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万能

　　蒹葭

　　背景事件

　　香港大学今年自行在内地招收本科生，17个省市共接到4848份申请，半数申请者高考成绩超群。该校最后录取250人，11名各省市高考“状元”因面试成绩不理想，被拒之门外。

　　在内地高校概无例外地追逐高分考生、为招收到“状元”而津津乐道喜不自禁的时候，在各地大搞高考“状元”登科盛典的时候，在国人为极少数高分考生不能如愿以偿而扼腕叹息的时候，在舆论界普遍为“以考分为教育公正惟一考量”大唱挽歌的时候，香港大学此举确实让众多国人大跌眼镜，具有振聋发聩的警醒意义。

　　其实，应试教育的弊端早已为国人所深刻认识，西方大学不以考分为录取惟一依据的做法也颇受理性的国人所推崇，然而，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只能存活于特定的常态情境下，一旦遇到能引发集体性狂热的高考时期，人们似乎本能地失去理智，将其抛之脑后。

　　其中原因很多。以应试教育为灵魂的高考制度是首先值得深思的，千万考生对切身利益的关注是一种氛围上的烘托和逼迫，大学教育者理性精神的失落和对世俗观念的迁就、亲近则是一种纵容与姑息。“科举文化”的基因流毒是国民心理取向形成的重要因素。

　　大学教育应培养学生的全面素质，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提法，就是培养学生“学会生存、学会做人、学会合作、学会学习”。因此，学习显然不是人生的惟一意义，考分自然也不是衡量人才优劣的惟一判据。香港大学在选拔英才中不搞“唯分是举”，而是注重学生的全面素质和能力，强调考分与面试表现同等重要，注重考虑学生的英语能力、潜质、能否适应本港生活，以及对香港是否有贡献等“考分外因素”。这是对科学的人才观的身体力行。

　　基于同样认识，国外著名大学拒收综合素质不高的“状元”早就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是国际惯例。如今，中国自己的大学在自家大门口又上演了一出拒收“状元”的好戏，不知内地这么多著名大学的校长们、教育专家们看了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