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亏——向志雄的故事(3)

　　“吃亏的总是他自己”

　　“向局长是一个凡事都要‘算计’的人,不过他的算法与众不同,吃亏的总是他自己。”向志雄的同事不约而同地告诉记者。

　　几年前局里换办公室,向志雄走了一圈后选择了最小、最热的那间。由于隔着机房,办

公室每天“呜呜”声不断,环保局监测后得出“噪音超标”的结论。

　　向志雄的母亲瘫痪20多年,3年前又被查出乳腺癌晚期,唯一的弟弟和弟媳下岗后,家境并不宽裕的他一直独自负担母亲的医疗费和保姆费。在推进农民参保中,向志雄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代办员,随时为村民解答疑问。为此,他每个月要自付200百元左右的超支话费。同事劝他换一个单向收费的号码,向志雄拒绝了:“换了号,村民怎么找得到我呢?”

　　但对自己,向志雄却很克扣。一套西服,向志雄穿了10年。妻子狠心给他买了双30多元的袜子,向志雄一直舍不得穿,到去世时还穿着那双破了洞的旧袜子。“他的衣服太旧了,当初我们为养老金和医保的事找过他好多次,都不晓得他就是局长。”说到这里,原红星橡胶厂退休职工何明惠眼睛红红的。

　　“他不仅在经济上亏欠自己,在身体上也一样。”妻子周碧菸抹起了眼泪。

　　“2000年就查出患有高血压等病,但他每天仍然加班到晚上12点左右。去年年底,他的右手腕摔成粉碎性骨折,由于坚持工作,他多次出现接骨错位,每次医生为他重新对接,他都痛得一身冷汗。直到去世,他的手都没有痊愈。”

　　“我很想和他散散步”

　　周碧菸告诉记者,向志雄去世前,她最大

　　的心愿就是能和老向散散步。

　　“为了让他吃上热饭,我们晚上八九点才做晚饭。每次做饭时,看到在楼下散步的夫妻,我心里很难过。老向就安慰我说,等他过几年退休后一定每天陪我散步。不过这一天已经永远不会有了。”凝重的空气里,传来周碧菸按捺不住的长久呜咽。

　　“向局长亏欠的不仅是他的妻子,还包括他所有的家人。”向志雄的同事,现金牛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副局长卢圣义感慨万千。

　　“‘向局’的儿子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作为他的老朋友,我又是单位管人事的,他跟我说一声,我完全可以帮他解决,反正单位都要招人,又不算开后门。”老朋友漆丹明说。

　　“上世纪90年代初,老向妻子所在的物资局改革。如果老向找我,我完全可以在政策允许范围内给他妻子安排一个好岗位,但老向去世后我才知道他的妻子以前在物资局工作。”成都市金牛区政府助理巡视员刘达希说。

　　不仅是漆丹明和刘达希,向志雄生前的领导、同事和朋友都是在他去世后才从报刊的宣传中得知,他的妻子在一家民营企业打工,独生儿子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做临时工,弟弟和弟媳下岗后一直没有工作。

　　“他在去世的前一天告诉我他很累。我当时还安慰他,不急,工作慢慢做嘛,没想到他真的就累死了。”面对众多媒体记者,身材高大的金牛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局长喻强忍不住泪流满面。本报记者　何文　陈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