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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春秋:为纯真而呐喊(下)(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4日10:16 中国广播网
  人物背景:王蓓,56岁,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导演教研室副教授。1965年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表演专业,1979年留校任教。1984年进入中央戏剧学院进修导演专业。1994年,由她导演的电视剧《遥远的都市》荣获全军电视剧金星奖二等奖及第15届全国电视飞天奖三等奖。

  中广网北京7月4日消息(记者冯慧玲) 在兰州军区政治部文工团做了7年的演员之后,即将做妈妈的王蓓回到了北京。

  王蓓:坐月子期间,我得到军艺复建的消息,军艺文化大革命期间解散了嘛,被四人帮解散了。79年说解放军艺术学院要重新建立,我当时怀着一种想回北京的动机,并不是想当老师,我想回来演戏,因为我还年轻嘛。所以我就跑到黄寺,那时军艺筹备的那样一个办公室,还不在这,在黄寺,我碰见了我们那么多的老首长,就是军艺的老首长

  记者:亲切啊

  王蓓:我被关的时候,他们给我打饭,他们也是走资派啊,所以有点患难与共的感觉。他们也知道文化大革命这样一场悲剧造就了很多人的这样那样的遭遇,所以他们说你愿意回来么?我说当然愿意回来,他说你能教什么呢,我说我叫台词把,因为我台词还不错。

  要当老师就要当个好老师,王蓓跟着学校的老师一点点学怎么上课,怎么掌握教学方法。可5年之后,王蓓向学校提出,她要考中央戏剧学院导演专业。

  记者:你那个时候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了,还在教课

  王蓓:有了孩子了,34、35了

  记者:还去报考了,不觉得累吗,这么多的事情,担任这么多的角色?

  王蓓:报考了,还考上了。特别充实,因为有一种感觉,像海绵一样的,就觉得文化大革命中,我虽然学到了很多人生的知识,但是专业知识毕竟是苍白的,虽然演了7年的戏,单在专业的理论教学上要想给学生一杯水,自己得有一桶水。要相当好老师一定要多学点东西吧,所以考导演,导演我觉得是这一行金字塔的塔尖,如果导演这个行当什么都学会了,较别的什么都好教,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想报考导演,得到领导的支持后,我就开始用功,后来我的学生也问我说老师你要是考不上的话,回来教我们多没面子啊。

  记者:你自己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王蓓:我当时想背水一战只能成功,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当时说了一句很狂妄的话,我说如果我考不上中戏,是他们的老师瞎了眼睛,这句话现在想起来有些狂妄,但当时是出于我内心极大地自信,付出了很多很多,我在底下,基本上把导演的所有的书,导演理论,我都倒背如流。就是利用晚上的时间,他们所要考的所有项目我都做了充分准备,因为我做了充分准备,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记者:这是军人的风格

  王蓓:我就想硬要考上,因为我对艺术热爱,我对教学热爱,在中戏的考场上我也是用这种态度激情正视他们所有的问答,他说为什么你是个教台词的,你来考导演,我就用我身上的这种感受来回答老师给我提出的问题

  记者:用你的经历来回答

  王蓓:我说,我需要。文化大革命耽误我太多时间了,我要把它找回来,为了我以后更好的教学,为了我更好的给学生东西,我必须回来,来这个熔炉里来,更好的锻造自己,我需要它。所以我觉得我在考场上的状态是一种冲击性的,是一种想要捞回逝去岁月的那么一种激情在指导我做这些事情

  记者:我感觉你不想失去考试,象去打仗一样?

  王蓓:是,就是拼搏,就是过去的岁月我缺什么我要把它捞回来后来一旦考上以后,我在中戏那三年,我都学白了头了,我的头发从原来只有一些白发到几乎后来要全染,那确实付出的很大。除了实践作业,没事我就扎图书馆每天晚上和同学们都作业做到一两点,早上8点还照样上课。

  记者:能支撑下来么?像铁人一样。

  王蓓:同学们都这样,我们那个办是干部班,都是各个团的主力来进修学习,他们也都有这样的渴求。

  在中央戏剧学院的三年,是王蓓觉得充实又温暖的三年。然后,生活总是有得必有失,那三年,王蓓说也给她留下了许多很难弥补的遗憾。

  记者:孩子呢?你84年上中戏的时候孩子5岁是吧?

  王蓓:我孩子是78年出生的。我应该感谢我的婆婆,和我爱人,他们给了我事业上很多的支持。我读书那会,我女儿身体也很多病,我婆婆身体也不太好,我公公身体也不太好,甚至于我公公的癌症去世的时候,我正在读中戏的时候,我都没怎么陪床,知道我公公去世的时候,我才到廊坊去看他。

  记者:那你呢?当时孩子还那么小,作为母亲,你不想他吗?

  王蓓:我觉得我,到现在为止我都有一种很惭愧的愧疚心理,我觉得我没有履行作为一个母亲应该给与孩子的爱,一直与到现在我欠她的太多太多,欠我爱人的也太多太多,欠我婆婆的也特别多,这个好像已经成为我终身的遗憾了,我没有办法还了。

  说到这里,王蓓的眼里满是泪水,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在中央戏剧学院的三年,她是个好学、合格的学生,可在家里,无论是面对公婆、丈夫还是孩子,她都觉得,自己很不合格。

  记者:你87年毕业以后,你学的是导演,应该是转行,去做导演,实现你的梦想,可是又回来做老师,导演和老师是两个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工种

  王蓓:所以那时候是憋着一股劲在做导演,我把所有的教学剧目都渗透我的导演意识,我拍了好多戏,都是用自己的导演思维去拍的。就是人家排一个戏的时候,我排两个戏,比方说《多特一家》和《一口箱子》两个戏同时出来了,《心心相印》和《骑马下海的人》两个戏同时出来了,两个动物剧,就是人家干一个,我可以干两个。

  记者:你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呢?

  王蓓:要不说对家人的兼顾就不够了呢,就是说我当时所有的心血都给了艺术,我太喜欢艺术了,我就恨不得把我学到的东西都释放

  刚毕业的那段日子,王蓓说自己特别想当一个好导演,她急切地想把自己的艺术追求通过具体的戏表现出来让大家都能感知,而等到她导演《遥远的都市》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已经是毕业后的第七年了。

  王蓓:写一个边防战士回到大都市后他不能适应都市的花花绿绿的大城市的改革,所引起的一系列带有喜剧色彩的,发人深思的故事,我觉感觉在这件事上我倾住了很多的艺术心血,我努力的想把他做成一个小电影而且我觉得我是去努力了。但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出道,我驾驭不了很多宏观场面,到我发现这个戏只能呈现我的构思的百分之六十的时候,我感觉非常沮丧。可是在全军的电视剧评奖的当年,我的评委同学,白志迪同学给我打来电话说,恭喜啊师妹,你出手不凡,你的戏在短篇中是第一位的;后来我又接到了八一厂的导演,翟俊杰也打电话恭喜我,我才知道这是真事,紧接着在全国的电视剧飞天奖中又给我评了个三等奖我都觉得很意外呀!各个电视台都给我片约,让我去主持节目,让我参加连续剧《钟鼓楼》的拍摄的时候,我的老师问我,你到的想当演员,当名人,还是当导演,在两种选的时候,我选择了导演,我说导演是金字塔上的尖,它应该是最有功利,最有学问的,我不走出名的路了,我不去主持了,就退掉了很多的片约,不去了。

  记者:学校这个地方,就是要你耐得住寂寞要坐冷板凳的一个地方,但又是你的性格是喜欢张扬的,就像艺术一样,但是在可以选择的时候,你还是选择了寂寞,为什么?

  王蓓:后来我自己明白了一个人活的时间是有限的,能不能为更多人服务,是他的意义所在。

  做好了甘守寂寞的准备,回来好好做老师了,可王蓓的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导演的梦,而这一梦想终于在一次教学实验中被彻底撞醒——那一次,王蓓把《雷雨》用音乐剧的形式搬上舞台。

  记者:那次革新的主要特点是什么?

  王蓓:就是一个脚色多人演,就是我说的,可以有四个周朴园,可以有四个四风,或者两个周冲,或者六个繁漪,虽然得到了一些专界的认可,我跟你谈到的童先生啊,他们谈到这戏都说很有意思。

  记者:您刚刚说吧《雷雨》拍成了音乐剧,这是不是也是第一个?

  王蓓:第一个,在中国戏剧史上还没有。

  记者:然后您还让繁漪在舞台上跳芭蕾。

  王蓓:用她的舞蹈,芭蕾的基本形式的组合来表现繁漪在这个牢笼里的争斗,有歌有舞挺好的,到现在为止我觉得那种创新是挺可贵的。错误在哪里,错误在我走得太急了,我没有根据学生的要求来循循善诱的让他们,因为教员的任务是培养学生,而不是用学生来表现自己这个观念如果放反了,就成了一个遭到报应的结果,人们都开始反对我了,所以这个没有在学校行通的原因是有人开始反对我了,这是个实验班,我是班主任,到最后他们集体反对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脱离了学生,我自己把握自己摆在前头了,把导演意图摆在前头了。在一个人把自我摆在前头的时候,他做事是要遭报应的。

  记者:你把导演和老师混为一谈了,最终算是一种惨败吧,算吗?

  王蓓:从艺术创新来讲,不是惨败,从教学的角度来讲,是不是为学生所接受来讲,是一个惨败。

  记者:那总的来说是一个重创,对您来说。

  王蓓:是一个重创,当时我有几年都感觉心理是一种痛苦和压抑。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就是做错了什么,自己的艺术创作不为人所接受,我一直在反思,我查到根上,不论是做导演也好,还是做教师也好,永远要把他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要有更多地实现自我的私心。。

  记者:这时就不能太强调自我了。

  王蓓:不能。你创作个性可以,张扬个性不是为了表现我有多么能干,不能带有炫耀自我的一种功利心。
人物春秋:为纯真而呐喊(下)(组图)
《青年近卫军》剧照

  话剧《青年近卫军》第一轮的8场演出,王蓓每一场都去看,就坐在第一排,手里拿着笔和本,每一个不完美的细节,都留在了她的笔记本上。

  王蓓:我到现在也没有认为岁数大了以后应该放弃理想,所以我排了这样一个理想主义的戏也是为了召唤理想。

  记者:您写了一篇文章说,排这个《青年近卫军》是为了那个纯真的年代而呐喊 。
人物春秋:为纯真而呐喊(下)(组图)
《青年近卫军》剧照

  王蓓:对,太纯真了!纯洁而真实。

  记者:那是不是您喜欢的一种……

  王蓓:我希望人与人之间就那样,纯洁而真实,我自己也努力这样去做。这组的第一次演出,礼拜一,他们最后比较好地完成了任务,他们每个人在台上,我觉得他们已经在自己的基础上表现得比较好的时候,我在底下最后哭了。我觉得我没有白辛苦,我觉得他们毕竟我的一些意思。就是你说的那些压力、痛苦突然化解了,觉得孩子们还是能够理解老师的,还是懂事的,他们还是在成长。

  记者:那种欣慰的感觉让您觉得幸福?

  王蓓:我感到幸福!我觉得那就是教员有价值的地方。

  在看过话剧《青年近卫军》后,著名苏联戏剧翻译家童道明先生评价说,给表演系的毕业班排毕业剧目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搞笑的商业剧,一种是排很严肃的、能展示演员才能的戏剧,你们选择了后者,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来源:中国广播网责编:张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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