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国学”与个体良知重建□郭松民

　　日前，北京大学哲学系专门为老板们开办的“乾元国学教室”开班，来自全国各地的40多名企业老板来此“闻道”，学习的书目有《四书》、《庄子》等。

　　（《新安晚报》11月21日报道）

　　在我看来，虽然我们不能对老板们学“国学”的效果抱有过高的期待，但如果此举

能够成为启发他们良知觉醒的第一步，那还是值得肯定的。

　　近年来，中国社会财富一族的许多行为方式超越了社会容忍的底线，包括制贩假冒伪劣、偷税漏税、挥霍浪费、虐待劳工、荒淫无耻等等。老板们为什么会如此肆无忌惮呢？原因可能有很多，但如果单从社会文化心理的角度来看，他们基本不受个体良知的制约，应该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良知”是一个独特的内在制约机制。什么是“良知”呢？孟子认为，人性中有一种天赋的道德能力和道德知识，就是“良能”与“良知”。良知不仅回答了“应该做什么”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具有很强的负面否定意义，即回答了“不应该做什么”的问题。

　　传统文化中的这种良知的处世态度，几千年来对中国人有着深刻的影响。民间口头语中的所谓“天地良心”、“问心无愧”等等，都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老百姓重良心的感受。近代以来，随着西风东渐及其他复杂的原因，中国良知的传统渐渐被遗失。老板们的种种恶劣行为，也可以说是这种遗失的一种后果。当然，我们不能指望他们听几天课就能重建这种传统，但这总比他们热衷于去钻研“厚黑学”要好吧？

　　有人也许会说，真正制约老板的行为还是要靠法律和制度。这个结论我是承认的。但要知道，再完善的制度，也会存在缝隙和灰色地带，这就需要靠良知来发挥作用。更何况良知还决定了人对制度的态度：一个人愿意自觉遵守制度，那是一回事；如果他一心想和制度博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报道中说，老板们为这次学习付出了不菲的学费，许多人还要坐飞机来听课。既然付出了如此的代价，我就希望他们在学习中能够真正有所觉悟，而不要把它作为一种新花样的炫耀性消费，更重要的是要在今后的为人处世当中表现出来。中国传统文化是最推崇“身体力行，表里如一”，最鄙视“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