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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肝疫苗贩卖者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4日08:44 沈阳今报

  [核心提示]

  造成300名小学生入院治疗的安徽泗县甲肝疫苗事件进入第13天,6月29日,坐镇安徽的国家卫生部部长高强向媒体披露了总理温家宝的四字批示———人命关天。

  截至当日,发生在300名儿童身上的低烧、头痛、胸闷和抽搐症状,仍然不能与疫苗是
否变质建立关联,因为国家疫苗检验中心尚未公布肇事疫苗的检验结果。

  整个事件中,神秘人物张鹏先后被认定为个体药贩、疫苗批发商或者疫苗生产企业的销售人员,却始终没有浮出水面。业内人士指出,在现行的疫苗流通体制下,张鹏们的存在有其必然因素———

  各级防疫部门不仅存在层层加价的问题,生产企业的货款也经常被拖欠。由此,现金付账,回扣开路的掮客们,披上生产企业销售人员的外衣,进入了法律监管的灰色地带。

  “他就是一个疫苗贩子!”

  6月28日,在滁州市丰乐北路181号丰业综合楼附近,一位居住此地的老人说,他所认识的张鹏,经常在附近一家叫华安药业的公司里出入,右手残疾,穿着朴素。

  这位老人所讲的张鹏,正是此次疫苗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此人从疫苗生产厂家浙江普康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普康)购入疫苗,后转手给大庄镇防保所。安徽甲肝疫苗事件发生后,张“突然失踪”,至今在逃。

  浙江普康的说法是,张鹏是公司驻外销售员,负责皖北地区市场拓展。但随后又表示,公司外聘业务员工作有漏洞,他们根本不了解张鹏这个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家庭地址。

  滁州市华安生物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安药业)的工商登记档案里,存有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张鹏,男,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黄岭镇大桂张庄人,现年29岁。

  一位和张鹏打过交道的知情人透露,张鹏在滁州至少生活五六年了。他对张的印象是,此人虽右手残疾,但左手可打电脑。他虽未读过大学,但说话办事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他就是一个疫苗贩子!”一位与张鹏有着经常业务关联的药店老板则透露,他2000年认识张鹏时,此人就在“干疫苗”了。“挺神的。”这是同业者对张鹏的另一个评价———此人上能从国内许多正规的疫苗企业买苗,下能到正规的防疫部门卖苗,基本上是现金结算。

  这一点,从媒体去年披露的江苏宿迁“假疫苗风波”中可以得到证实。去年6月前后,宿迁市妇幼保健所自去年12月至今年5月份的半年里,以现金结算方式从不具备药品经营资格的安徽人张鹏处购进包括乙肝免疫白蛋白、流感疫苗等九种免疫疫苗共6000余支,货值32.17万元,到6月16日,(妇幼保健所)使用上述药品违法所得28万余元。

  两个关键词

  6月28日,滁州一位医药界人士提醒记者注意泗县疫苗事件中的两个关键词———回扣、运输。

  据此前泗县调查组调查,6月15日,张鹏把3000支疫苗以每支4.5元卖给大庄镇防疫保健所防疫员周士凯后,开出了“阜阳齐力药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发票(据说是假发票),发票上每支疫苗的价格变成了6.4元。

  镇防疫保健所所长侯华峰说:“周士凯回来告诉每支是6块,发票上另加了4角的疫苗保险费。”县调查组认为,周士凯有获取1.5元回扣的嫌疑。

  记者在泗县调查发现,没有事实表明该地近期甲肝多发,而事实上,不少学生近年接种过甲肝疫苗,还在免疫期内,并不需要再次接种。

  而按照正规的接种程序,集体接种疫苗必须经过县级以上卫生主管部门同意,当地政府批准,并且由县级以上卫生主管部门组织医疗机构进行接种。

  但在6月16日、17日两天,大庄镇防保所在未向县教育和卫生部门汇报的情况下,使这3000支疫苗中的2700多支疫苗注射进学生体内。

  6月28日,有记者就此事追问侯华峰“为何不请示”。侯说:“如果请示了,肯定不会批准。”侯华峰说,这次买疫苗,是“想防疫站多挣点钱,发工资呀。”

  6月26日,水流村多位学生和家长向记者证实,6月17日当天,水流村小学的学生是“当场交钱,当场打疫苗”,每位学生要交25元。

  甲肝疫苗市值6元左右,为何到学生那里升成25元?这么高的价格谁定下的?中间的差价哪里去了?侯对此没有回答。

  而运输环节也在这次疫苗事件发生后被视为焦点。

  据大庄镇防疫保健所防疫员周士凯交代,6月15日上午10点左右,他乘一辆救护车从大庄镇医院出发,到300公里外的滁州市与张鹏见面。

  周说,在一间冷库里,张鹏将3000支疫苗交给他。他将疫苗放在冷箱里,冷箱里又放了冰块。专业人士对此运输方式提出质疑,因为“疫苗的保存温度须在零下20摄氏度,放冰块难以达到要求温度”。

  周说,救护车里开着空调,又经过3个小时,回到大庄镇防保所。疫苗被放入冰柜。调查组认为,周将本应由专车专运的疫苗,改为非专车运输,是严重的违规操作。

  值得注意的是,浙江普康公司总经理柴少爱近日向媒体指出,按照公司先前的做法,同一批疫苗一般都为一个批号,即使是3000支这样的数目,如果按照平时的惯例1000人份和2000人份,也只可能会存在两个批号,但这次疫苗事件中,却出现了6个批号!

  柴少爱就此怀疑,这其中“很有可能是张鹏把在之前未使用完的疫苗,掺入了这批疫苗中”。“歪道”的存在哲学

  对于上述两个关键词,南京的一位疫苗专家指出,这都是疫苗流通环节出现的问题。

  这位专家介绍,国务院颁布的《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在今年6月1日开始实施之前疫苗只能通过省级卫生防疫部门层层销售,而新条例之所以允许二类疫苗由接种单位直接向有资质的药品生产和批发企业直接购买,正是为了缩短疫苗流通运输过程,防范变质现象,并且减少层层加价的可能。

  如果将卫生防疫部门层层销售的渠道称为“正道”,张鹏之流的销售渠道称为“歪道”。这位专家说,剩下的问题就是,由甲肝疫苗发明者、中国科学院院士毛江森出任董事长的大型疫苗生产企业浙江普康,为什么放下“正道”不走,选择“歪道”。

  记者采访发现,“泗县疫苗事件”发生前大庄镇共购进4000支浙江普康公司生产的甲肝疫苗,其中1000支是走的“正道”———向泗县防疫保健站购买的,但据调查,其价格为每支11元。

  专家表示,这11元事实上是省、市、县三级疾控部门层层加价造成的。因为各级疾控部门也是为维护其运营成本,而另3000支是通过张鹏走的“歪道”——每支只需4.5元。

  “对于生产企业而言,‘正道’还有另一个毛病,它首先是一个部门,不可能像企业一样有专门资金,常会对疫苗企业拖欠苗款。由于其手中的行政权力,疫苗企业也得罪不起,这和企业自己赢利的特性是矛盾的。”

  南京的这位疫苗专家认为,张鹏们虽有各种弊病,但他们经营灵活,现金结算,回扣开路。这正可以解释,为什么像浙江普康这样的疫苗企业在竞争压力下,会甘冒风险与张鹏们合作。

  6月28日,滁州市药监局办公室主任黄久平告诉记者,目前他和同事在议论一个问题:如果最终结论证明张鹏卖的甲肝疫苗是真的,那么张鹏该对“泗县疫苗事件”负什么责任呢?

  “大家都说要抓张鹏,但如果疫苗是真的,而且张鹏是在6月1日后作为疫苗企业驻外销售员,把疫苗卖给镇防保所,这都是新条例基本允许的。”

  但黄久平同时也认为,如果此批疫苗是通过正规渠道或有资质企业正规接种,肯定不会发生今天这样严重的后果。

  6月29日,卫生部部长高强指出,现在要深入调查事件原因。在销售、运输、接种甚至价格等方面,认真分析存在的问题,对有关责任人要严肃查处,追究责任。

  “不仅是安徽,全国所有的卫生部门要以这起事件为教训,反思和检查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高强说。据《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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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水当成疫苗卖

  记者调查发现,江苏与安徽两省交界处,一个庞大的地下疫苗销售市场早已存在。

  由于基层卫生院防保站经常绕过上级卫生防疫站,直接从不法商贩手中购买疫苗,为地下假冒疫苗交易大开方便之门。“有些人甚至装生理盐水卖。”一名熟知疫苗地下交易的人士说。6月29日晚上,一名叫“张娟”的女药贩告诉记者,“你想要什么样的药都可以。”据《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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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为何没尸检

  昨天下午,安徽泗县新闻发言人武敏说,截至2日中午12点,累计已有212名学生陆续出院。大庄镇防保所采购员周士凯等3名责任人,因玩忽职守被逮捕。

  作为此次事件中惟一一名死去的女孩,李威的死是解开疫苗事件的关键线索之一。6月23日中午,李威在县人民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第二天晚上,村干部找到李守刚说,尸检就是要把孩子的内脏全部挖出来,让李守刚好好考虑。

  听到这个说法,李守刚马上把女儿的尸体从殡仪馆拉了回来,将孩子葬在菜地里。在拉回孩子前,李守刚写了一份保证书———“以后不再要求尸检”。据《新闻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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