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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我与三十一岁的他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14日13:25 金羊网-新快报

  活着,就会有爱。无论你腰缠万贯,或是一贫如洗,无论你位高权重,或是微不足道,爱都是你心底里永不褪色的风景。缘来缘去,潮涨潮落,在情爱的烟波里,有人欢愉,有人落泪。你幸福时,你失意时,你苦恼时,你无从排解时,“每每情感热线”愿听你细细道来,不管日升日落。爱是你我真诚贴近的语言。

  一段难以割舍的“忘年恋”【倾诉人:贝茜,女,15岁 职业:李宁体操学校附近某
健身馆前台文员 主持人:每每 时间:6月7日上午10时】“他说:做一辈子情人好吗?我说:你太自私。”贝茜的语气平静如水,一尘不染,但透着坚定。若非她话到末尾真情难掩,不由自主透露了自己的真实年龄,我会一直蒙在鼓里。这个声音再年轻也不致于让我把她与数字十五联系起来。从容谈吐,清晰脉络毫无避忌地流畅托出,我静静聆听,似乎引导已无必要。“不好意思,我有点语无伦次”,也许是隐匿于心的复杂情绪在作祟,贝茜丝毫没意识到她的上佳表现早就征服了我。

  [心牵]柔情老板湛江,承载蓝色忧郁绿色希冀的梦开始的地方,我还是离开它了。五年前,母亲遗憾地永远合上了泪眼,留下三个无助孩子摄人心神的哭声和父亲束手无策的悲怜,生活从此有了另一种滋味。也许因为寂寞或是为了年幼的孩子,不到一年,我的弟妹就管别的女人叫妈了。后来,父亲又娶了老婆,从法律上讲,他犯了重婚罪,但不知为何至今无人追究。2004年盛夏,放弃湛江女子学校的继续升学机会,我总算为拮据的家作出了牺牲。简单收拾行装来到佛山,只得利用虚假身份证暂时安定下来。在沐足中心迎宾是一件不太轻松的工作,每天必须保持招牌式的微笑,不管你的心情如何,而且长时间站立也会腰酸背痛。人来人往,匆匆掠过的陌生面孔很难记下几个,但不得不承认,我的眼界开阔了很多。华灯初上的某天,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士姗姗而来,他衣着考究,西服笔挺,气宇轩昂,与其他常来沐足的男宾客相比,好像不太一样。“请问还有贵宾房吗?”他颇有风度地问我。“请随我来。”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挡不住的成熟气质,让人不自觉想靠近他。“你来这里多久了?”他开口询问我的基本状况,我们很自然地攀谈起来。那天他来消费了三个小时,中途特意找我聊天,很关心地问长问短,他说:你口才这么好,待在这里是种浪费,要不考虑一下来我公司吧!原来他是一家卫浴公司的老板。从事服务业经常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以前向我索要联系方式的男顾客不少,但我从没给过。这一次,我“出手大方”,大概因为他提的建议对我产生了某种诱惑吧。他再次找我的时候,并没使我意外,好象一切就该这么发展。他爱喝茶和唱歌,约我出来我都会奉陪。陆柏函,是他的名字,实际比我大十六岁,1973年出生。和他交谈时,我感到自己是既崇拜又敬畏地注视他的。我有恋父情结,喜欢跟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交往,为什么这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柏函有妻子,儿子已经六岁了,这些他都没向我隐瞒,本来我们也没想怎样。入冬以来一个稍露微凉的晚上,我们相约好乐迪KTV。他突然动情地谈起他的家和身患血癌的妻。他说爱情已被平淡的岁月磨蚀,但那份亲情尚在,他每晚都要去广州陪伴住院的她,哪怕工作再辛苦。“毕竟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我要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柏函说得很真。一首刘德华的《天意》泄漏了他心底所有的秘密,柏函红着眼圈,忘情吟唱,我听得快哭了,第一次感觉他的歌声特别动听。我深深陷入了这对夫妻绵绵情感里,一时难以自拔。盯着眼前这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好像意识到一股异样的情愫由心而来,但我分不清它究竟是爱还是喜欢。他会在百忙中腾出时间约我。杯子红茶馆,我们的老地方。那天他在我眼中特别有魅力,“茜茜,干得辛苦就歇歇,别太拼命了,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后你才会懂得它的价值。”柏函充满了关切,象一个温柔的长者。正是那天,我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爱满]温馨小家2005年春节,我回到湛江休假。柏函时常打电话来催我回佛山,他在想我,这一点可以肯定。我排斥在还有一个生病的女人存在的空间里与他玩暧昧,即使我清楚有些事情是无法人为控制的。堂姐推荐了高大威猛的男孩给我,或许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外有什么闪失吧,对于此事我不置可否。大年初十的早晨,赖在被窝里享受残梦的我,突然被一阵清脆的铃声闹醒,陆柏函以令我吃惊的平静口吻告诉我说:刚才,我老婆过世了。听不出一丝伤悲,和几个月前情丝细腻丰富的那个他判若两人,我实在不愿把他想得冷酷,所以替他解释:或许他没把真情表露出来吧。但我明显发现自己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变化了,好象突然复杂起来,莫名有种遗失了什么东西似的慌乱。他又在催促我赶快回去,我的嘴不听使唤,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他听:姐姐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家人想让我和他谈。柏函勃然大怒,是我始料不及的,“谈什么谈,跟我谈不是一样!我让你将来长期定居佛山。”我知道当时说这些决不合时宜,但你说我残酷也好,无情也罢,我的心的确是在那一刻飞到了他的身边。回来之后,修整了几天,精神还是欠佳。柏函打理完他老婆的后事,就开始正常工作了。早春三月,和煦的阳光稍来了希望,我的甜美笑容逐渐挂上嘴角。那个醉人的傍晚,柏函送我回家,我默默听着CD里传来的凄美音乐,眼光落在窗外流动的风景上,千思万念。车行至小巷,柏函踩了刹车。几分钟,我们谁也没说话,好似苍白的语言会一不小心破坏了眼前的气氛。“做我的女朋友好吗?”终于,他吐出几个字。可能我早就开始等待,许久以来积压的情感瞬间“井喷”,化作婆娑的泪眼。柏函一把抱住我,紧紧地不想放手,我触到了他心跳的声音,还有给我安慰的体温。我们忘情地拥吻起来,仿佛天地万物从此不再重要。我辞去了沐足中心的工作,为了柏函。和他在一起后,我希望一切重新开始。他嫌我在里水居住的那个出租屋周边环境不好,比较嘈杂,便悄悄在同华路附近为我专门租下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当他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钥匙交给我时,我的确被这个意外的惊喜搞得不知所措了。这套房子装修得非常豪华,格调很高雅,主色调是我喜欢的篮和白。“你就安心在这边住下,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在我眼中,柏函是个坚强无比的后盾,他让我这株无根的野草有了生长的方向。说出来或许别人都不会相信,虽然我和柏函有了“家”,但他从未碰过我,即使我身材修长性感,浑身散发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女人味,他还是会很绅士地控制自己,毕竟我未成年。

  [梦碎]南国宾馆我们平静地过着小日子,他经常会过来吃我做的家常小菜,但他终究是个老板,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顾不上我。我不想总是这样呆在家里,于是提出要去他公司上班,谁知竟惹来一场风波。他很不悦,口气不容商量,“现在不是挺好?还想工作干嘛?怕我养不起你吗?”我惊呆了,不相信这些话是他说出来的。“你以前不是很想要我去你公司的吗?我都辞职了!为什么要骗我?”我的情绪很坏,他说那边工作不适合我,我觉得这是敷衍我的借口。我们第一次起了争执,彼此闹得很不愉快。冷战了半个月。我很想见他,不争气地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我们和好如初。学习一段时间电脑后,我选择了一家健身馆做前台文员,只因那是他的运动场所,他几乎每天都会去。可是,自从我上班以来,他健身的习惯不知不觉变了,常常是隔好几天才出现一次。也许他在避讳什么吧!仅仅两个多月,他就淡了情。有几回他约我同事吃消夜的事不胫而走,我对他产生了怀疑。说实话,与那个女人比容貌,我绝对可用“六宫粉黛无颜色”来形容自己。柏函的做法令人费解。为了他,我甚少出门,朋友越来越少,但这些他竟视而不见。有一次他说喝多了,我心急火燎地跑去药店买醒酒药,谁知当我一头撞进他办公室,才被告知他人在顺德。再有一次,我把钥匙锁在家里没法进门,想让他送过来,他丝毫不担心我安危地声称自己正在广州,让我随便到哪个朋友家睡一晚就行了。我知道,他一定撒了谎。一个礼拜前,我不小心摔破膝盖,流了很多血,打电话向他求救:柏函,送点药过来吧,我好痛!他冷漠地回绝了,说等一下要去顺德的分厂办事,让我自己下班后去看医生。一个普通的男性朋友看着都心疼了,陪我上医院包扎,而作为男朋友的他却不闻不问,我的心在无限下沉。前几天,闲逛时看中了一件衣服,觉得很适合他,买了下来。当晚,我留下钥匙和一封信,还有新衣服,走了。“你抛弃我,我不会做傻事,我要顽强地活,要活得好!”这是我想说给他听的话。第二天,他就约我在老地方见面。杯子红茶馆,依然如故,柔情似水的情调,但半年过后,我们却充满了物是人非的哀愁,我平静地跟他说分手,他沉默,我当他是默认,在眼泪夺眶而出的一刹那,转身离去。过了两天,他的热情回复了,又把那串钥匙放在我手心:“搬回来住,好吗?”这回我很坚决:“不搬!”“那我怎么找你呢?”我没有给他希望,因为破碎的心很难完整。昨晚,他又找到我。想和过去作一个彻底告别,我同意跟他去南国酒店开间房,希望能陪他在床上好好待最后一晚。桔黄灯影下,他提出性要求,遭到我的断然拒绝。他要走,我送他到电梯口,门开了,我们都没有动。“我会努力记住你的好,你要保重自己。”已经记不清说了哪些伤感的话,只觉得他生怕失去我一样地过来抱我,随后,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一晚上,相拥入眠,他给我倚靠的肩膀,什么也没做。“以前是我不对,原谅我。毕竟我老婆刚过世,岳父母还住在我家。这些问题都没处理好。你愿意一辈子不结婚,做我的情人吗?”我承认自己很爱他,但是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放弃。他什么都有,也许觉得我配不上他,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曾“见光”,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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