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受挫者的心灵挣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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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8日17:13 时代信报 | ||||||||
10年前,杨德昌因拍摄电影《青梅竹马》结识了蔡琴,两人喜结良缘。杨德昌在结婚时提出“无性婚姻”的想法: 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的亵渎和束缚。蔡琴同意了,于是,他们同居一室,却不同 床而卧。 10年后,这段不俗的婚姻有了一个最俗的结局:杨德昌告诉蔡琴:他有了外遇。杨德昌给他们的婚姻下的结论是: “十年感情,一片空白。”因此,有人说蔡琴和杨德昌的故
令人惊愕的 “无性征婚” 6月4日,清晨,天空下着蒙蒙细雨。 千年古镇磁器口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两个衣着光鲜的游客引人注目。他们是一对恋人,32岁的周军高大、英俊, 一旁的王娟有点苍白、略显疲惫。昨天,他们刚刚从郑州来到重庆,在重庆电视台录制《龙门阵》节目,向别人讲述他们即将 步入的“无性婚姻。” 一路游走,两人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甚至连牵手都没有,只有偶尔相对的视线传递一些似有非有的爱意。在相互谈 笑间,两人走进了宝轮寺,去那里烧香、拜菩萨。“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虔诚的拜过菩萨,今天算是例外,希望菩萨保佑我们能 订下终身。”周军吸了口烟,视线移向了远处。 周军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老板,事业有成,外表出色,周围并不缺少女孩的追逐。但是,他年过不惑,却依然没有婚 娶。不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恋爱,而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婚姻。周军曾经当过特种兵,服役期间的一场训练意外导 致他现在无法与自己喜欢的人完成男女之爱。所以,尽管他十分渴望婚姻却同时又对婚姻充满恐惧。 “我同周军应该会结婚吧,至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王娟一边拆扯香烛的包装纸,一边用尖尖的嗓音同记者说话。 记者这才注意到,昨天她和周军在录制现场用的都不是自己平时的声音。“我们还是很介意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昨天录节目 的时候化了装的。”王娟点燃了香烛,开始沉默祈祷。 周军和王娟是在5个月前通过郑州一家叫做花好月圆的婚介公司相识的,他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是因为婚介公司开展 的一项“无性征婚”的活动。“当时来咨询、报名的人很多,都是冲着无性婚姻来的。”花好月圆婚介公司总经理吴明月告诉 记者他们为了能帮助“无性者”找到属于自己的有情婚姻,举办了一场特殊的“无性征婚”活动,活动主要是给那些失去了性 但渴望爱情的朋友们,提供一个寻找自己另一半的机会和场所。 这场特殊的“无性征婚”活动,在传媒和社会各界都产生了很大的反响。1000多位来自全省各地的无性者和因为 各种原因造成的性功能障碍者,分别致电花好月圆咨询有关“无性婚姻”情况。2005年1月初,在郑州市二七宾馆举办的 这场“无性婚姻见面会”获得了圆满成功,有7对无性者当场互相表达了彼此的爱慕和对家的渴望。当时参加见面会的67人 中,目前已经有30对无性者徜徉在爱情的海洋,其中10对已经或者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之后,全国的许多婚介机构纷纷推出了“无性征婚”的服务。随着“为无性者征婚”服务在婚介机构的进一步普及 ,除了给更多无性者带来家的希望和爱的归属以外,引发了人们对于“婚姻与性”问题的关注。 性无能者的 痛苦与挣扎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部故事书,书里有人们难以想像的悲剧式情节。”吴明月告诉记者,当时参加活动的几乎都是性 功能有障碍的男士或者女士,“因为有生理缺陷,所以他们都承受过许多的痛苦与挣扎。” 吴明月说,来应征无性婚姻的一般都有两类人:一类是生理上有障碍,久治不愈,于是对性生活再无期望;另一类是 在心理上排斥性生活,他们在曾经的性成长中受到了打击,于是向往无性的“纯净”婚姻。“相比之下,性功能有障碍者更加 多一点。”吴明月说。 性无能,其实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个人隐私问题。在传统的家庭、社会观念中,“性无能”是一件羞耻和不光彩的事, 是人群中的异类。社会学者、重庆大学教授杨尚鸿认为,社会上的歧视、偏见、嘲弄,甚至是恶意的攻击,会使弱势群体备感 生活的冷漠和无望。如此之下,导致一些失去性能力的人产生心理畸变,对生活失去信心,或性格孤僻,或性格暴戾,成为不 能享受现代浪漫生活的孤寂群体。 但这样的观念也应该改变了,正如人的其他缺陷一样,自己需要坦然面对,社会更需要把同情和理解变为帮助。 “30多年了,我渴望有个家。”周军说,他这个并不奢望的渴求,却难以在阳光下追求的愿望,让他常常哀叹命运 的不公。“我们同样有血有肉,同样有炽热的情感和细腻的个性”,周军告诉记者,他们渴望社会理解,渴望人性救助,渴望 婚姻。 “无性征婚”活动冲破了社会传统观念的桎梏,为特殊人群代言搭桥,步入婚姻殿堂,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也是对 夫妻生活的一种全新诠释。因此,无性婚姻企图走向社会明亮面的尴尬境遇已不可阻挡。社会学者、重庆大学教授杨尚鸿说, 给无性婚姻更多的关爱和生存空间是社会发展的应有之举。 事实上,所有的婚姻最终都将走到无性的阶段,只是时间早晚不同,因为大自然在塑造人类生命的同时,就已限定了 性的“终极期”。吴明月说,到花好月圆婚介所应征“无性婚姻”的老年人也占有一定的比例。与其他类似征婚者不同,这部 分老年人几乎没有提到关于性的话题,大多数仅仅要求对方“懂得体贴人”就行。 无性婚姻 多缘社会压力 望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尹丽知道他很累了,才上床熄灯5分钟他就入睡了。尹丽怜惜地看着老 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男女之爱了,可是两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欲望。 “性对我们好像并不重要,我们俩似乎都对这方面没有太大兴趣,”尹丽告诉记者,她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日子过 得平平淡淡,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尹丽有时候还是感到有点遗憾,总盼望着老公能像谈恋爱时那样,对自己性趣浓 厚,“有时侯我也主动挑逗他,但是总有些力不从心”。 “一天到晚这么累,你说我哪还有工夫想那档子事?”32岁的王国亮坐在飞驰的黄色出租车里,手机夹在左边的脸 和肩之间。他一边通电话,一边在一张纸上飞速地书写。事实上,他的收入维持一份体面生活绝无问题,但他却想,房子有了 ,车呢?还有,将来生了孩子怎么办?不上贵族学校肯定不行,不出国留学肯定也不行,钱从哪儿来?只有花时间挣啊! 王国亮的生活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工作和睡觉。差不多有一年时间,王国亮几乎没有在8点钟以前回过家, 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办,他不得不以牺牲个人“性福”,来换取那个叫做“成功”的东西。他的基本生活状态是:回家的 时间越来越迟,星期天也不见踪影,回到家倒头就睡,与妻子的“性福生活”自然越来越少,有时候连一月一次都不到。在他 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不是婚姻也不是性,而是工作。王国亮通常要工作到凌晨1点钟,随后,头一挨着枕头,睡觉。 重庆荣格心理咨询师吴熙彦认为,性在婚姻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它直接影响着家庭的稳定程度,无性婚姻 的确像一个跛足的行路人,“无性”中往往折射出众多的无奈和沉重,但性毕竟不是构成婚姻的惟一基石,无性婚姻的存在毕 竟有其特殊的土壤,它的生成原因可以是多种多样的,但最重要的是与夫妻双方对性科学缺乏全面系统的认识密切相关,这需 要我们在充分理解和同情的基础上帮助双方仔细剖析(而非单纯指责),最终找出合理的解决途径。 根据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的抽样调查,在3824位已婚或同居的男女中,每个月连一次性生活都不到的人 超过1/4;在最近的一年里,连一次性生活都没有的则占6.2%。广州市红会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医师李兆鉴认为,性是一 个快乐、愉悦、享受的过程,同时反映了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情况,进而达到生育的目的。可是我国男性在性健康水平上明显处 于衰退的状态,有一项调查显示,我国人年平均的性行为次数仅为69次,而欧美国家却是100多次。无性婚姻大致可分成 两种,一种是“想做爱却不行”,另一种是“可以做却不做爱”。前者原因比较明确,一般起因是性功能障碍;而后者,却是 心理上的,如夫妇离婚、感情受挫,或者认为性是肮脏的、不洁的。 “当性生活远远不如以前频繁时,许多人从生理到心理上就会下意识地出现一些隐忧,认为自己的情况已经接近或者 成为了‘无性婚姻’。事实上,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性生活数量下降、性生活不和谐、男性出现短暂的性功能障碍、女性在不 同程度上出现性冷淡……这些广泛存在的性问题是可以通过指导以及治疗得到改善的。”重庆荣格心理咨询师吴熙彦认为,真 正意义上的“无性婚姻”却是心理上与生理上双重障碍,能够改善的可能性极小。 “性爱作为一种爱情表达方式,并不是真的重要到决定婚姻的成败。”社会家、重庆大学教授杨尚鸿认为,现代婚姻 以及由婚姻所缔结的家庭,其主要功能包括生殖繁衍、追求幸福快乐与人的自我完善。生殖繁衍和由性交产生的快乐途径的缺 损,并不代表婚姻基础的全部丧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