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评论：房市博弈中少了谁的声音？

　　郭松民近日有两条和房地产有关的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条是新华社以“楼市调控：政策效应初现结构问题未解”为题发表文章，再次对一些地方政府调控楼市不力进行批评；第二条是北京某经济适用房项目售楼处外，很多人为了拿到房号，搭起帐篷、不分昼夜地守候了两三个月，“成为北京春夏之际一道独特的风景”(《中国青年报》7月4日)。

　　这样两条新闻说明了什么呢？第一，说明中央关于抑制房价过快增长，增加中低价位

普通商品住房和经济适用住房供应量的宏观调控政策是正确的，是符合占人口绝大多数的中低收入民众的利益的；第二，中央这项得民心的政策落实得并不好，新华社文章中焦虑的语气和北京那道“独特的风景”都证明了这一点。

　　为什么中央的政策难以落到实处呢？原因诚如新华社文章所说，就是一些地方政府和开发商联手阻挠。开发商的行为受逐利本性驱使，自不待言。地方政府是应该无条件执行中央政策的，但他们为什么也是推三阻四，态度暧昧呢？关键在于，地方政府也有自己的独特利益，要靠抬高房价来获得更多的资金。这不仅是为了拉动GDP来获得更耀眼的政绩，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利益在里面。显然，这种“独特利益”既不和中央的利益重合，也不和普通民众的利益重合。

　　当然，中央应该是有足够权威来迫使地方政府就范的。但中国实在太大、太复杂了。从东部到西部，从北方到南方，情况千差万别，“下有对策”的“对策”真可谓“各村都有各村的高招”。在个别地方政府不愿意自动落实中央政策的前提下，认为单靠中央的督促就可以解决问题，实际上是假定中央是“千手千眼观音”：监督的成本为零，执行的成本也为零。

　　中央不是“千手观音”，怎么办呢？难道就只能看着房价节节攀升而徒唤奈何吗？我注意到，在这场关于房价的“大棋局”中，有一方一直没有参加博弈，到目前为止，他们通常只是扮演了博弈的背景或者“游戏旁观者”的角色—————这就是广大中低收入的民众。他们最有热情监督中央政策的落实，因为他们是这些政策的最大受益者；他们也最有能力监督中央政策在各地的落实，因为他们就居住在当地。如果他们能够参与进来，那岂止是“千手千眼”？简直是亿万双手，亿万双眼！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只能做“游戏旁观者”呢？在我看来，这主要是受到了两个条件的制约：一个是力量整合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参与渠道的问题。这两个问题，对房地产开发商和地方政府而言，都不是问题，前段时间甚嚣尘上的“地荒论”，就是他们联手搞出来的“杰作”。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各种利益集团的形成已是一种现实，不能继续回避。因此就必须承认，中低收入民众也是一个利益集团。他们不能参与，其利益就必然会被牺牲和忽视。所以，如何疏通现有的体制渠道，如何通过制度创新开辟新的渠道，来确保他们在涉及自己利益问题上，能够充分有效地参与和表达，是一个需要我们认真思考的问题！但遗憾的是，在我看来，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破题。他们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在售楼处外搭起帐篷，不分昼夜地等房号罢了。

　　（晓航／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