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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模写真:天使,为“战争”送行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5日00:12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她用一个护士、一个女人的责任心、耐心和爱心,护理着每一位饱受战争摧残的伤残军人,陪伴他们直至生命的终点

  今年是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各种战争题材的影视剧成了银幕的主角。甲子轮回,战场硝烟散去成为一种纪念,而当我们在讴歌英雄的时候,有谁会想到,那些从战场上负伤归来的军人,是否有人在抚慰在陪伴?当他们用鲜血换来今天人们的幸福生活
的时候,是否可以和我们一样尽享生活的温暖?

  这个女人,非常普通,甚至有点干瘪。可当我听完她的故事,我特别想和她拥抱一下,在这个小小的身躯里有种特别温暖的东西,让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

  郝颂琴,山西省荣军医院护士长,全国劳动模范,至今在护理的岗位上为特一等伤残军人服务了34年。34年来,她用一个护士、一个女人的责任心、耐心和爱心,护理着每一位饱受战争摧残的伤残军人,陪伴他们直至生命的终点。

  “一定要像亲人一样护理好伤残军人”

  山西省荣军医院是省民政厅直属的一所优抚医院,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来自全省各地无依无靠的特一等革命伤残军人,他们有的是双目失明;有的是面目全非;有的患有瘫病和脑精神病,神志不清;有的下肢截瘫,终日与轮椅为伴;甚至有的全身瘫痪,只能在病床上度日。他们当中有大渡河的勇士,有抗日英雄,有解放太原的功臣,还有抗美援朝的归国英模,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段惊心动魄、血染疆土的可歌可泣的经历。

  1971年,年轻的郝颂琴来到荣军医院工作,第一次见到这些伤残军人时,她怔住了,既吃惊又害怕,更要命的是,要照顾这些军人吃饭穿衣洗澡,还没结婚的姑娘非常羞怯……郝颂琴第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人生:“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干这样的工作……”院领导再三做工作,最终,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硬着头皮回到病房中。

  很快,在与伤残军人的朝夕相处中,这个善良的姑娘体会到军人确实是最可爱可敬的人。有位老红军,右侧上下肢伤残,右手断了3个指头,左手断了4个指头,却每次坚持用他残疾而颤抖的双手洗衣服。老人家为祖国的解放作出了巨大贡献,应该享享清福了,为什么要亲自洗衣服呢?郝颂琴想不明白,就问老人家,老人流着眼泪说:“我比死去的战友幸运多了。”

  老人家的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郝颂琴,革命军人在腥风血雨中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卧病在床的岁月中忍受着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却不讲任何条件,反而说自己比死去的战友幸运多了……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像亲人一样护理好伤残军人。

  “想让伤残军人在弥留之际能感受到身边是有亲人的”

  给伤残军人洗脸、刷牙、喂饭、洗澡、翻身、倒大小便……是郝颂琴和她的同事们的工作。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不变的是早晚晨昏的“功课”,改变的是对伤残军人们日益加深的宽容和理解。

  有位特等伤残军人,1946年解放河北满城战役负伤,双腿被子弹打断,造成双下肢截瘫。有—年,他患急性胆囊炎和骨髓炎,连续9天高烧达40摄氏度,身上汗味恶臭难闻,郝颂琴每天给他擦洗身子,还回家给他做可口的饭菜送来。他一周没有大便,她给他灌肠,肛管刚插入,粪便就随着气体喷出,溅得郝颂琴手上、衣服、袖口到处都是粪便。手术正值三伏天,天气炎热,由于病房不能用电风扇,郝颂琴就用报纸给他散热驱蚊,每天晚上护理他,有时大便秘结,郝颂琴就用手一点点帮他往外抠。每当省市领导来慰问时,问到老人是否还有亲人时,老人都含着泪说:“我们有一个比亲生女儿还要亲的人,就是我们的护士长。”

  一位一等伤残军人从武警医院转到荣军医院休养,他没有语言功能,左侧偏瘫,吞咽功能基本丧失,情绪极不稳定,经常大哭大闹,有时还打护理员,前后换了20多个护理员,郝颂琴只好在本职工作外护理他。这时,郝颂琴父亲来电话,说她母亲病重已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让她请位省城专家为母亲会诊。可是,为护理这位伤残军人,郝颂琴实在走不开。一次,她给这位伤残军人喂饭时情不自禁流出眼泪,老人看到了,给进来送药的护士写了张条子:“护士长今天为什么哭?”护士告诉他:“都是为了照顾您,她母亲病危都不能回去。”这位伤残军人马上给郝颂琴写了一个条子:“我今天一天不吃饭,你赶快回家看母亲去。”郝颂琴哽咽地说:“别说您一天不吃饭,就是一顿饭不吃,我良心上也过不去。”

  不久母亲去世了,郝颂琴对母亲有着深深的愧疚,但她说:“不是我不孝敬父母,是想让伤残军人在弥留之际能感受到身边是有亲人的。”

  “只要工作一天就一天不会离开你们”

  为伤残军人服务,光尽心还不行,要像他们当年打仗一样全力以赴。

  三等甲级伤残军人老陈是一位抗美援朝的老战士,参加过上甘岭战役,是位重机关枪手,腿部受过重伤并瘫痪,由于当时申报的伤残等级偏低,相应的抚恤金也低。当郝颂琴得知老陈的伤残等级有望提高的信息后,星期天她冒着鹅毛大雪坐公共汽车到20公里外的榆次干休所,找到了老陈原部队的老领导,为老陈受伤经过写了证明,又到医院对他的病情做了鉴定,再跑到省厅找有关部门办理。终于,省厅在1995年下了批复,老陈被评为一等伤残,待遇提高了两个档次。后来老陈病重回老家时给院里寄来一封信,嘱咐他死后把半年的抚恤金留给郝颂琴,但事后郝颂琴如数交给了他的家人。“我不止一次地帮助过院里的伤残军人,他们也不止一次把自己的积蓄留给我,但都被我谢绝了。”

  这些年来,伤残军人随着年龄增大,不少人先后去世,对每一个去世的人,郝颂琴都要为他们擦洗干净身子,把衣服穿戴整齐,亲自送往太平间、火化场,再抱着骨灰安置到烈士陵园。

  1996年12月31日晚上11点57分,有位特等伤残军人去世,管理太平间的老人让郝颂琴自己去送,推着尸体走进太平间,郝颂琴有些害怕,她拉开冰柜的第一层抽屉,发现里面已放着一具尸体,因为车祸,车轮从头部压过,脑袋又扁又大,吓得她浑身哆嗦。幸亏这时一个男同事进来帮忙,按照死者家乡的风俗习惯,去世的人不能系裤带,当他们把尸体塞进抽屉时,亡人的裤子掉在了地上,“别管了,快走吧。”迷迷糊糊中郝颂琴跟着同事离开了太平间。

  走出不远,她心里开始别扭,“伤残军人为国家作了那么大的贡献,身边没有亲人,掉了裤子睡在冰冷的铁板上,心里实在说过不去。”于是她第二次独自返回太平间。此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

  长期的超负荷工作,郝颂琴患了严重的高血压,两次脑血管发病意外抢救,院里领导为了照顾她,调她到二线管理岗位,可郝颂琴婉言谢绝了。“有一件事使我离不开这些伤残军人。”郝颂琴告诉记者,1994年她到北京进修,有一天收到一封多位伤残军人联名写的信:“尊敬的护士长,听说你学习完了要调到其他的管理岗位,因为你还年轻,不能耽误你的前途,要是对你的前途意义不大,希望你能留下来,陪着我们,等我们闭上了双眼,你再走,行不……”“我流泪了,被伤残军人对我的信任深深打动了,我连夜写了回信,并用红笔勾出我的工作诺言———只要工作一天就一天不会离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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