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见证人专访:一个慰安妇的自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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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13日16:29 新华网 | ||||||||
新华网海口6月13日电(记者白瑞雪) 并不是所有经历了苦难的人都愿意回忆过去,特别是那些曾经被侵华日军掠为“慰安妇”的不幸女性。 不久前,新华社记者在三亚市保亭县的乡村里寻访到了曾经被日军强掳为“慰安妇”的林亚金。81岁的林亚金无儿无女,寄居在亲戚家里。这位黎族老人记忆清晰,更重要的是,她愿意诉说。
1940年,侵华日军以一个中队的兵力占领保亭县,并设立了10个据点,每个据点驻一个小队。林亚金所在的村庄靠近日军的兵工厂,周围有两个日军据点。老人回忆说—— “我是1943年被日本人抓走的,家里有父母、姐姐、弟弟共8口人。那年我19岁,村里人都说我勤劳又美丽。追求我的小伙子不少,也有人来提亲,但我不愿意,打仗那个年头,太乱了。 “10月的一天上午,我们4个要好的姐妹在田里割稻子,突然来了几个鬼子,老远就开始鸣枪。我们吓得躲在田里不敢出去,但鬼子从背后包抄,把我们都围起来。后来,我们被带到日军据点,崖县境内一个叫什漏的村子。4个人被分别关在4间茅草屋里。” 林亚金以为日本人要杀她们,因为以前在据点附近看到过日军枪杀中国劳工,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被强奸了。 “那天晚上来了4个日本人。他们两个两个地进屋,一个人强奸我,另一个人站在旁边看。我想哭,但一出声他们就打我,只能强忍着,无声地哭。 “10天后,我们被带到另一个据点,这里离家不过3里路,远远地看得见我们的村子。离家这么近却不能回,父母也不知我死活,我难过极了。 “日本人白天晚上都来,不分昼夜。少则一天三四个,多则一天八九个。他们进来都带着枪,凶神恶煞的。日本话我听不懂,他们用手比划强迫我怎么做,一般都是先打我一顿耳光,然后开始强奸,就连月经期也不放过。 “我每天都想跑,但外面有铁丝网,还有岗楼。我们每天都被锁在屋里,上厕所也有人跟着,跑不掉。” 一年多后,林亚金全身浮肿,皮肤变黄,下身发出浓烈的臭味。对她失去了兴趣的日本人让她出去治病。1945年6月,被警告“不准跟任何人提起据点发生里的事”的林亚金终于走出了魔窟。 “两个小时的路走了一天才回到家。母亲见到我后,抱头痛哭。这时我才知道,父亲在我被抓后生病卧床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懂得些中医的母亲,到山里采了好些草药熬给我喝,两个月后我全身才消肿。后来我听说,那3个姐妹直到日军投降才带着一身病回到老家,因为没有药治,在1946年春夏间先后都死了。 “1950年,我通过对歌认识了丈夫,结婚后我才告诉他我被日本人强奸的事,他说,不要提过去的事了。我怀过一次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死在肚里了。结婚后一年,我丈夫就死了。我以后也不敢再嫁人了,怕人家知道了我的事情会打骂我。一个人也好,安静些。到现在我也不敢看有日本鬼子的电视,看了夜里就做恶梦,害怕。” 2005年3月12日,林亚金飞赴日本,为海南“慰安妇”事件受害者状告日本政府一案出庭作证。 “我们是从1998年开始告日本政府的。1997年日本律师团找到我,要我告日本政府。我说,告状我愿意,但是要认强奸我的都是谁的话,怕是难了。他们说没关系。因为我腿脚好,记性还可以,他们就让我当代表。官司要一直打下去,败了我也还要告。 “我年轻时去过三亚,没想到东京比三亚还远。这次去日本带的布包是我自己缝的,衣服是别人送的。在日本天冷,人家又送了我很多衣服,回来后行李变成了几个大包。到哪里都是好人多。” 相关专题:抗战寻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