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无怨无悔的选择——记麻阳县公安局长易学军

　　湘西山脉中有一座武夷山，武夷山它威武雄壮，气势宏伟。在武夷山脚下有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县城，那就是麻阳苗族自治县。这个县全县的总人口只有35万，这35万人中个个都知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破案”局长易学军。人们只因为知道他，不是因为他是公安局长，而是他在二十四年的刑侦生涯中，浓墨重彩地大写了一笔。他利用自己技术手段破获特大疑难案件200起，多次受到上级表彰，2002年易学军因成绩显著被评为湖南省先进工作者。

　　单瘦的身材，英俊的脸庞，和善的表情和不善言谈的举止，这位看似“书生”的易学军使人很难把他与玩命的刑侦岗位联系在一起。

　　破案的夙愿

　　小时候想当刑警，不知道这是玩命。长大后才明白，但他对自己一生的选择无怨无悔。

　　他在读中学时，眼看家乡镇上当军人的叔叔哥哥身穿绿色军装回家探亲倍受欢迎的情景，使他生出敬意；在上学路上，眼看一辆辆风驰电擎的警车从身边开过，发出一阵阵令歹徒胆寒的警笛鸣声，有一种威慑的感觉：长大后，我一定要当警察！

　　有理想便有追求。在上初中的时候，用刀削出一把木枪，涂上厚厚一墨汁，经常与邻居同学演绎一场捉拿“特务”的游戏，用木枪顶装特务”的头颅，大声吼道：“不许动，放老实点１每玩这游戏，都是晚饭后踏着朦胧的月色，在街街巷巷里穷追猛赶着，真像公安警察抓特务一样，他感到津津有味，有不穷的乐趣，觉得天下所有的特务和罪犯都怕警察，只有警察本事高。恢复高考的第三年，他第一个自愿报考湖南公安警校，并且如愿以偿。几年后，他果然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苗乡麻阳，成为麻阳警营里第一代“科班生”，终于圆上自己的警察梦。从刑警到刑侦队长，从刑侦队长到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从副局长到局长，整整二十四个年头，他从没有间断过刑侦工作。他掐着指头一算，长长地出一口气，说：“我永远忘不了那次侦察特大枪支被盗案的情形，那是生与死的大碰撞，是命运安排的一次生与死的大考验。有人说当刑警是玩命，多么危险呀，可我自信地说，干刑警无怨无悔，谁叫自己想当警察？”

　　易学军说完这几句铿锵有力的语言，沉思起来。他一定在打开着记忆之键，努力地在惊险传奇的故事库存里搜索那回生死考验动魄的一幕。一会儿，他抬起头，微笑着说：想起那回，我的心还在咚咚直跳。虽然能顺利破案，抓获罪犯，但这是用生命换来的！

　　那回是他第一次单独破案。

　　那年他30岁，刚当刑警队长。10月的一天晚上，县某政法机关宿舍被盗走一支军用“6•4”式手枪和15发子弹，在这边远的山区小县麻阳还是头一回，情况紧急，事关重大。谁又能保证案犯盗枪后不杀人越货？他是凌晨一点接到报案电话，穿好衣服，骑上自行车，冒着匝匝的雨点，朝发案现场奔去。那是一栋新建的宿舍楼，案犯是沿宿舍楼夹空层攀入室内盗走枪支弹药的，幸运的是逃走时丢弃一把匕首和一双胶鞋。

　　这就是线索，这就是痕迹。当时此案罕见，此案不同凡响，惊动省公安厅和公安部，上级指示：枪案在罪犯没有打响罪恶子弹前侦破！

　　这是命令，这是一个艰巨惊险的任务。这任务落在他的肩上：枪案专案组长！

　　没有侦破经验的他，能胜任侦破么？当时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领导的信任，这是在警校所学知识大胆启用的时候。接受任务后，他用心地想着那把匕首上的“吴江”二字，姓吴的遍布湘鄂川黔四省，湘西吉首居多，能否在此打开一扇门，让曙光飘进来，进入自己的视线圈里。

　　这是个很难揭开的谜，久久地存入易学军的脑海里。

　　天亮后，他背上干粮，开着局里最好的北京吉普车前往湘西。凤凰、吉首、花垣、泸溪等县公安局协同作战，一县一县地查找着“吴江”，几天过去，还没找到任何线索，他心急如焚。回到家里，妻子看他瘦了一圈，给他清炖一只乌骨鸡。任味道怎么鲜美，他还是吃不下。妻子见他不悦，一言不发，劝说一个“吴江”，是一颗撒在大河中的小针，你到哪里找。案子慢慢破，饭要吃好，再说歹徒有枪有子弹，如果碰上，不是你死就是他活，你得处处要小心呀！

　　他抬眼看妻子一眼，知道妻子的唠唠叨叨是对他的关爱。此时他所想的是歹徒“吴江”那副恶凶狰狞的面孔，穷凶恶极地盗枪，一定是有罪恶勾当的，或持枪抢劫，或报复杀人，倘不赶紧侦破，一定会有人死在他的枪口下。当晚他立即向湘鄂川黔邻近几个县公安局查寻有无持枪发生的案件。果不所料，湘西自治州龙山县岩冲信用社被持枪杀人抢劫金库，罪犯是用“6•4”式军用手枪。他得知这个线索，心里很高兴，饿着肚子带专案组风尘仆仆赶往龙山。到达现场，疲惫不堪，马不停蹄地对其现场再次进行侦察。一阵过后，他立刻提出“并案侦察”，可是龙山警方与其专案组争议很大，不赞成与麻阳盗枪案有直接联系。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大胆提出并案，说出并案侦察三点理由：一是岩冲信用社枪杀案与麻阳盗枪案现场留下的鞋印为同一厂家生产的，岩冲信用社之鞋的新鞋印系罪犯在麻阳丢鞋后重新所买；二是麻阳被盗枪支与岩冲信用社案使用的枪支同为“6•4”式军用手枪；三是两个案发现场为流窜作案，都有攀爬之特点。然而，龙山警方仍以岩冲信用社系两名案犯所为，胶鞋印比麻阳现场留下的鞋长一码，枪支又无枪弹痕迹检验为由不主张并案侦查。运用两起案件的证据、线索和条件在同一范围内开展两案的排查摸底工作，有利提高侦察工作效率，加快破案步伐。他带领麻阳专案组走遍龙山近万户居民，渴了，喝一口山泉水；饿了，啃一口自带的干粮，查找了一个又一个对象，几乎是挖地三尺也没得到任何线索，更没有“吴江”之名字。正当他心灰意冷时，眼睛突然一亮，灵机一动，能否将侦察视野扩展到四川的秀山？不几天时间，派到秀山的侦察员得到龙山报告一条重要线索：有个“吴江”的人藏有一支手枪。

　　终于有了下落，那天易学军异常的欢快，轻轻地唱起了歌。

　　龙山警方赶赴秀山，经查证吴江确有一把手枪，不是军用“6•4”式，是一把老式左轮，被龙山警方查否。易学军的脸上又失去了笑意，一副十分沉重的愁容堆上长长的脸，显得又老又丑。他一连两天沉默不语，暗暗地琢磨着吴江这条重要线索。匕首鞘上的“吴江”是否是他，这条线索就这样终断？第二天，龙山警方从秀山全部撤回。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和严密的逻辑推理：秀山“吴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千万不能丢！

　　第三天，他带着麻阳警方前往四川秀山。

　　秀山警方因龙山警方否定“吴江”这条线索，对他的重新调查并不欢迎。易学军为了破案，忍受着冷漠，在秀山县城中和镇派出所很快又一次地找到吴江。吴江坐在他的对面，镇静自若，好像没有事。易学军仔细观看一阵，暗暗地问自己：难道不是他？他叫吴江写几个字，吴江欣然答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匕首上的“吴江”二字出自他手。这时，易学军刷的一声抽出那把匕首，问：“吴江，你见过这把匕首么？”吴江脱口答道：“这是我的，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吴江的一发问，令易学军马上判断：匕首是吴江的，一定是落到他人手里作案的！

　　你的匕首给过谁用？

　　吴江很自然，答道：“匕首买来后不久被朋友吴波拿走了。”

　　吴波是什么人？

　　是修车的。

　　这时，他眼睛一亮，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即传唤吴波！

　　吴波被带到派出所，并说那把匕首一个月前被朋友黄忠荣强行拿走，说修理汽车要用。

　　“他会修理汽车？”易学军问。

　　嗯，他劳改释放回来在县城修理汽车。

　　易学军为此一震，麻阳盗枪现场遗留的胶鞋和螺丝刀上均带有机油，犯罪嫌疑人是他，一定是他，不是他我不姓易！他激动一阵后，冷静地一想：抓捕黄忠荣，他身上是否还带着那支盗来的枪？如果有枪，稍不慎重，麻阳人的血便会流在异乡的四川。

　　经过缜密的研究，决定夜捕黄忠荣的方案出来了，大家都在盼望着这一刻，想尽快抓到黄忠荣，连夜赶回麻阳。

　　深夜11时，麻阳警方在向导的指点下来到黄忠荣的屋门前。布置好控制和堵卡后，他自己主动承担进屋抓捕黄犯，屋内的骚乱浪声没容他对生死作出选择，没容他对时间拖延，“嘣”地一脚将门踢开，一道手电光直射床上，见有一男一女，他猛地朝男人摸出枪来，大声吼道：“黄忠荣，你赶快交出枪来１其他民警冲进室内翻遍每个角落，没有找到枪，这才使易学军轻松一口气。“枪在哪里？”易学军又一次地发问。

　　在一悬崖边。

　　走，搜枪去！

　　易学军带着黄忠荣走出那间小屋，黄忠荣凭着他山里出身的蛮汉子对路熟悉，戴着手铐大步向前冲去，一会看不见人影。易学军连喊三声站住，他还是往前奔跑着。易学军怒了连开三枪，只听见前面哎哟一声，一条黑影摔倒在田里。易学军匆匆赶上，从田里将黄忠荣提起来，为怕他逃走，打开手铐一端，将另一端铐在了自己手上，看他还往哪里跑。

　　枪藏在哪里？

　　在前面悬崖边。

　　已经到达悬崖边，可黄忠荣还没停步。易学军用电筒向崖下一照，深不见底，不知他还往哪里走。这不是藏枪的地方，他一定是想与自己同归于荆说时迟那时快，易学军用戴手铐的左手扭住他的右手，用右手锁住他的颈部，将其按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他俩的一双脚已经伸出悬崖，只要黄忠荣稍稍用力一搏，双双落于悬崖。大家为易学军捏一把汗，都说他为抓罪犯不顾自己生命，假如与罪犯一同掉入深渊，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易学军笑了笑，说：与他同归于尽，自己还当什么刑警？但是，假如有这样的结果，我死而后已，无怨无悔，谁叫自己是一名刑警！

　　后来枪从三堆草丛中摸了出来。侦破此案后，易学军名声大震，秀山和龙山警方都为他不同凡响的侦察智慧和大无畏的精神所折服，称赞他是湘西的“王牌警官”。

　　智慧破案

　　斗智斗勇是对生与死的严峻挑战，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在与“蒙面恶魔”谭华宪的搏斗中，智与勇显示出巨大的威。1998年3月，山城麻阳的夜静得有点可怕，早已流传有关蒙面人施暴的传说，使山城更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青年女子每到晚上便早早地关门闭户，更谈不上闲逛上街了。

　　凌晨2点，在县城大街边的某发廊处，一位身材墩实的男子，用手电从发廊的窗户上向里照了照后，迅速地扳弯窗户铁杆，钻进了发廊。用刀架在正在甜睡的其中一发廊女，低声威胁着：“不要动，动就杀了你１接着那男子三下两下将发廊女衣服扯光，对该女青年强暴。事后，他取下了挂在衣架上的小提包翻了翻，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走出了发廊消失在阴森的黑幕中……

　　发廊女被强暴后，第二天便早早地来到了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报案，诉说了凌晨被一蒙面男子强奸后抢劫现金700余元的经过。刑侦大队接报后，副局长易学军一行6人前往现场进行勘查访问，调查过程中还发现和收集到群众反映县城区近段以来共发生类似的案件30余起，受害人迫于世俗均未向公安机关报案。就在民警们对发廊女被抢劫、强奸案全力侦破的第二天凌晨2时许，蒙面“大侠”持刀“光顾”了县城某单位一女青年宿舍，并对该女青年欲行强奸，因遭该女青年反抗后，蒙面“大侠”方未得逞。

　　5月中旬，又有多名发廊女青年和居民独身女人被蒙面施暴后抢劫。蒙面人的疯狂作案，引起了县公安局党委、县委、政府、怀化市委的高度重视。县公安局成立了由副局长易学军为组长，由15名刑侦人员组成的专案组。

　　11月11日，专案组再次接到县城大桥路一女青年报案称一蒙面男人持刀入室对该女青年暴力强奸后，抢走现金400元、BP机一个。专案组通过仔细询问被害人和现场勘查发现了案犯的基本特征。了解到全县城所发生的蒙面入室施暴案件，其作案手段和案犯的特征基本一致。易学军决定将系列案件实施并案侦查。

　　专案组成员在易学军副局长的带领下，开始对嫌疑人员进行排查，经过一一核对，有2名嫌疑人员被列为重大嫌疑，其中谭华宪被列为第一号嫌疑对象。正当专案组在排查中发现了谭华宪的踪迹后，谭便前往广州打工。2个月时间过去了，县城曾疯狂一时的蒙面入室抢劫、强奸、盗窃案风平浪静，使侦查工作的难度再次加大，当案件正处在攻坚阶段时，因蒙面人隐藏被中断。

　　5月，谭华宪从广州回到麻阳，恐怖一时的蒙面入室抢劫、强奸、盗窃案又一次疯狂卷起，像似要与易学军挑战一般。歹徒不断变换作案手段和作案区域来打乱侦查视线。5月中旬一天晚上，蒙面人在县城城郊一居民家中暴力强奸了一名年仅13岁女孩后，逃出房内，被乘凉的农民认为是贼而围追，在围追的过程中，蒙面人的衣服被抓住，狡猾的蒙面人脱掉西装仓皇而逃。第二天专案组接报后，对现场进一步勘查，提取遗留物品和农民抓来的衣服，通过技术辩证系谭华宪物品，至此，疯狂一时的蒙面“大侠”终于露出了原形。经过近三个月的侦查追捕，8月26日，易学军掌握了谭华宪湘西自治州凤凰县城一朋友家中的线索。

　　27日，在凤凰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紧密配合下，易学军带领专案组民警在凤凰县华南门居民区一住宅将正在午睡的谭华宪擒获。至此，这起先后蒙面入室抢劫、强奸、盗窃作案60余起，强奸妇女达30多人，抢劫、盗窃金饰品、现金、摩托车总价值达数十万元的恶性案件终于告破。

　　易学军说：干刑警是对生死的再体验，是对人生酸甜苦辣的再尝试。如果没有这种心境，那是当不好刑警的！

　　易学军是带着这种心境干刑警的，他做到了。

　　用心破案

　　法律的威严不容侵犯，要有威慑威猛之势；如果法律遭到亵渎，他将挺身而出，用生命来捍卫。在三万枚雷管大追踪中，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

　　1996年1月27日上午，麻阳县公安局突然接到一份报告，报告称有伙烂崽计划用爆炸手段准备营求该县看守所关押被判死刑的震惊三湘四水的“8•9”特大流氓杀人犯李静，李静执行死刑只有几天，情况万分紧急。正当公安局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县委时，湖南省最大产铜基地麻阳九曲湾铜矿向县公安局报告：铜矿仓库的3万枚雷管不翼而飞。

　　案情一级一级上报，形势一天天紧急。面临这个态势，县公安局对现场及犯罪分子可能涉及的地方全方位地进行勘查。除仅仅在翻越围墙时留下几个烟头外，没有任何能及时破案的痕迹，使侦察人员无法下手。在案情分析会上，县公安局迅速组成专案组，由易学军副局长任组长。根据县委指示：破获3万枚雷管被盗案，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执行大会的安全，要做到万无一失！他带领专案组全体成员，全天候超负荷的工作，连夜奔走14个乡镇，走访328熟悉李静有交往的人，但得来的线索毫无价值。29日上午的执行大会上，为了保证执行大会的顺利进行，在这天晚上，县公安局做出周密布置，抽调以县武装部为主的民兵应急分队150名负责执行大会的保卫工作，各个路口森严壁垒，看还有烂崽营救特大流氓杀人犯李静么？

　　那天晴朗如镜，风平浪静，7名罪犯平安伏法，但“1•27”大案却再度陷入低谷。从何处查起？易学军的脸上显现出焦急的神情，眉头一皱再皱。回到家里，一声不吭地想着案情，妻子见他痴迷不悟，开心劝他，反被他骂道：“你高兴什么？”

　　时间又过去几月，终未结果，他吃不好睡不着。一天下午，他突然灵机一机，调整侦破方向：辰溪和泸溪。第二天，他带领专案组成员深入两县各个矿区，走村串户，走访群众780多人。在调查时，有一村民反映：2月28日，有一辰溪人在桥头乡开采的石场兜售雷管，因要价太高未能销售。另有广西柳州名叫彭维大的人在辰溪火马冲开设采石场，因该场未经审批，使用炸药是通过不正当渠道购入的，被人反映过。五一煤矿、火马冲煤矿炸药库连续被盗5万余枚雷管，当地公安都在侦破之中。易学军获取这些消息后，心情异常兴奋，他说作案手段与麻阳铜矿雷管案十分相似，侦破方向越来越明显，并大胆提出“1•27”案与辰溪五一煤矿雷管被盗案并案侦查，侦查主要目标放在火马冲采石常

　　第二天，专案组成员直奔火马冲采石场，以检查安全为名对该场进行全面清理。

　　易学军单刀直入地问：“彭维大，你使用的雷管炸药是谁供给你的？”

　　彭维大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易学军乘胜追击：“是谁卖给你的？”

　　“是隔壁采石场刘支轻卖给我的。”

　　“卖给你多少雷管？”

　　“1000枚。他说只要我要他那里还有。”

　　问话完毕，易学军使出一个眼色，两位民警立刻将彭带走，在火马冲派出所下达命令：秘密抓捕刘支轻！

　　深夜12时，专案抓捕组悄悄潜入五一煤矿采石常在刘支轻居住的工棚前作一具体布控后，敲响了工棚的门。狡猾的刘支轻知道深夜敲门不是好事，便从后门逃蹿出去。专案组听到脚步声，快步追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追着。突然，刘支轻停下步来，趁黑夜雨中，朝一队员扑过来。双方在泥水中扭打，那个队员勇敢顽强，虽袭击快捷，但他镇静自若，在泥水中来一个鲤鱼跳龙门的翻腾动作，立刻站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蹲、反腕、肘压，一连串漂亮动作死死将刘支轻按压在泥水中，一副铮亮的手铐戴在他罪恶的手上……

　　当夜，专案组在他工棚内搜出雷管20000枚，炸药5公斤。

　　刘支轻被押到麻阳铜矿保卫科。

　　他不再抵赖，他等待着问话。

　　易学军问：“刘支轻，你知道因什么事抓你？”

　　“知道，因盗窃雷管。”

　　“同哪些人干的？”

　　“与刘支胜、熊代荣和谭必友。”

　　后来，刘支轻供出犯罪事实：他是辰溪县小龙门乡坨地坪人，从小沾染了偷鸡摸狗的习惯，他见辰溪个体小煤窑发展很快，不经审批擅自开采，雷管炸药量需求较大，且爆炸物品难以购买，便萌发盗窃爆炸物品挣钱的邪念。他先后在石门煤矿、川洞煤矿、怀化泸阳煤矿、辰溪五一煤矿等地行窃，麻阳铜矿最后一次。作案多次，盗得雷管6万余枚，炸药200多公斤。刘支胜、熊代荣和谭必友闻风潜逃。

　　最后，专案组顺藤摸瓜，将潜逃的3名犯罪嫌疑人抓获，“1•27”大案划上一个句号。但是，易学军身为专案组长，特别担心麻阳29号对特大杀人犯李静执行死刑大会的安全，虽在短短的两天里，对他来说，是非常严峻的两天。这两天的价值和意义无法言喻，如果能在24小时内破获此案，对自己一辈子来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但是，这起大案直到5月才破，他感到很遗憾。如今他还说，当初为什么不转换侦破方向？看来“活到老学到老”这句名言，至今还有促进作用，嘻嘻……

　　易学军笑笑，不再说什么。24年的传奇经历和酸甜苦辣的生活，已经明显地写在他的脸上。的的确确，他是用生命和智慧写出了许多侦破故事——

　　93年麻阳江义伟特大抢劫强奸案侦破故事；

　　94年王孔安特大盗窃水电设备侦破故事；

　　95年麻阳绿溪口拦轮抢劫大案侦破故事；

　　96年麻阳铜矿3万枚雷管不翼而飞侦破故事；

　　97年麻阳县城蒙面持刀入室抢劫强奸案侦破故事；

　　98年麻阳“2•9”特大碎尸案侦破事故。

　　99年麻阳“4•9”绑架学生案侦破故事；

　　99年麻阳“10•20”民警枪支被盗案侦破故事

　　……

　　历史是最公正的。侦破故事中的受害者及家属永远忘不了易学军，历史铭刻着他的足迹，也记录着他辉煌的功绩，可他从不炫耀历史，甚至很少提及过去。尽管他历经风风雨雨和呕心沥血地侦破，在他眼里，仿佛是一件不值得提的区区小事。他说如果别人干刑侦队长，也一样能破出这么多大案，也一样会评为省先进工作者！

　　他的这种思想境界，是从平时一点一滴的生活和工作修炼而成的，我从内心里佩服他。

　　当局长就得破案

　　当局长就得破案。这句话是出自易学军之口说出来的。有的人不会相信，当上了一名公安局长，哪里还有时间去破案？要不就只是摇控指挥。然而易学军他做到了又当局长、也当侦察员。

　　今年6月5日，麻阳县城郊高村乡境内发生一起特大杀人沉尸案，案情发生后易学军去了现常第二天，在案情分析会上，易学军充分利用现场的一些证据，为刑侦大队的民警划定了侦察范围，确定了案犯的基本情况，为破案起到了关键作用。随后他又同刑警们一起深入调查，走访群众，至到抓获了案犯符刚强。有人说他，这么一个局长，还同民警一起破案，为的是什么？易学军只是笑了笑，说：公安局长不去破案，那就是失职！

　　易学军从2002年当上麻阳县公安局局长后，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老本行，按理说，当上了局长，他没有必要去这样玩命，然而，20多年的刑侦情结让他割舍不下，按他自己的话说，那是这圆儿时的夙愿。他经常对人说，当局长怎么了？当上了局长就不用破案了？要记住，自己当的是公安局长！

　　易学军当上局长的4年里，他时刻记住自己是一名公安局长，只要有较大的案子，他都得亲自上案，直到破案为止。

　　任局长的4年时间，他先后亲自上案17起，有9起系重特大案件。

　　易学军不但对破案重视，他对全县刑事发案也格外注意，哪里有发案，他就往哪里钻。平时对各派出所的立案也要求十分严格，每月的刑事案件报表他要过目。特别对为创政绩，隐瞒案件不报的，经他查出的，就让你停职。经他这样整治，麻阳的刑事立案实了，老百姓的气也顺了。百姓们都说，易学军是一个实打实的人。（颜永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