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潼川做“地方主义与四川”主题演讲(实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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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3日14:06 南方人物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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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上午，南方人物周刊在成都四川大学文新学院举办演讲。以下为潼川演讲实录 潼川：非常感谢大家，感谢徐先生，在讲之前，我想说两句，因为徐先生的话给了我一些感动，我一直觉得中国的新闻业是理想主义者最执着的一个行业，我非常的敬佩，包括南方周末，包括《南方人物周刊》，还有其他的报刊，理想主义者的梦想，首先我觉得他
因为我觉得新闻人也好，或者知识分子也好，在今天的大时代，面临这样的转型，而且未来会面临社会政治制度的转型，在这样的大时代，你到底要干什么？是帮助每个人活在真实当中，还是活在谎言当中，这就是理想主义者最起码要做的，我上个月到瑞士参加了一个国际南北传媒节，是关于中国及其发展，我参加了一个现场的辩论会，辩论会上有几个传统官方媒体的人士，一个是陕西省电视台的副台长，一个是光明日报驻联合国的首席记者，在这个辩论会上，瑞士的一家周刊的记者就问，在中国的管制和新闻限制的制度的问题，陕西电视台的副台长说，我在中国写什么都是自由的，我可以随便的写。 我当时就很生气，这两位好象不是跟我从一个地方来的，我就问他，陕北石油案的代表冯敏先先生也被抓了，你们有没有报道过了，我怕他反悔，我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没有报道过。在今天我们不谈新闻管制的问题，这是一个事实，我们谈的是一个新闻任何知识分子在这样的体制下，你当何为，你应该保持自己不卑不亢的写作的状态和精神的状态，你帮助大家更多一步的活在真实当中，或者更退一步的活在谎言当中，这是我尊敬《南方人物周刊》以及其他谋ㄖ剑以诨嵘暇吞岬搅耍裁词切挛湃说牟偈兀课姨噶死罘酱侵暗氖录馐窃谡飧鍪贝挛湃俗钇鹇氲牡紫撸蚁胨档幕拔也灰欢芩党隼矗饷挥泄叵担鞘裁椿笆俏冶匦胍档奈冶匦胍溃易龅牧耸裁次颐挥心芰ψ龅剑也荒茏鍪裁次曳浅５们宄Ｔ谒悄诓浚灿邢裥煜壬驳淖杂傻摹⑵降鹊模颐谴蠓较虿灰谎淖杂芍饕宓姆瘴В栽谀诓渴艿矫土业呐昊鳎罘揭っ髯约旱那灏祝挥行矗蠹叶贾浪挥行矗抢罘酱侵傲耍谕廊说男挛湃死锩妫砻髁怂镜奶龋馐切挛湃说牟偈亍?lt;/p> 在这一年多以来，在《南方人物周刊》里，他们的同事和运作里面，我能看到真正的理想主义的气氛，所以我很喜欢他们的刊物，这也不像给他们做广告。 接下来我们谈今天的专题，我想做今天的一个标题就是“地方主义与四川”，我今天很高兴能够来到这个地方，因为这里也是我的母校，在我的词典里面，地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词汇，仅次于自由和民主，有一个歌叫“在那遥远的地方”，在我们传统的文化价值和制度，有一个很糟糕的东西，梁数民先生曾经说过，在中国个人永远不会发现。换个我最喜欢的词句就是在中国地方永远不会发现。地方这个词，哪怕这个地方就是你伸手触及你站立的地方，也是遥远的地方，因为它不会发现。在这种文化的格局里面，包括我们的情感方向是在这样一种格局中被塑造出来的，所以我们对自己的家乡，对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不需要伸手触摸的土地，往往是遥远的土地，往往在政治上被统治被管制的客体，而不是主体，在我们的文化上被遗忘的角落，在我们的情感上也是被忽略的，以前我很不客气的说过一些话，我说有些人自己家里的房子被拆迁了，他不发脾气，他听说台湾人要独立了，就气得晚上睡不着觉，这是一种什么心理。这就是说我说的那句歌词“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是很崇敬的，很崇高的，很抽象的跟他紧密相连的地方，这是违反人性的。我理解为什么要做四川人的专题，也可能接下来做其他的省份的专题，区分彰显地域的人群，不是造成人群与人群之间的隔膜，而是要给大家提供一个相互感恩的机会，互相说谢谢的机会，因为我们在一起深入了几千年，我们还没有相互说一生谢谢，我们还没有相互给予一种尊重，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所以彰显一个人群就带来这样的机会。 所以说，在我们的心目中，四川人要比大熊猫还要珍贵，我们保护四川人要像大熊猫一样，保护西藏人就像保护藏羚羊一样，不要说听到西藏人就觉得好脏，这是一种被扭曲的心态。四川人有一个特点，我们说“四川人是天下的盐”，因为四川人的口味很重，辣椒吃的也很重，味精吃的也很重，但我理解什么叫地方的口味，就是地方的意思，四川人在中国是口味最重的人群，同样在文化上，甚至在政治上，四川人也是地方意识最强的人，四川的地方主义最强，但是地方主义在我心中也是美好的词，这个词在很大的意义上，或者在很长的时间里，以为是贬义词。比如我们今天讲地方保护主义，在民国初年的时候有省建意识，破坏大一统，破坏国家凝聚力的负面的地方意识。 我们举一个例子，比如我们看巴金，最近巴金去世，很多人谈到巴金思想里早年的无政府主义，无政府主义有两个倾向，一个方面无政府主义与左翼的思想之间是有联系的，我们更多的可能是从这个方面看无政府主义，说无政府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有很多的联系，这也是巴金先生早年的无政府主义思念认识到共产主义，认识到共产党好的方面。无政府主义和右翼思想也是有很深的关联，比如说反对中央集权，巴库领在反对中央集权上是最激烈的，无政府主义我们有很多的误解，在我们这里也是一个彻底的贬义词，因为无政府主义的状态就是混乱的，意味着无序的状态，但是无政府主义提倡的完全是社区自治，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在民国初年的时候，我们知道，在辛亥革命以后，是连省自治的状态，四川和湖南是两个连省自治的最重要的省份，绝大部分也就是无政府主义，我没有找到巴金对这个问题的资料，但是当时受无政府主义的人，基本都是支持连省自治的运动，每个人在情感当中，重新发现一个地方，重新建立、建设一个地方，所以我们知道辛亥革命的起源是四川的保路运动，前一段时间我到广安，广安有四川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人物，是蒲殿俊，他是第一任四川的都督，也是四川保路会的会长，他是四川两千年的历史上，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四川人自己推选出来的四川人的领袖，他是一个文人，他早年从日本留学回来，他和冯仑一起搞保路运动，这些人领导了四川的保路运动，也领导了四川的地方运动，最后在1911年的10月7日，当时我们知道四川的总督，赵而风在10月7日宣布了宣誓四川独立书，自今日之后四川是四川人的四川，这是多少年来四川最伟大的一天，四川重新被发现。保路运动的实质，辛亥革命的实质，我们更多的是从满清，就是民主主义的角度来理解辛亥革命，推翻帝制的理解辛亥革命，汉族人推翻一族的统治，从这两个角度理解。保路运动激发出来，还有第三个意思，在以前实际是被省略或者忽略的，就是地方主义，地方主义反抗中央集权带来的，我们知道在清朝的末年，地方的督抚，地方的势力开始做大，1905年清朝派了几个人搞西方的立宪制度，其中一个事情就是建立地方自治，在这之后各个省有个咨议局，在辛亥革命武昌起义之后，从大清国里面独立出来，留待一个统一的中国的中央政府的成立，这个是整个辛亥革命的一个实质，在整个的过程里面，四川处于非常核心的地位，保路运动是中国近代史第一场大规模的运动，第一个是反对中央集权，当时他们就提出，川人治川的口号，第二是反对国有化，大家把筹资兴办的铁路国有，地方主义和反对中央集权的运动，这个运动在全国各省得到了广泛的响应，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地方主义的兴起。据说我们在几十年前已经有了一个新中国。 但是在上个世纪十年代或者二十年代的时候，清末明初的时候，有很多的杂志，新四川等等，他们当时发现，你如果要爱国的话，你首先要爱自己的家乡，你首先要有一个新的四川，新的成都，你将来才可能有新的中国，这是当时提出的地方主义新的路径，爱你身边的人，所以我是有一个非常顽固的看法，因为我是一个地方主义者，我也是一个四川主义者，我觉得我们家乡如果不是一个共和的状态，我的国家就不可能是一个共和的状态，四川如果不是一个民主的四川，中国就一定不会是一个民主的中国，四川人如果在政治上不被彰显出来，中国人就不可能在政治上被彰显出来，这是我非常坚固的看法，梁启超在清末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中国自古以来只知有朝廷，而不知道有国家。我们以前只知道有朝廷，把我所喜欢的地方这个词带进来也是一样的。中国人自古以来只知有朝廷，而不知道有地方。地方主义就是扩大的个人主义，胡适先生在上个世纪70年代，曾经对学生们这样讲过，你们为自己争人格就是为国家争国格，他说这个世界就像在大海上翻了船，把自己先救出来，让自己首先活在真实当中，对于新闻人来说，帮助别人生活在真实生活当中。 为四川、为绵阳争夺独立的品格，文化上的品格，情感上的品格，就是为国家争品格，在这样的意义上，我非常尊敬我的家乡，非常尊敬四川在它的历史上所涌现出来的一系列的人物，包括在刊物当中大家可以看到，列举了从古到今的人物，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为什么称之为四川人或者成都人，再大一点被称之为中国人，共同体实际就是品牌的延伸，就是大家公用一个品牌，大家公用一个称呼，我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称呼，叫四川人，或者四川大学的学生，都是共同的称呼，共同的称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荣誉可以低成本的复制到你的身上来。比如说前些年，深圳曾经出现了这样一个标语，严厉打击河南诈骗集团，河南人就很不高兴了，河南人说这是对我们的歧视，河南就出了一本书“河南人惹了谁了”，这是与生俱来的共同体，但是有一些共同体是资源选择和对接的共同体，你生在这个共同体中，你就要承担它的羞辱。 在前年广东有公司招聘，明确讲四川人不要，极大的伤害了四川人的自尊心，有几个民工认为这是歧视，侵害了它的宪法权，有几个律师到广东去帮助他们打官司，说这是歧视。另一个方面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讲，共同体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愿意分担修辞的，你与别人共享一个称呼的共同体，在这样的观念上，你是否愿意被称为一个四川人，或者什么样的人能在一起被称为四川人，进而你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中国人这个称呼，这里面我就看到，从我的脚下，从个人主义和扩大的个人主义，就是地方主义，再到国家主义，我认为，如果我不是一个四川人，我就不是一个中国人，如果我做不好一个四川人，如果我不是一个有盐有味的四川人，我做四川人做的没有味道，我做中国人就没有味道。这是四川人地方主义的一个特点，因为四川有一句话，很多人经常引用这句话，四川是“天下以乱蜀为乱，天下未枪毙蜀未毙”，四川人有非常重要的两点，第一点是道家文化的，因为四川是道家文化的发源地。四川不管是老子也好，这些中国历史上儒家文化边缘的人物，有将近一半都出在四川，四川传统的文人，比如说李白，李白的气质，李白在诗歌中所体现的气质就是道家的气质，就是逍遥，四川人现在也很逍遥，我坐在三轮车上很有体会，你少给他一块钱，他宁愿在那里打扑克牌也不理你，四川人也想挣钱，但是四川人也想晒太阳，就是要坐茶馆，四川人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个平衡，所以在今天这样高歌猛进的时代。 前段四川人物周刊有一个摄影记者过来，说你们四川人的电器要比我们上海慢几分钟，是不是你们故意调成那个样子的，所以我们很着急。我前段时间看到台湾有一个记者，在报纸上写了一篇文章，不可思议的成都人，成都人起的最晚，睡的最早，钱很少活的也很滋润，这里面有逍遥的理想，这个逍遥的理想从中国的传统文化来讲，四川是活在儒家文化圈的边缘，四川的知识分子，从历史上一路数下来，四川的文化人，四川有很多了不起的文化人，但是四川基本上不出圣人，山东出圣人，最大的圣人都出在山东。四川的文化人基本都是怪才、鬼才，都像李白、苏东坡这样的，这是中国传统儒家的精神，对苏东坡来讲，东坡肘子是最重要的，这是四川文化人的特点，就是求逍遥。 在传统的儒家的中国圈里面，当然我们要区分一点，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国内的自由主义认为，认为中国传统的道家的精神类似于自由主义的状态，很自由，比如逍遥。但这里面有很大的区分，道家的逍遥绝不等于今天现代意义上的自由，因为道家的逍遥是不与任何人合作的，因为第一他看穿了传统儒家树立起来的宏大的叙事，他不愿意参与，不愿意作为人生崇大的理想，所以回到逍遥的状态。 逍遥就是无所待，没有大风就飞不了，有所依赖，四川传统的文化品格所追求的逍遥就是这样，我不跟你合作，但是我也看不到人与人之间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性，所以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他也看不到两条鱼，三条鱼怎样在一起创造共同体，共同体的生活方式，他看不到，所以这是逍遥。它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自由，所以四川人的精神状态，最重要的文化品格，我认为是后逍遥，前自由的状态。我们没有看到出路，但是四川人的文化品格在传统来讲还是非常了不起的，前逍遥后自由的状态，很大的状态消解了中央集权的文化的向心力，对人的精神的压迫力消解了，消解了传统儒家礼仪对人性的束缚。我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有人曾经分析清代中期的婚姻冲突，找到了上千例的清代中期家庭之间、婚姻之间性关系和发生的各种冲突，上千个案例，按照各个省排下来，结果非常得令人吃惊，四川的品格在里面非常的典型，它列举了几种后果，包括婚前有性行为的，或者被强奸的，或者婚后通奸的，后果要么被加害人打死的，要么被家族打死的，要么是自己上吊自杀的，各个省列下来，非常的明显，中国从北到南死亡比例不断的下降，山东又出圣人又出盗贼的地方，当然这只是上千个案例，在山东总结的30几个案例里面，全部都是死的，百分之百死的。女性在那样的事情不会有那样的结局，结局在山东非常的高。四川是百分之零，我当时看到这个数据非常得惊人，传统的儒家礼教对人性的捆绑，在四川是最低的。所以生活中也有很多的人讲四川女性的地位是很高的，四川的男人做饭是做的最好的，生活当中大家可以看到，我不是给四川的男人做广告。 人性在一种道家精神的影响下，有非常大的抗争，由此我对魏敏论先生说，为什么潘金莲翻案就在四川，这个武松太坏了，因为四川是不出武松的。所以这是四川文化的品格，道家的气质。道家的气质是求逍遥求不到，求自由也求不到。所以我们说四川是整个中国出怪人最多的人，以前的传统民间宗教是反动会道门，49年取消了，50年刘伯承进了四川之后，狠狠的把四川的会道门镇压下去了，因为在49年以前的传统社会，四川的会道门是最厉害的，我以前找到一个会道门的全篇，我看到49年以前中国的各种会道门的组织几乎有一半的总部在四川，或者发源在四川，所以刘伯承进到四川之后，四川镇压会道门非常的惨，也是最厉害的，最血腥的。 这几十年也是，尤其是我老家，我老家是绵阳，整个川北是最出怪人的，我举几个例子，海灯法师，岩心气功师，在我们老家的山上修炼了好几年。我们老家旁边的山很有名，一千多年前李白在那个山上有修炼了好几年，刚才我也提到，在49年以前，有一个人写过李白传，他基本把李白描绘成道家人物，对李白学道的经历，包括道家的气质，逍遥的气质，49年之后，他又重写了李白传，李白就成了爱国主义诗人，把道家的气质就去掉了，四川特别出这种人。 也包括像穆希中这种人，几个气功大师，要把喜马拉雅山炸个口子的人，这也是道家带来的影响。我们不是说道家气质，说我们四川人很了不起，就是他找不到出路。我们回过头来说蒲垫俊，他很了不起，因为四川是整个中国凹下去的一块，我们都知道，以前有本书叫天下四川人，就是四川移民的状况，四川两千年的历史，叫做被进入的历史，因为四川的两千年的政治史就是被进入的历史，最早是秦效王入川，我们给你们一条金牛，所以四川就把路修好了，人家的军队就进来了，所以我们四川就有金牛区，这是古书国的起点。今天我们也看到像其他的考古，我们发现四川远古的文化和中原的文化是完全不一样的，它有它自己独特的发源，虽然我们说它在儒家中国的边缘，但是还是纳入到了儒家文化的版图里面，我们可以数一数。不管是秦效公入川、还是诸葛亮入川、满清人入川，四川人两千年的历史就是中国人的历史。四川人对你来讲是什么概念？我刚才讲是客体，在中国这个政治共同体当中，四川是一个客体，我们说地方永不被发现，49年以前，整个辛亥革命，最重要的理解是地方主义的兴起，最早在檀香山最早成立新中会的时候要建立合众国，就是联邦共和，到辛亥革命之后，武昌起义之后，18个省宣布独立，在宣布独立的通殿里面，最后到贴出民主社会的理想，在整个30年就是联邦共和的理想，让地方重新成为一个地方，然后我们连省自治，20年代到30年代，四川和广东、湖南，这场运动中的三个重阵，湖南是闹的最厉害的，早在戊戌变法的时候，梁启超就给陈保成，如果天下的局势都败坏不可收拾，中国可以连省自治，重新构建一个新的国家，当时就这样的提出。后来我们也知道，在中国的现代史上，中国也是组织。中国是一个被进入的地方，湖南是输出的地方。不同的省有不同的文化品格。到了20年代连省自治的运动当中，湖南是全国第一个颁布出湖南省宪法的地方，当时的省宪制度。四川比较晚，但是四川没有成功，所有的川军将领发布了一个四川自治公约，因为北洋政府不断的抑制，国家政府很腐败。也是北洋政府感到最头痛的。 到了21年，是全国连省自治运动，也是四川的高峰，这一年川军将领也有一个通告，中华民国中央统一合法政府未成立之前，四川实现完全的自治，不受外力的干涉。到10月份的时候，就推出了刘乡为四川的省长，他也发布了自治的条例，基本也是相通的原则。3月1日四川省的议会成立，发布了正式独立自治的的通告，四川男女平等，独立自治。到22年3月份的时候，四川成立了四川省宪法起草委员会，拿出了四川省草案，四川的自治独立运动也就从此夭折了。49年以后，我们进入了完全的中央集权的体制，在这样的体制下，我把地方的崛起分成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分公司的阶段，湖南是一个省，分公司和总公司之间的关系，分公司是没有独立人格，你只是一个派出机构，最近20年的市场改革，带来了地方的鼎盛，地方在财富上的鼎盛，在文化上逐步的鼎盛，在政治上也开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了，四川省政府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和中央政府讨价还价了，比如90年代初建立全国统一的社保制度的时候，98年大洪水以后要求四川省退耕还林的时候，这个时候慢慢过渡第二个阶段。 子公司的阶段，子公司就有独立的人格了，中国若是一个集团，每一个省，甚至每一个省里面的每一个市就是子公司，由中央来控股的独立的法人，中央仍然是控股股东，我们今天实际上就处在这样的阶段，所以中央在某些问题上，在我们这个社会地方开始被发现，地方开始被承认了。94年分税制改革，中央必须坐下来和地方谈这个问题，中央越来越富，地方越来越穷，谈分税制，谈国税和地税分开，中央和地方之间，不像以前中央集权那样，而是有一个相对清晰的划分。 《南方人物周刊》做这个专题，也是在文化上重新发现一个地方，重新构建一个地方。第三个阶段仍然是子公司和公司集团之间的关系，但是反过来，不是中央控股，而是地方去控股中央，什么叫议会，议会就是这个国家的股东大会，就是由各个地方控股中央，让我们的权利从我们每一个人开始，在英国的法律谚语有一句话“国家的权利到我的笔尖为止”，这是个人主义的起点，进入一个地方发现一个地方，让它成为不再遥远的地方，而是成为和我们息息相关的地方，我们的权利从这个地方往下延伸，包括我们文化上的品格，我们的情感延伸从这个地方上去。 这是我所理解的地方主义和四川的关系。“四川”这两个字，“地方”这两个字在我心中的意义。我们要建设新的四川，我们才有新的中国。 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潼川先生，谢谢我们这位四川的老乡，谢谢我们的校友。大家可以看出来，我们四川人讲的漂移，还有博学，由于时间的关系，很可惜王怡先生不能再多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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