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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乡音是大鹏人自豪母语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4日14:42 深圳晚报

  南北方言混杂词中古意盎然

  古老乡音是大鹏人自豪母语

  本报“大鹏军语”系列报道刊登后,记者接到许多大鹏本地人和语言学者的电话,对“大鹏军语”纷纷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本报组成的考察队连日来在大鹏半岛进行了深入的
考察和采访。据当年重修所城时立的石碑记载,10万平方米的大鹏所城里竟然有60多个姓氏,可见这里曾是移民聚居之所。大鹏人的祖先来自东南西北,如果问当地人“你是哪里人?广东人?客家人?”他们会不约而同地说:“我是大鹏人!”话语间,流露出大鹏人对于自己身世的自豪感。

  发现一新一代大鹏人认可“军语”说法

  走进大鹏所城抗英名将赖恩爵的“振威将军第”,记者抬头看见了关于“大鹏话”的一段介绍:“实际上是一种‘军话’,学术上称‘军语方言岛’,来自天南地北的军士及其家属带来不同方言,突然聚居在一起后,因沟通与交流的需要使他们融合不同的方言形成一种大鹏‘普通话’,就是今天的‘大鹏话’。”

  这是市考古所研究员张一兵博士在《大鹏所城》的书里关于大鹏语言的论述,虽然关于“大鹏军语”的介绍被当作当地文化资源的一部分张贴出来,但当记者询问大鹏人是否知道自己说的是“军语”时,几位老人都摇头。但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接受了“军语”的说法,考察队队员——赖恩爵将军的第五代孙赖继良认为,老人没文化,对古代兵营的历史不甚清楚,只是管自己说的土话叫作“大鹏话”,但把大鹏话归源于“军话”是符合历史真实的。否则,无法解释这种语言何以在不同方言的包围下独自流传下来。

  发现二

  88岁阿婆只懂大鹏话

  考察队开始采访几位中青年大鹏人时,得知他们能听懂白话和客家话,后来才发现这是他们在生活中接触和学习周边方言的结果,而大鹏话本身与其他外围方言基本上无法沟通。记者采访了几位大鹏老阿太,一位是当过村干部、70岁的李妹太;一位是88岁的苏水清,她是所城里最年迈的老人之一。“您叫什么名字?”“您今年高寿?”当记者试图用广州话、客家话或普通话与两位老人交流时,李妹太有部分能听懂,但苏水清就一脸的茫然,必须要由在场的大鹏年轻人做“翻译”。考察队里的留德语言学者倪穗礼先生一说大鹏话,苏水清老人就乐了:“就你说的我听得懂。”

  为什么李妹太能听懂部分而苏水清一句也听不懂?倪先生分析说,因为李妹太曾经做过村干部,与外界的沟通较广;而苏水清很少与所城以外的人沟通,她的语言绝少受外界语言“污染”。“大鹏年轻人说的大鹏话并不标准,他们受别种语言的影响太深了。但在所城里生活一辈子的老人看来是除了大鹏话别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倪穗礼说。

  发现三

  大鹏话掺杂许多北方方言

  大鹏话如果是军语,有没有除了外围方言之外的北方方言的影子?考察队员开始和老人们交谈起来。记者发现,李妹太管当地妇女戴的凉帽叫“凉帽(Luangmao)”,类似“凉猫”的发音。为什么戴凉帽?李妹太说:“我恐(kong)日头晒。”,“恐”字的发音也与北方话极其相似,声母都是“k”,而广州话念“惊”的声母是“G”。大鹏话“日头”的发音类似“意头”,与东北方言的发音基本一样。

  记者问李妹太,大鹏话与客家话像不像,李妹太答“不像”,陕西籍摄影记者小吴叫起来:“‘像’念qiang,陕南话也是这么发音的!”小吴说,陕西安康方言也是将“像”读成qiang。

  “‘明天’怎么说?”记者问。“明早。”李妹太答。倪先生说,关于“明天”,各地有不同念法,北方话念“明早”,客家话念“晨朝日”,普通话是“明天”,广州话是“天日”,大鹏话念“明早”,明显是受北方方言的影响。

  在饭桌上也有不少发现。苏水清形容芋头是“面面(MinMinGe)”,指软软、粉粉的,这让一位东北籍的记者找到知音:“东北话也是用‘面面的’特指蒸熟了的红薯之绵软。”

  要告辞了,苏水清说:“我地归啦”,倪先生说,表达“回去”、“回家”的意思,古代北方方言里用“归”,深圳本土的“围头话”用“返归”,而广州话和客家话都是用“返屋企”。

  发现四

  大鹏话里方言混杂 古意盎然

  在考察中,记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大鹏话可以说是南腔北调,什么方言的影子都有。当记者问两位阿太“好不好吃”时,苏水清说:“好吃(haosick)”,“好”的发音是北方话,“吃”的发音就是广州话。大鹏话里“海”的发音是(fui),据了解,这是粤语分支东莞话;大鹏话里“猪”的发音类似普通话的“鸡”,这又与粤西的湛江话一模一样;而大鹏话里“深圳”两字的发音既像广州话又像闽南话,“Qamzen”,两字的发音甚而有些像南京话。对此,倪先生表示,在600多年前,大鹏的兵士多半是就近从广东各地招募的,以讲粤语和客家话等为主,而军官都是朝廷派下来的北方人,因此大鹏军语混杂了北方方言、客家话、广州话及广东各种方言,南北方言混杂正是军语最明显的特征。

  在与两位阿太的对话中,语言学家倪穗礼发现不少古汉语的用法。例如,大鹏人喜欢用量词“头”,倪先生说,“头”是古汉语里的初期量词。又如大鹏人管“刚刚”叫“正头先”,管“以前”叫“旧阵时”。最有趣的是,大鹏人管“用牛耕田”不叫“耕田”,而叫“驶牛”,就是“驾驶一头牛耕田”的意思,这是典型的古汉语在大鹏话中的运用。现任德中经济文化交流协会会长、德国舒曼教育集团主席,能说6国语言和一口流利广州话、四川话、客家话、大鹏话等多种中国方言的留德语言学者倪穗礼表示,对大鹏话的研究很容易导致后人研究大鹏话时用新词去强套读音的错误,“语言是活生生的,研究也必须是动态的,对话式的,如果学者本人不懂大鹏话和他们的习俗,就根本不可能精确和科学地去研究大鹏话。”

  发现五

  "千音"一说 很可能是讹传

  有资料说,“大鹏话”至今还保留着一种独特语调,当地人称之为“千音”,音调来自千种方言之意。据考察队调查,当地老人都没听说过“千音”这个词,但有一个词的发音与“千音”十分接近,即“村音”(Qinyiam)。88岁的苏水清老太说“村音”(Qinyiam)意指大鹏所城附近的一些村落比如南澳等地的发音与所城里的发音有小小的差别,语调稍微软一些,但依然是大鹏本乡本土话之意,只是所城人做了“城里”、“城外”之分,因而,基本上可以推定”千音“的说法可能是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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