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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化教育14年(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5日08:37 沈阳今报
  首席记者张晓宁

奴化教育14年(组图)
  当年日本殖民统治者推行奴化教育,强迫学生们在饭前祈祷,感谢“皇军的恩赐”。
奴化教育14年(组图)
日军侵华时期把日语定为“国语”,强迫中国学生学习。

奴化教育14年(组图)
  当年“勤劳奉仕”是伪满推行教育战时体制的重要内容,东北青少年成为了“大东亚圣战”效力的劳动大军。繁重的劳役摧残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核心提示

  德国哲学家费希特说过:只要德语存在,德意志就不会灭亡。

  74年前,费希特的这句至理名言不幸被日本侵略者变向解读。

  从发动“九一八”事变吞并东三省,到“七七”事变后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狼子野心的日本侵略者,除了武力侵占、疯狂掠夺外,对中国民族精神和文化的双重摧残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对沦陷区实施奴化教育是其最重要的手段。

  “在精神上摧残中国人民的民族意识,在太阳旗下,让每个中国人只能当顺民、做牛马,不许有一丝一毫的中国气。”抗战胜利后,毛泽东同志在《论持久战》中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帝国主义实施奴化教育的险恶用心。

  从1931年到1945年,受日军奴役长达14年之久的东北人民尝尽苦难,也饱受奴化教育的摧残。在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到来之际,曾亲历过日本奴化教育的冯志良和范日增两位老人接受了今报的采访,为读者再现那段屈辱的岁月。

  最后一课

  背景:1931年9月18日晚22点20分,日本侵略者在柳条湖南满铁路蓄意制造爆炸阴谋。借此,打开了侵略中国的大门。不到一天的时间,沈阳城完全被日军占领。

  沉痛的记忆依然清淅地留在84岁的冯志良的脑海里,这位从沈阳机电局离休的老干部,每次回首往事,心都会隐隐作痛。

  讲述:我出生在铁岭西丰县。1931年,我正好10岁,上小学二年级。那时教我们的赵椿芝老师是个爱国的进步人士,时常给我们讲一些国家大事。

  1931年9月19日上午,同学们照常在教室里等待上课。可等了好半天,也没看到赵老师。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校长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很沉重,“同学们”,刚刚说出三个字,校长的眼里就泛出了泪花,“今天由我给你们上‘最后一课’。”“最后一课,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都德写的吗?”我的脑海里再现了普法战争爆发后,阿麦尔先生对学生小弗朗士说的那些话。我正胡思乱想着,校长说,“日本人昨天在奉天发动了事变,占领了奉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亡国奴了。”校长的脸因为悲愤而变成了红色,眼泪从校长的眼角慢慢流下。

  “我们不做亡国奴。”同学们大声地喊,并失声痛哭。

  无声抗争

  背景:沈阳沦陷后,日本军队迅速占领了整个东北。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命令所有学校一律停办,并下达“排日教材要断然铲除”的密令,仅一年多的时间,就有约650万册爱国书籍被焚烧。伪满政权建立后,日本开始改变统治政策,在各级学校推行奴化教育。

  讲述:小学时学日语,只是一星期有两次日语课。等到了中学,日语课就已经占了主导地位。让人难以容忍的是,地理课只讲东北三省的,历史只讲辽、金、清的。

  日本人这么做无非是要让我们从小就忘记中国的地域和五千年的中华历史。教我们的日本老师也一再强调,我们是“满洲人”,不是中国人。当时是敢怒不敢言,在那个年代,如果你不小心说自己是中国人,就成了思想犯,是会掉脑袋的。

  1939年,我考入了奉天第五国民高等学校,学的教材也是日本人编写的。内容除了什么‘共存共荣’‘王道乐土’,就是日本人把‘满洲人’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出来,中心目的就是要我们崇拜日本人。在学校里日语成了“国语”,中国话却不允许说,否则就会挨打。那时活得格外谨慎,即使在私下里,中国学生之间,也不敢轻易讲中国话,因为那时个别中国学生被秘密收买成了叛徒,不知谁会出卖谁。

  1940年9月3日,日本人强迫东北的工商业者捐钱买3架飞机,命令各中等学校学生,不论远近一律列队徒步前往文官屯机场观看。我对日本人这种无耻的行径异常气愤,就在行走的途中对同学们发泄不满,‘有什么好庆贺的,叫中国人出钱买飞机,再用它来轰炸中国人,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没想到队伍中的叛徒却把我说的话,告诉了日本人,并秘密商定要把我送到日本宪兵队处置。得知这一消息后,我连夜收拾好东西乘车离开了沈阳,免去了一场灾难。

  卧底军校

  背景:到1943年,东北的二十几所大学均已被日军控制。在国民道德教育上,几乎完全是讲解日本的《诏书》和《敕语》。

  建在新京(长春)的陆军军官学校,由于是日伪合办,成分比较复杂。为了将其打造成最优秀的军官学校,日本人和伪满皇族都很重视这个地方,而共产党、国民党和爱国团体也在关注着这个地方。

  讲述:国高没念完,我回到西丰工作。并和一些爱国知识分子自发组织了反满抗日团体“读书会”。我们几名成员又特意考取了陆军军官学校。目的是学会日本军事技术,然后再打日本人。

  在军校里,日本人为了给我们灌输奴化教育的思想,可谓绞尽脑汁。连长每周都要给我们进行一次精神讲话,校长有时也讲,内容无非是要我们学好“日满亲善”、“共存共荣”、“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东西。“二战”爆发后,这种精神教育更加严重了。每天晚自习后,我们都要用日文背诵诏书,还要在“元神殿”前向“天照大神”脱帽行礼,以示敬仰。如有不敬,就会挨嘴巴子。

  奴化教育没有让我们的中国心动摇。业余时间,我们几名同学秘密组建了反满抗日组织“仙洲同盟”,悄悄寻找共产党。在此期间,我们发现战术教官佟志杉虽然是伪满皇族,在日本留过学,又娶了日本妻子,但他却是一名共产党员,这让我们欢欣鼓舞,抗日情绪愈加高涨。

  如梦初醒

  背景:1945年8月,苏联红军进入东北,横扫日本关东军。15日,无力抵抗的日本天皇发布诏书,无条件投降。三天后,溥仪退位,“满洲国”彻底消亡。

  如果不是60年前那响彻沈阳城的欢庆声和日本人逃离时的哀怨眼神。也许已76岁高龄的范日增老人至今仍不知道自己是中国人。

  讲述:我就读的学校的校长是中国人,副校长是日本人。但中国校长只是傀儡,一切事务都是日本人说得算。在学校里,我们有一项必不可少的科目,就是劳动课,即日本人鼓吹的“勤劳奉仕”。男生去做苦劳力,女生则被领到一间屋里,用纸包药片。每次干完活,监视我们的日本人都会对我们这些女生进行搜身,说是防止我们偷东西,实际上就是对我们的一种变相污辱。我们明知受辱,却没有反抗过。

  现在想起,这是我们被奴化的结果。从我们上学的第一天开始,日本人就刻意把我们打造成忍让顺从,没有一点反抗意识的日本女子。这种奴化教育应该说影响了我的一生,活了一大把年纪,到现在我都从未和谁闹过不同意见,也从没有反抗过。

  1945年8月15日,沈阳城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这天,我正呆在家里,一位亲戚兴冲冲地跑到我们家,刚到大门口,他就开始喊,“小日本被打走了,沈阳解放了。”我当时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脸迷茫。这时,母亲叹着气告诉我,我们不是满洲国人,我们是中国人。我和所有的沈阳人一样,被日本人奴役了整整14年。母亲说,以前之所以不告诉我,是怕我说错话丢了命。

  “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人。”我一路蹦着高地跑到学校,学校已经停课。大街上很热闹,到处是欢呼声,还有四处逃窜的日本人那惊恐不安的眼神。这一刻,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感谢原辽宁教育党史办公室主任齐红深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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