群公司）用大量的低强度等级水泥冒充高强度等级水泥，然后直接送到中铁十八局拌合站，而高强度等级的水泥则被另外卖掉。”

　　“主要是胜群公司从中捣鬼，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对此可能并不知情。”这位知情者曾在胜群公司工作过一年多。据他介绍，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的水泥供货单位本来应该是江苏双龙集团，由胜群公司承担运输任务。但胜群公司采用“掉包”手法，从另外一家名为南京建通官塘水泥有限公司（下简称官塘水泥公司）大量购进低强度等级的水泥，然后采取伪造江苏双龙集团水泥发运凭证等手段，把这种冒充高强度等级的低强度等级水泥送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

　　知情者说，“这种状况已持续半年多了，更严重的是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生产的混凝土全部用在九华山隧道这样的大型工程上。”“42.5强度等级散装普通硅酸盐水泥每吨售价235元左右，32.5强度等级水泥每吨售价185元左右，每吨差价大概在50元，中铁十八局拌合站的需求量非常大，加上运输费用，南京胜群公司赚得的差价非常可观。”

　　该知情者还向记者提供了一本原胜群公司驾驶员的账本和假水泥发运凭证。“胜群公司要求驾驶员这么做的，假水泥发运凭证是该公司调度员杨某给的，每个人都有。一般情况下，每次出车前，杨某会把提单发给驾驶员，告诉他们到哪里提货，送到哪里。”

　　“送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的散装水泥，主要是金陵、龙潭和建通等三家水泥厂。前两家都是双龙集团的，有时他们也从那里拉32.5强度等级水泥冒充，但这两家也生产其他等级的水泥，不好查。只有官塘水泥公司生产强度等级为32.5的水泥，而且从那里运到十八局的数量也非常大。”

　　在对方提供的这本账本上，清楚地记录着每次提货地点、数量、送货地点、送货数量等内容。其中仅去年11月份，该账本上“建通（编者注：指官塘水泥公司）——十八局”就出现了6次之多，每次送货量均在25吨左右。低强度水泥流入混凝土企业

　　5月24日，根据知情者提供的线索，我们以购买水泥为名来到宁杭公路边的官塘水泥公司。该公司工作人员明确表示，“公司现在只生产销售32.5强度等级的普通硅酸盐水泥，42.5强度等级的水泥目前尚处于试生产阶段，尚不对外销售。”胜群公司是否从该公司购进水泥？是否又真如知情者所说的那样，32.5强度等级的水泥被送到了中铁十八局混凝土拌合站呢？我们决定采取跟踪暗访方式获取确凿证据。

　　胜群公司位于栖霞区尧化镇门里村218号。经过多日的调查采访，我们获知该公司共有8辆水泥槽罐车，牌号分别为：苏AF0932、苏AF0852、苏A30356、苏A37456、苏A37466、苏A30725、苏A40496、苏A41239。随后，我们连续几天在官塘水泥公司门口“守株待兔”，但没有任何结果。此后几天，我们守候仍没有结果。就在暗访取证陷入僵局之际，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5月26日下午2点半左右，我们再次赶往胜群公司。当经过312国道栖霞段时，该公司牌号为苏A37456的水泥槽罐车迎面驶来，我们立即沿路跟踪。苏A37456很快驶上宁杭公路，直奔官塘水泥公司方向而去。但当苏A37456开到官塘水泥公司附近时，却突然拐上了通往江苏双龙集团金陵水泥厂的一条小路，跟踪计划再次夭折。但当我们赶到官塘水泥公司时，却意外发现胜群公司两辆牌号分别为苏A40496、苏A41239的水泥槽罐车正在该公司装运水泥，我们决定就跟着这两辆水泥槽罐车。

　　16点30左右，苏A40496、苏A41239均已装满。17点20分左右，这两辆水泥槽罐车满载水泥相继离开官塘水泥公司，驶上宁杭公路后，很快又拐上了一条小路。19点10分左右，从官塘水泥公司出来的苏A41239缓缓驶入位于下关区上元门的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5分钟后，从金陵水泥厂方向驶出来的苏A37456也抵达该拌合站。过磅、交票、卸载……简单的程序后，两辆水泥槽罐车上的水泥均被卸载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内的巨大贮存罐内。

　　并非是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水泥供应单位的官塘水泥公司，为何会有满载该公司所产水泥的槽罐车驶入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呢？昨天下午，我们再次来到官塘水泥公司，该公司许经理在没有明确记者来意的时候表示，“我们厂只生产32.5强度等级的水泥，中铁十八局并没有到我们厂购买过水泥。”但当我们表明来意之后，许经理却改了口风：“42.5强度等级的水泥一直在我们位于栖霞的建通水泥厂生产，但20天前，我们官塘厂也开始有42.5强度等级的水泥生产销售”。“问题混凝土”用于重点工程

　　5月27日下午，记者再次来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该拌合站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拌合站一直用的都是江苏双龙集团的水泥，强度等级为42.5。”

　　知情人告诉我们：“假如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这段时间需要2000吨江苏双龙集团生产的42.5强度等级水泥，胜群公司从双龙集团拉来1500吨这种水泥，又从官塘水泥公司拉来500吨32.5强度等级的水泥，这样就凑够了，剩余的双龙集团那500吨42.5强度等级水泥，就被胜群公司卖给其他买家了。”“这个账本上只记了一个人的，还有八九个驾驶员呢。可以说，送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的水泥，最多时有一半都是低强度等级水泥。”知情人告诉我们，“就说我知道的，这半年多，一次也没有被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查出来过。”

　　为了再次确认此事，6月1日下午，我们又以某水泥厂家销售代表的身份来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该拌合站一名工作人员明确表示，“我们只用江苏双龙集团的水泥，强度等级为42.5,不用其他厂家的水泥”。另外一名工作人员也肯定地说，“拌合站用江苏双龙集团的水泥已经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了，而且只要强度等级42.5的水泥。”对于该拌合站的混凝土产量，该工作人员表示，“年产量大概有二十五六万立方米吧。”

　　向快报报料的知情人说，“我们也知道，这些低强度等级水泥生产出来的混凝土都用到了九华山隧道这样的大工程上，真担心早晚有一天会出事。说实话，驾驶员们也不想这么做，但老板这么要求，驾驶员们真的没办法”。

　　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的工作人员随后证实了这一说法，该工作人员表示，“我们和十五局是兄弟单位，九华山隧道用的也是我们拌合站的混凝土。”

　　该拌合站的另一名工作人员透露，“我们这里的混凝土全部用在九华山隧道等重点工程上了，只有工地需求量特别大，我们拌合站生产的混凝土不够用的时候，这些重点工程才会用一部分其他公司的混凝土。”

　　我们在现场看到，短短20分钟内，就有5辆喷有“中铁十八局集团”或“中铁十五局集团”字样的混凝土搅拌车从该拌合站开出。沿路跟踪后发现，这些混凝土搅拌车的目的地均是南京市快速内环线工程的工地，其中包括九华山隧道工程。九华山隧道工程现场的标识牌上写明，建设单位为南京城建集团和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施工单位为中铁十五局集团，监理单位则是四川铁科建设监理公司。

　　报料的知情人告诉我们，“去年冬天有段时间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检测蛮严格的，那段时间胜群公司就没敢掺假，过一阵子松下来了，又开始大量掺假了”。

　　6月6日下午，记者根据掌握的材料向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举报了此事。令人惊讶的是，该拌合站办公室王国臣主任却告诉记者，“用的是哪里的水泥，由哪个公司运输，这些事情我都不清楚，材料科的同志现在出差了。”然而该拌合站调度室、检验室的工作人员则一致表示，“我们一直只用双龙集团的水泥，大概有一年多时间了，强度等级为42.5。”

　　随后记者又联系了九华山隧道承建单位———中铁十五局集团。对于记者举报的情况，该集团南京指挥部党委书记来永俊和高级工程师胡海清表示非常震惊，并表示“将立即对此情况展开调查”。来永俊书记和胡海清高级工程师后来又同时强调，“经向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了解，他们称用的一直是双龙集团的水泥，强度等级为42.5”。胜群公司掺假行为极其隐蔽

　　报料的知情人告诉记者，“胜群公司的老板叫高昌胜，公司调度员杨某也是这中间的关键人物，具体掺假的数量他应该最清楚。官塘水泥公司的提货单，是另外一家叫什么森林桦公司的。”

　　据其介绍，胜群公司掺假的手法一般先是以森林桦公司的名义到官塘水泥公司购买32.5强度等级水泥，然后伪造江苏双龙集团水泥发运凭证，将这种低强度等级水泥送到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而真正双龙集团生产的42.5强度等级水泥，则被森林桦公司卖给其他买家。

　　南京市工商局浦口分局有关资料显示，胜群公司是注册资本为30万元的有限公司（自然人控股），法人代表是郑群，股东是郑群和高昌胜。按照知情人的说法，这家名为森林桦的公司也是掺假事件的主角之一。而它与胜群公司又是什么关系呢？南京市工商局注册资料上显示，南京森林桦实业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为132万元，同样是自然人控股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高昌胜，两名股东也是郑群和高昌胜。

　　“郑群是我们的老板娘，我干了一年多，一直搞不清楚森林桦是哪家的”，报料的知情人对此结果有些意外，“原来这两家公司都是高昌胜开的，怪不得我们每次到官塘水泥公司提货用的都是森林桦公司的提货单呢”。掺假行为的背后是暴利诱惑

　　造假事件的背后往往都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此次水泥造假事件再次证明了这一说法。

　　根据我们的调查，目前官塘水泥公司生产的32.5强度等级普通散装硅酸盐水泥每吨售价190元左右，“而且量大的话价格还可以谈”。而江苏双龙集团所属金陵水泥厂生产的42.5强度等级水泥，每吨售价在235元左右，两者之间价格相差45元左右。“胜群公司的这8辆水泥槽罐车，每辆车平均一天要跑两三趟，一趟都在25吨左右。”按照报料知情人的描述，记者算了一笔账。按照该公司每天一辆车运送两趟，其中有一趟被做了手脚（就是用低强度等级水泥冒充高强度等级水泥），两者之间每吨的差价按照45元来计算，这样算下来，该公司仅此一项，一天的额外收入就达到9000元之多。掺假暴露了拌合站监管盲点

　　按照正常程序，混凝土拌合站应该对水泥进行严格检测。我们从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了解到，该拌合站对于运进的水泥有着严格的检测程序，每一批次水泥都会砌块留样。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如果报料人提供的情况属实，为何在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该拌合站却没能发现胜群公司送来的水泥已经被“掉包”。“我在胜群公司干了一年多，从来就没有哪个拌合站怀疑过水泥竟然会有假，这种低强度等级水泥送过去多少，对方就留下多少。”报料的知情人告诉记者，“包括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数量都非常巨大。”“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的混凝土都用到九华山隧道这样的重点市政工程上了”，知情人对此后怕不已，“这样做的话，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现在想想都后怕”。“问题混凝土”质量失去控制

　　“如果情况确实，在如此严重的造假情况下，由于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可能并不知情，仍然按照原先设计的配合比组织生产，搅拌出来的混凝土质量将失去控制。”南京工业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潘志华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从原则上讲，混凝土的性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所使用水泥的性能，尤其是在混凝土的配合比和采用的外加剂等技术没有特殊改变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因此，要保证重点工程混凝土质量万无一失，首先必须牢牢把住水泥质量关。不仅如此，混凝土拌合站还必须对商品混凝土的质量实施取样跟踪。否则，对于九华山隧道这样的重点工程在今后造成的危害隐患将是极其严重的。”

　　潘志华教授进一步解释道：“按照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1999年12月1日实施的《硅酸盐水泥、普通硅酸盐水泥国家标准》，水泥强度等级按规定龄期的抗压强度和抗折强度来划分。其中普通硅酸盐水泥分为32.5、32.5R、42.5、42.5R、52.5、52.5R等不同的强度等级。水泥的等级编号越大，国家标准规定试验条件下水泥砂浆的强度越高。以此类推，在混凝土配合比完全一样，采用的外加剂技术相同和其他成型、养护制度也相同的情况下，所使用的水泥强度等级越大，最终的混凝土产品强度也就越高，反之亦然。”

　　潘志华教授进而指出，作为规范的水泥混凝土拌合站，对于进厂原料（包括不同强度等级的水泥）都要进行严格的质量检验，然后再确定混凝土配合比，对于拌合过程中的混凝土也要留样检验，经过这些严格的程序后再出厂使用，才比较放心。“问题混凝土”危害工程安全

　　“对于九华山隧道等这样的重点市政工程来说，生产混凝土所采用的普通硅酸盐水泥强度等级应该为42.5或者以上，这可以认为是业界常识。”潘志华教授认为，“退一步讲，如果混凝土拌合站对进厂水泥等级的降低和变化有明确掌握的话，情况就没有那么严重了。因为如今借助于配合比的改变和外加剂的使用以及特殊的浇注和养护技术，使用低等级水泥并不是制造不出高强度混凝土来的。”

　　“问题的严重性就在于，胜群公司运送的32.5强度等级和42.5强度等级水泥被卸载到同一贮存罐内，可能被混合使用的情况，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可能毫不知情。”潘志华教授表示，“使用的水泥强度等级混乱，从技术上来说，是拌合站生产混凝土所严格禁止的，否则混凝土质量根本无从控制，造成的危害也是相当严重的。”

　　“从目前情况看，中铁十八局集团混凝土拌合站对此可能并不知情，也就是说，依照设计单位制定的混凝土配合比，该拌合站生产出来的混凝土质量波动较大，强度等级降低。”潘志华教授说，“混凝土的质量好坏，直接决定工程的质量，而且又是九华山隧道这样的重点市政工程，混凝土质量的波动对于工程质量方面会有较大的影响。低强度等级水泥的使用，造成的严重后果可能就是导致工程防渗、抗震、使用寿命等方面达不到设计要求。”

　　就水泥品质对混凝土结构的影响，东南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刘钊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说：“对于九华山隧道这样的大型桥隧工程，在工程每个环节都应当有严格的质量要求或管理措施，从材料的出厂检验到配合比设计，每个环节都应当有严格的质量监督机制。一旦有资质认证的实验室给出了混凝土的配合比和各组分的质量指标，不要说更改水泥强度等级了，就是同一种强度等级的水泥，连生产厂家都不能随便更换。”

　　“水泥经水化形成胶结材料，是混凝土的主要组分，水泥的品质关系到混凝土的强度等级、抗渗性、收缩徐变和表面抗裂性能，长远来看就会影响到结构物的耐久性和使用寿命。因此，低强度等级水泥危害结构物的安全是显而易见的”。掺假可能缩短工程使用寿命

　　“水泥强度等级不同，自然性能就不一样。42.5等级水泥的强度性能肯定优于32.5等级水泥。”中材国际南京水泥工业设计研究院副总工程师陈汉民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南京建通官塘水泥有限公司是旋窑还是立窑？如果是立窑的话，对于工程质量的危害将更大，甚至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随后陈副总工程师查阅了江苏水泥生产厂家的资料，并通过电话向官塘水泥公司求证，证实官塘水泥公司确实是一家立窑水泥厂。“如果举报人反映的情况属实，胜群公司的这种掺假行为，对于九华山隧道这样的重点市政工程质量影响可能是致命的。”

　　据陈副总工程师介绍，国内立窑水泥生产管理粗放、产品质量稳定性较差早已成为业界共识。早在几年前，四川、山东、甘肃、湖北等地就相继出台了相关规定：国家和省的重点工程和一般工程的重点部位、混凝土拌合站等不准用立窑水泥。“像这样谋取非法暴利的背后，肯定是以损害产品质量为前提的。在九华山隧道这样的重点市政工程上，如果出现以低强度等级水泥冒充高强度等级水泥这样的情况，所造成的危害相当严重，工程防渗、使用寿命、抗压等各项技术指标将达不到要求，后果不可想像。”陈副总工程师如是说。

　　“低强度等级水泥冒充高强度等级的水泥，确实很难被发觉，这是水泥的特性所决定的。”中材国际南京水泥工业设计研究院技术中心主任蔡玉良认为，“而且这种危害也往往不是短期内就能体现出来的。”“更换厂家、降低标号、立窑水泥、标号混乱，这4种情况如果属实，对九华山隧道等大型工程质量的影响，可以说怎么估量都不过分。”蔡玉良主任表示，“就像1998年江西长江堤坝工程一样，表面上很漂亮，结果洪水一来，证明了其实是不折不扣的‘豆腐渣’工程，类似的惨痛教训不胜枚举。这样的大量掺假行为如果确实存在，最直接的后果可能就是工程使用寿命缩短。”快报记者王夕摄影赵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