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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沙访谈录:“我心不俗”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5日15:50 现代文明画报

  - 罗 贤

  罗贤:首先从你的生活谈起。西安是座什么样的城市?它对你的创作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伊沙:西安是一座秋天的城市,永远灰蒙蒙的,恍若隔世之城。它让我内心安静,
创作自然就有保障了。

  罗贤:我们知道,除了写诗你还进行其他文体的创作。在生活中,你是怎样保持自己旺盛的创作激情的?你会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去刺激自己的言说欲吗?

  伊沙:我其实没有动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和方式,就是想写,就是将写作一事看得很重。

  罗贤:自五四以来,新汉语经历了打散、改造到重组。你认为其核心价值在哪里?而这种打散、改造和重组对于汉语言的发展是破坏性的还是建设性的?

  伊沙:其核心价值当然是它发展和成熟的充满活力的那部分。有趣的是:经历了更多破坏的汉语言反而被建设得更成熟和更有活力,譬如大陆地区的现代汉语就比台湾(也该包括港澳和海外)地区成熟得多。

  罗贤:你怎么看待“朦胧诗”“第三代”“80后”,这些认为制造出来的“代”?他们之间是否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伊沙:前两者是特殊年代的诗学现象,对应着不同年龄段的两代诗人;后一者是带有商业符号意义的笨拙而粗暴的强指,与诗学无关。你所谓“某种隐秘的联系”在前两者中是存在的,在对“朦胧诗”的继承中出现了“后朦胧”(日后演进为“知识分子写作”);在对“朦胧诗”的反动中出现了“口语诗”(是“第三代”的主体)。

  罗贤:于坚评价你,“将当代诗歌的意义疆界扩大到更辽阔的中国经验中去”,你是怎么看待这句话的?私下你跟于坚的关系怎么样?你跟他的区别在哪里?

  伊沙:如果你的写作是真实可靠的,所谓“中国经验”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于坚是我在生活中最密切的极少数几位朋友之一,是我的兄长,是我

青春期的诗歌导师。

  我和他的区别?随便举两例:他爱摆弄照相机,我不爱;他爱逛商店,我不爱……

  罗贤:“刘丽安诗歌奖”是否直接导致了“盆峰论争”的发生?而在这次论争中你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文学史要你来给这次论争定性,你会怎么写?

  伊沙:不是,程光炜所编《岁月的遗照》才是导火索。迎头一击的战士。

  “20世纪末中国现代诗歌先锋与保守两股势力之间所发生的一场大争论、大冲撞、大对决”。

  罗贤:金斯堡、布考斯基和李白谁对你的影响要大一些?你跟李白之间是否更具有某种传承性?

  伊沙:容我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我怎么回答都显得面目可憎。

  罗贤:你的长诗《唐》在我看来属于“中国式发言”,你是怎么看待这种个别体创作的?

  伊沙:就你的话题说一点想法:在《唐》里,我有一种纠集先贤唤醒亡灵的冲动,让世界知道汉语诗歌的厉害,知道我们在诗上的尊严从来就不是虚的……所以,在《唐》里,我有意采取了大量的引用——尽量完整地引用(以避免断章取义),与自己的书写与创造并置,还被一些心术不正外加智障的二流子指责为“抄袭”。

  《唐》是我迄今为止创作上最大的一次行动,我已把《唐》存在银行里,够我吃一辈子的利息了。

  罗贤:从2003年到2005年,是你全面介入网络诗歌的一年。你是怎么看待网络诗歌的?网络诗歌对于新诗的发展会产生何种程度的冲击?它的前景又如何呢?

  伊沙:我在别的访谈中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没有“网络诗歌”,只是当网络在我们的生活中得到普及之后,诗歌有了一个新的更为有力的载体和传播方式,在新的世纪里带来了新的热闹与繁荣。当然,它对那些大搞文字障眼法的不知所云的“诗”,也有着宣布其无效的残酷性。

  罗贤:生存之下,必有矛盾对立。什么样的写作者会让你嫌恶无比?如果给你权利,你是判他们死刑还是死缓?

  伊沙:我不断厌恶过很多人,他们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我既没有总结过,也就不会在脑子里留下任何成见,我不靠成见跟人打交道,就像我不靠陈规陋习来写诗一样。

  你给我的权利我是不会要的——没有这个欲望,连想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罗贤:汉语诗歌的源头在哪里?到目前为止新汉诗是否拥有了独立而成熟的品质或者说它是否已经成为一个独立并且有效的发音器官?

  伊沙:听说是《诗经》——在这些常识性的问题上,我们写诗的就不要自作其小聪明了,精力浪费不起。

  我觉得拥有了或者说成为了,关键在于它的发展现在已经变成了日常性的。

  罗贤:你跟世界是怎样一种关系?而你写诗跟你的生活本身又构成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冲突是对立还是和谐统一?在你的诗歌里面有无数生活现场的影子,你喜欢这样真实表述自己的生存环境?

  伊沙:问题大得吓死人!我其实从不考虑这样的问题,这些都是在做的时候自然会理顺的各种关系。

  我只回答最后两问:如果在我的诗歌中看到了“生活现场”和所谓“真实”,不要以为它是随手“捡”来的,是“照搬”到诗中去的。我早就说过:“真实需要对真实的想象力”。

  罗贤:现在网络上所谓的诗歌争论,更大多数时候是背弃文本而进行的文本背后的“话语权”和“朋党”之争?作为网络诗歌一名积极的参与者,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伊沙:任何争论都不可能是完全纯洁的,诗学含金量相对较高的争论可以被视为是有价值的。还有一种也很有意思:虽无诗学的含金量,但却能够反映出诗人的语言智慧和真性情,看起来好玩,有观赏性。

  罗贤:一位伟大的诗人和一位不朽的诗人,它们之间的区别或者说是距离在哪里?媒体时代,你会感到与其他诗人之间的距离吗?

  伊沙:我对你的第一问没兴趣,也很烦“伟大的诗人”和“不朽的诗人”的说法。

  第二问我没读明白。

  罗贤: 在诗作《饿死诗人》中,你试图表达一种怎样的立场?在创作这首作品时,你是否已经预见到它对当代诗坛所产生的最大冲击?

  伊沙:在写作之前,我没有想到“立场”,在写完之后,我更不会去总结出一个“立场”来。

  不单是在写完这一首的时候,而是有一大批的诗,署在“伊沙”名下的诗,让我明确感到:一旦发表,诗坛必惊,我必出名。所以,我就通过不懈地投稿来寻求它们的发表,并且运气不错。

  罗贤:在人人高喊和标榜“先锋”的时代,你是怎么看待“先锋”的?你认为自己的作品先锋么?

  伊沙:就算别人已经把这个词糟蹋过一千次,我也会第一千零一次地擦亮这个词。

  先锋是艺术的使命和生命。

  我的作品从1988年迄今始终保持着之于中国现代诗发展的先锋性,对我自己来说,这是毫不含糊的。

  罗贤: 当代诗坛,在你看来谁最像是诗人?而那些遭你鄙视,在你看来最不是诗人的诗人他们分别又是哪些人呢?

  伊沙:二流的诗人比一流的诗人更像诗人,三流的诗人比二流的诗人更像诗人,最像诗人的是骗子。真正的诗人不像诗人,像他们自己。

  罗贤: 北岛认为我们目前正面临着“形式的危机”,这是人们忙于空谈,而缺少诸如细读这类的形式主义的批评,才造成鱼目混珠的现象么?

  伊沙:我大概明白他在叨叨什么——他或他们是想让现代诗以意象诗的形式如古诗的格律体那样被固定下来,大家都在一个新糊的火柴盒子里玩,高下也好评判了——而这是极其腐朽极其反动的。

  细读顶个屁!批评从来就没有起过好作用。中国现代诗发展到目前,最牛B的一点是:它已经不带批评家玩了,就是想带丫玩,丫跟得上吗?

  罗贤:近几年来,你陆续获得了一些官方和民间颁发的各种性质的诗歌奖,你是怎么看待这些奖励的?获奖对你而言是证明自己价值的体现还是对生活的妥协?

  伊沙:获奖对我来说是一种偶然。

  我心不俗,但喜欢以俗制俗,所以对我来说,在名利上,任何一种得到,不过是得给膜拜得到的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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