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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队员深山苦候 猎猪之旅射出第一枪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9日16:28 时代信报

  -沿途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村民们在山坳中种植的玉米、红薯等农作物,被野猪拱翻不少,有些还是新痕迹。

  -每到收获季节,就是野猪出没最为猖獗的时候。长期以来,村里就形成默契,每家每户轮流上山守候,遇到野猪攻 击,就以牛角号“报警”。

  -出发,杨老幺一声吆喝,训练有素的三条猎狗像箭一样飙出去——

  遍觅野猪踪迹

  自本报发出“猎猪英雄帖”之后,一方面,猎手报名异常热火,另一方面,由于野猪群流动性很大,经常四处迁徙, 因此,本报也派出“侦察员”四处查勘地形并寻找为害野猪的踪迹。

  老戴(经验深厚的猎人,本报第37期《老戴、猎枪与黑二》一文中曾经做过专门报道)成了这群侦察员中的一个, 多年的狩猎经历,让老戴结识了不少各地村民。老戴开玩笑说:“我的手机就像‘110’一样,只要野猪为害,村民就会打 来电话。”

  果然,8月3日,老戴传来消息,南川市金佛山脚下的半河村,有大量野猪出没,并经常深更半夜出来毁坏农民庄稼 ,当地村民只有在山上搭起草棚守夜。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决定:捕猎为害野猪的第一站就在南川市半河村。据了解,重庆市公安局曾经向国家公安部 申请,并得到公安部的批准,允许重庆边远的部分区县,野生动物活动猖獗的一些村庄,其村民可以拥有几支“护林护秋”的 猎枪,作驱赶为害野生动物之用,南川便是这些区县之一,半河村也有猎手使用的两支猎枪。

  半河村的李村长是这两支枪的责任人,每次针对为害野猪的驱赶捕猎行动,都是由李村长发起,召集村民组成一个六 人的狩猎队,然后进山寻找为害野猪。由于野猪相当凶猛,如果野猪在驱赶过程中,向人发起攻击,迫不得已的话,可以将野 猪击毙。

  8月4日,打前站的记者在半河村见到了李村长,这个脸膛漆黑的汉子,谈起野猪有点激动:“这些野猪很凶,晚上 出来糟蹋庄稼,人把它赶走了,它又来了,拿它没有办法。”

  李村长听说本报将组织人员前往考察当地农民受灾状况,并邀请资深猎手为村民助阵,高兴得满脸堆笑:“来了我一 定好酒好菜招待!”

  夜宿半河村

  8月5日下午3点,渝黔高速公路四公里入口处,五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一字排开,首次“猎猪之旅”志愿队:由本 报招募的首批志愿者以及来自重庆和成都的媒体记者在这里集合,举行了简短的出发仪式。

  作为本次活动的队长,老戴再次为大家讲解了有关安全、纪律问题。

  本报组织者向志愿者介绍了整个活动宗旨,即这次活动不在于捕猎多少野猪,关键在于志愿者对当地生态环境及农民 受灾情况的调查,并帮助半河村捕猎队驱赶为害野猪,进而通过媒体报道引起社会公众的关注。

  “猎猪之旅”志愿者队当晚抵达半河。半河是一个典型的山区村庄,平均海拔在1400米以上,在南川著名旅游景 点金佛山的支脉中,山高林密,灌木丛生,非常适合野猪生存。

  半河村有一部分居民沿公路居住,但是仍然有一半以上的村民零散地住在山中,沿途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村民们在 山坳中种植的玉米、红薯等农作物,被野猪拱翻不少,有些还是新痕迹。

  当晚,队员们来到李村长家了解有关野猪为害的情况,李村长介绍道:“近年来,野猪逐渐多起来,林子里面吃的少 了,野猪就跑下山来吃苞谷,虽然村里有枪,但是目前仍然以自防自守为主,只有野猪为害非常严重时,村里会进行一次捕猎 ,对山上的野猪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针对半河村的地势,为了明天驱赶成功,老戴连夜召集队员,召开了一个“业务会”。老戴说:“明天一定要早点起 来,5点钟起床。因为野猪晚上出来吃庄稼,会留下很大的味道,只有早起,在野猪留下的味道没有消散前,猎狗闻着味道, 才能尽快地找到野猪。”

  老戴再次强调,不能动枪的队员一定不要动,以免危险。如果野猪离人还有大概30米远的地方时,持枪猎手就必须 开枪了,野猪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如果野猪离人很近的时候还不开枪,后果不堪设想。

  夜访守地人

  在老戴的会开完之后,一部分志愿者与记者一起,来到半河村的山上。越野车沿着弯曲的公路,一路颠簸,从半河村 街道到农民的草棚,十来公里路,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在路的两旁的田地里,村民们种着玉米、稻谷等。

  随行的重庆电视台《拍案说法》栏目编导徐涛问李村长:“野猪只吃庄稼吗?”

  李村长说:“是啊,野猪这个东西相当狡猾,非常警觉,吃庄稼相对于它在山中找食物来说,要简单得多,并且‘风 险’又不大。它们是苞谷吃完了就吃红苕,红苕吃完了吃谷子,谷子吃完了,还要拱地里的洋芋。”

  记者跟着李村长,先来到农户李大有家,李大有拿出了一个牛角号,李村长介绍说,这就是农民用于赶猪的最佳工具 ,一旦有野猪跑来,守地的村民就立即拿出牛角号吹。

  “如果野猪不是很饿,有可能我们一吹号,它就跑了,如果是饿慌了的野猪,这个号就没有用了。”李大有说。

  据了解,在当地,每到收获季节,就是野猪出没最为猖獗的时候。长期以来,村里就形成默契,每家每户轮流上山守 候,遇到野猪攻击,就以牛角号“报警”。

  “这些号都是我们亲自做的。”李村长非常得意地说:“当野猪来了,守地的人就吹一声,周围农户听到后,纷纷赶 上来,一起追赶野猪。如果吹号后野猪就被吓走了,我们再连着吹两声,表明野猪已经走了,人就不用上来了。”

  顺着李大有家背后的小路往山上走,在山上农田边,记者见到了半河村的农民自发组织了守夜的队伍。

  虽然是夏天,晚上山风吹来,仍然有一些冷。星星点点的火一闪一闪,是守地农民们在抽烟,以消遣漫漫长夜。记者 看到,在田地边一块大石头旁边,一个村民坐着,据他称,如果不是很冷的话,他晚上便睡在这里,遇到野猪来袭,便大声吼 叫,并吹牛角号,或者敲打脸盆等东西,以驱赶野猪。

  记者问守夜的农民,哪个的地被野猪吃过?所有的人都回答,自己的庄稼曾经被野猪糟蹋,其中一个村民说:“我家 总共就种一亩多地的苞谷,这是一家人的秋粮,但是一晚上就被野猪毁了七、八分地。”

  记者问:“有没有吃剩的?”

  这个村民说:“没有,七、八分地苞谷一棵不剩。被野猪糟蹋剩下的玉米,只有捡回去喂猪。”

  记者顺着电筒照过去的光看到,野猪是顺着一条直线趟过去,野猪吃粮食并不讲规矩:按倒一棵,有可能只啃一口, 便继续往前窜,所过之处,所有的玉米被压倒完了。

  据李村长介绍,稻谷成熟的时候更惨,野猪不仅要吃,甚至还在水田里打滚,所有的稻谷全部被压倒了。

  记者问:“你们这个村的人均收入有多少?”

  李村长说:“我的老家(李村长原来住在山里,后来搬出来了),村民们种烟叶,野猪不糟蹋,价钱还可以,收入要 高些,一般人均收入在700元左右,而山下种粮食的,反而收入还要低些。现在苞谷遭毁了,收入更低。”

  黎明放狗追猪

  第二天一早,李村长派出去查勘野猪脚印的人回来了,在离村大概20公里远的山里有野猪出没,大部分苞谷地被毁 。但是由于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不一会雨越下越大,“这样会冲淡野猪留下的气味,狗寻找起来就难了。”老 戴很着急,在他的催促下,所有队员立即起身。

  5点半钟,队员们从住宿地出发,顺着公路旁的机耕道,越走山路越崎岖。8点半,队员们赶到一座山上,山边的庄 稼地一片狼藉,还有新鲜的野猪脚印。待所有的人员全部到位,老戴指挥李村长的狩猎队布点,李村长与向导牵着狗一起去追 野猪。重庆电视台《拍案说法》栏目和成都电视台《新闻背后》栏目摄像和记者分别跟在不同的猎手身后。

  大概9点多钟,远处传来一阵狗叫,所有的人一阵兴奋,摩拳擦掌准备追赶野猪。但是一阵之后,所有的猎手都感觉 狗叫怎么不对头。不一会,向导牵着小黑二过来,小黑二一瘸一拐地,憨态可掬,大家一问才知道,原来小黑二被蜜蜂蜇了屁 股。

  不一会儿,只听村长在山下大喊:“都注意了,找到了一个猪窝。”

  记者连忙跑到山下,看到了这个野猪精心搭建的猪窝。猪窝位于一个阳坡的山坳里,长约两米,宽一米多,是用树枝 和杂草搭成,一些树枝叶子还是青的,看来这个猪窝应该搭建不久。

  于是村长等几个人专门守在猪窝旁,以为野猪还会回来。但是等了大半天,仍然没有野猪的影子。

  直到下午4点多,正在大家准备撤退时,突然,远远地,只听黑二一阵狂吠,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只见黑二追着一 个黑东西,向旁边山上跑去,两边的灌木哗哗地分开。老戴等人立马起身,向对面山上追去。

  眼看黑二越追越远,老戴只好将黑二唤回,但是据老戴判断,这头野猪一定是跑到与半河村相邻的一个镇上了,于是 志愿队决定顺着公路追赶野猪,到前面一个镇去拦截。

  放狗人杨老幺

  出发,杨老幺一声吆喝,训练有素的三条猎狗像箭一样飙出去。

  杨老幺是贵州人,老戴在贵州打猎的时候认识了杨老幺。由于杨老幺懂狗的脾性,并且对野猪活动情况非常熟悉,所 以,在一次与老戴合作打猎之后,杨老幺跟着老戴来到了重庆,成了老戴专门的放狗人。

  做为一个放狗人,每次打猎,杨老幺是跑得最多的人,他不仅要带着狗满山跑,而且有的时候要直面冲出来的野猪。

  一次,杨老幺还没有猎枪,但是在放狗的时候,遇到了一只100多斤重的野猪。野猪面对着杨老幺便冲了过来,在 这危急时刻,猎狗冲了上来,杨老幺也就地捡起棍子和石头,与猎狗一起,居然生生将这头野猪弄翻在地。

  还有一次在贵州道真县打猎,杨老幺带着猎狗追一头野猪,结果野猪并没有向猎人布点的方向跑,而是从另外一个方 向跑了,杨老幺带着猎狗追了两天两夜,终于把这头野猪追到,回来的时候,杨老幺背着枪,前面牵着四条猎狗,背上背着一 头200多斤重的野猪,走了上百公里。这些故事在猎人圈中已经成为传奇。

  “我每次打猎放狗,最起码要走30公里山路。”杨老幺说。

  这次,记者跟在杨老幺的身后,一段山路走过后,前面根本没有路了,但是只见杨老幺拽着杂草,一跃登上土坎,赶 着狗向山上奔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这天追下来不见野猪踪迹,天色已晚,大家决定第二天再行动。

  围歼为害野猪

  当晚,队员们宿在镇上,第二天早上,出去查勘野猪踪迹的人回来,果然该镇挨着半河村的几户农民庄稼又被吃了。 队员们立即出发,赶赴农户家中,这家农户说:“今天早上趁凉快去地里除草,看到自家的苞谷东倒西歪,边上的几块地也一 样。”

  在农户的带领下,队员们来到野猪可能栖息的山上,这里已经是重庆南川与贵州交界的地方。7点多钟,杨老幺带着 黑二、小黑二、莽子、毛毡四条猎狗去搜山,其余的仍然在老戴的指挥下布点。

  一个多小时过后,突然对面山上传来了狗叫声,队员们精神大振。狗叫就意味着有戏,猎手们屏住呼吸,开始埋伏。

  不一会,只见对面的缓坡上,黑二、毛毡追着一头大约100斤大小的野猪向猎手们埋伏的地方冲过来。

  猎狗身上的铃铛越来越响,野猪越来越近,猎手们紧张起来。但是,猎手们布置的绳套并没有拦倒野猪,这头野猪冲 过绳套向埋伏的一个猎手直冲过来,眼看只有十几米远了,再不击发,猎手有可能有危险,猎手老李果断地站了起来。

  这时猎狗莽子又从旁边斜杀出来,这头野猪似乎愣了一下,跳下了土坎,站住了脚步,就在它转身向老戴方向冲去的 一瞬间,老李的枪响了,野猪重重地一头栽在地上。

  受伤的野猪在地上四腿乱弹,几只猎狗冲了上去,将其围住撕咬,不一会儿,野猪不动了,队员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

  不过大家也感到遗憾,守候了两天只追赶出一只野猪,比起村民描述的野猪猖獗情况,战果显得还不够辉煌。不过很 多第一次参加打猎的人对于亲历这样一场惊险刺激的狩猎,仍然大呼过瘾,此前在荆棘中穿行的辛苦、在灌木丛中饿着肚皮等 待的煎熬,都值得了。金羚汽车公司的老总李欣脸晒得通红,迷彩服上溅满泥巴,但是这个周末让他“全身每个毛孔都觉得爽 。”他父亲以前是抗日老兵,作为军人后代,他自己却无缘体会战场的感觉,此次猎猪之旅,让他体会到了战场上那种扣人心 弦、紧张刺激的氛围。

  在返回的路上,几个村民拦住了志愿队说:“你们还打不打嘛,我的地昨天晚上也被吃了,还有一头白野猪,大概有 300多斤,这一年,我们老是看见它,可糟蹋了不少庄稼。”

  但是由于时间关系,志愿队不得不返回宿营地,直到返回的路上,一个队员还在说:“没有身临其境,不知道野猪损 坏一块田对一个农民家庭有多重要,城里人坐在办公室里,可能觉得不就是一块田吗,苞谷成熟了顶多也就卖个几百块,一个 月工资也是这一块田收成的几倍嘛。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块地,就是一户农民一年的指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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