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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27日08:55 沈阳今报

　　毛飞

许力／图锥心之痛毛飞

　　穷县为啥要用“人头马”招待志愿者

　　近两天，“贫困县”三个字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先是广东清新县教育局用“人头马”招待前来探访贫困生的志愿者，让三位志愿者当场流泪；后是云南金平县政府强令行政事业单位、干部职工“捐款”，加速建设“献礼工程”以庆祝20年县庆，结果引发了当地干部群众的不满。（7月26日《新京报》）

　　贫困县出大手笔，不论是餐桌上的“大手笔”还是庆典上“大手笔”，都足以引起公众的锥心之痛和强烈不满。然而，我却提醒自己，此类“心痛”的源头深深嵌在体制之内———预算软约束。

　　在公共财政领域内的预算软约束意味着身为出资人的公众无法有效控制财政资源的流向和用途，而身为代理人的政府却实际上垄断着支配财政资源的自由裁量权。在预算软约束的情况下，如何花纳税人的钱，几乎完全取决于政府官员的个人偏好。

　　我相信政府官员中的确有时刻牢记“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的“道德人”，但我也相信追求个人收益最大化的“理性经济人”肯定存在。面对公共财政资源，又掌握着独断的权力，个别政府官员在维持相对体面的生存水平之后，会将公共财政变成“政绩财政”，以获取官职升迁的机会。放眼看去，穷地方盖大楼、修机场，“形象工程”层出不穷，都闪现着“政绩财政”的魅影。这两起事件归根到底只是“政绩财政”的另类体现而已。

　　公共财政的本质是“民生财政”，投资于公共服务应当是财政资源的主要流向。但是，只要预算软约束存在，公共财政就不可避免地蜕变为“吃饭财政”和“政绩财政”，“民生财政”反而被边缘化。在贫困地区，“民生财政”边缘化的问题更为突出，穷县大吃大喝、大搞形象工程的事例一次又一次刺痛我们的眼睛和心灵。

　　简言之，只要纳税公民无法掌握约束政府财政支出行为的权利和能力，财政资源就容易成为政府官员盘中的大餐和呈送在上级面前的贡品，我们将一次又一次饱尝“心痛”之苦。变革体制，根除预算软约束的现状，才是避免“心痛”反复袭来的最好办法。

　　看到希望李甘林

　　我为哭泣的志愿者感到欣慰

　　“招待餐喝‘人头马’，在很多场合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了，值得大惊小怪吗？”25日，《南方都市报》刊登的《贫困县“人头马”喝哭志愿者》报道经各大网站转载之后，引来网友议论纷纷。但三名到清新县寻访贫困大学生的北京志愿者对“平常心”却不敢苟同，她们说：“反差太大，我实在吃不下！”（7月26日《南方都市报》）

　　有意思的是，广大网民在表现出对这三名志愿者的赞美之后，居然又再把注意力放到对她们身份的猜测上，猜测她们是大学生。我以为，这一猜测很耐人寻味，因为在网民的想象中，或许只有身受大学高收费、乱收费之苦，没有受到公家出血的酒场暖风熏染的大学生们心灵才能如此纯净，才会面对一桌并不算很丰盛和奢侈（相对而言）的酒宴潸然泪下。令人意外的是，这三名志愿者都不是在校大学生，而是来自各行各业。

　　志愿者小雪（化名）临上火车之前对整个社会风气表示了极大的担忧，她说：听说这种现象很普遍。对这种所谓的“潜规则”，我很难过，也很失望。我为整个社会哭泣。

　　而我要说，小雪，你完全没必要如此担忧，因为你们在此次寻找贫困大学生之旅中的所作所为不正值得我们欣慰吗？你们为贫困大学生的遭遇、为奢靡的社会不正之风而哭泣，而我们真该为你们的真诚与纯净的心灵而欣慰———在许多善良的人们看来，我们这个社会肯定还有不少像你们一样心灵没有受到污染的人，他们面对无良的社会风气也会担忧，也会难过和愤懑，甚至也会像你们一样流泪，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表露出来而已。我们这个社会正是有了许多像你们由于这样善良的人们在默默地与不良社会风气抗争，所以，人们才能在每一个平凡、琐碎甚至艰难的日子里看到改善和净化社会风气的一缕希望，也才能从你们身上感受到正义的力量，从中受到鼓舞，并且不停地思考着该如何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为贫困的大学生们，为这个社会贡献点什么。正如小雪所说：“我知道每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做到了，你做了吗？”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风气不就可以逐渐好转了吗？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有理由为哭泣的志愿者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