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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英心语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5日09:16 解放日报

  国际歌剧界的璀璨星空里,上海飞出去的一只“夜莺”,婉转啼鸣。

  岁末,百位海外华人音乐家将齐聚上海新年音乐会。黄英的出现,又将成为女高音独唱部分最亮眼的表演之一。

  近日,好不容易采访到黄英。这位西方人眼中的东方“乔乔桑”,因回沪录制自己
的首张中国歌专辑,被记者逮个正着。独来独往的黄英,其实心里也有太多的话要说给家乡人听。在人民大道边上一家咖啡馆,她笑容甜甜地打开了话匣子……

  从“青衣”变“花旦”

  问:看到你不时回来走走,真好。上海观众最惦记的,是你最近在演什么?歌剧舞台上,你还是人们印象中的“青衣”吗?

  黄:我不再单纯是个“青衣”了。近年在国外演的《费加罗的婚礼》《魔笛》《骗婚记》《女人心》《唐璜》,和盲人歌唱家安德烈·波切俐合演的《少年维特》等剧里,我有时是“红娘”式的喜剧人物,有时是妖气十足的艳后,有时候又是小心眼的市井女子,经常会比较“花旦”一点。拓宽戏路,对一个歌剧演员来说是很过瘾的。

  明年,我在国外有两部歌剧邀约,剧中女高音的音区偏低,甚至有点像女中音,不是那种淋漓尽致发挥花腔的戏。但我的角色非常抢戏,对表演的要求甚高。

  问:听说你马上要飞罗马?

  黄:是平克乐队主唱平克·弗洛伊德“一剑磨十五年”的作品———法国大革命题材歌剧《萨依拉》(“一定会胜利”的意思)。我是三个女主角之一。这部作品有点“怪”,因为平克是流行乐手,他创作出的作品,听上去不是传统歌剧的路数,《纽约时报》介绍时干脆不说它是“歌剧”,甚至有媒体称它像音乐剧。2年前我就参加这部歌剧唱片的录制,这次在罗马的两场歌剧音乐会,就是唱片商配合今年唱片全球发行的大动作,然后准备再推出真正的实景大制作。所以,今后5年里,这部作品会不断地来“烦”我。

  看平克写歌剧,太惊讶了。他是摇滚乐手,不懂谱子,所以,创作时就由他出创意,唱曲子,后面跟着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作曲家为他记谱,有趣极了。不过,平克毕竟修养不薄,我们一看谱都非常惊讶,他简直才华横溢!这种当今国际歌剧界的流行做法真让人大开眼界。

  拍过电影后再没碰过《蝴蝶夫人》

  问:你因电影《蝴蝶夫人》一举成名后,舞台演出单上好像没出现过《蝴蝶夫人》?

  黄:没错。到了美国,我的经纪人一听,就明白我是小音量的女高音,《蝴蝶夫人》其实并不适合我。他说,当年卡雷拉斯颇受卡拉扬器重,然后就不断地挑战并不合适他嗓子的大部头作品,结果对卡雷拉斯的嗓音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电影以后,我再没有在舞台上接演过《蝴蝶夫人》。

  从音乐会“大腕”到歌剧“新人”

  问:你在美国发展了多年,其中一定有不少甘苦?

  黄:我的经历很有戏剧性。

  我从欧洲开始演艺生涯,因为唱片公司(索尼)在美国,然后被美国大牌的哥伦比亚艺术经纪公司签约,辗转到了美国。那时,我英文不会说,没演过舞台歌剧,身无分文,唯一有过的就是跟多明戈演的那部电影《蝴蝶夫人》。但是,经纪公司却把我定为重点推介的“明星”。

  举个例子,这家大公司对每个刚签约的演员都要度身定做黑白肖像照,拍照的3000美元由公司先垫付,日后从每人的账号里扣;而我的费用公司却是白掏的。分派给我的经纪人也是一位“大腕级”的。他“大腕”到什么程度?手上曾经攥着的代理名家包括卡拉扬、小泽征尔、勒凡、艾森巴赫等几乎全部大师级指挥,只要一句话,就能把最名不见经传的演员,一夜之间推到最顶尖演出的音乐会中去。那些去美国发展多年的演员羡慕地对我说:他们对一个美国歌唱家也不可能这样,你太幸运了!

  果然,就在他的安排下,我很快有了跟流行乐大腕迈克尔·波顿和多明戈举行维也纳三人音乐会的机会,然后参与艾森巴赫执棒的马勒“第三”“第八”等演出,以及跟芝加哥交响乐团等顶尖乐团合作。别人拼命找关系都求不来的机会,不断落到我头上。

  问:你一直如此幸运吗?

  黄:老的经纪大腕到了退休年龄,渐渐淡出。我“转手”给了一个相对年轻的经纪人。机会变得不那么信手拈来,一个经纪人手上攥着一把明星,你只是等人找上门是不行的。我那时希望自己从一个音乐会明星,转变为一个真正在舞台上站得住的歌剧明星。这一个过程,要靠自己打拼。

  说来你不信,我的第一次歌剧演出,是10年前在美国中西部一个“出牛仔”的地方,在一座小歌剧院连续演一个月的《费加罗的婚礼》。苏珊娜这个角色像中国的“红娘”,必须唱做俱佳,还有4重唱和6重唱要驾驭。我头一次上台,没一点经验,舞台上乱踩别人的脚,慌张不堪;不懂得分配体力,四幕的歌剧,到了第二幕差点演不动。好在那个地方的观众也不大懂,你唱错了也没有人太在意。这种情况下,我无所顾忌,越演越顺手。

  2000年,我在纽约市立歌剧院连演三场《费加罗的婚礼》,《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评论“黄英又攀上了艺术生涯的新高峰”。这时候我真是感慨万分,如果一开始就让我站到大都会的聚光灯下,肯定就砸了。当年的“第一次”,真是太必要、太珍贵了。

  想成为中国的琼·萨瑟兰

  问:闯荡欧美多年,你最深的感受是什么?黄:国内的声乐教育造就了很好的“乐器”———嗓音。但是,嗓音的表现力却需要后天锤炼。我们的音乐学院里没有“音乐教练”。他们不光是给你讲声音,对演员在舞台上必须达到的音乐、表演、语言要求,包括对作品风格和背景内涵的理解。国外有大量这样的教练,他们会帮助歌唱家提高。

  现在,我每到一个歌剧院,就会先找教练。我毕竟是“外国人”,感觉再好也要根据歌剧演出的需要来。他们会帮我过滤掉错误,把风格提升一下,让我更自信。70美元一个小时,我花了很多钱在这方面。国外成名演员莫不如此。国内歌唱家一成明星,学习就到此为止了,那是很可怕的。

  问:你在歌唱事业上对自己有没有一个长远目标?

  黄:我在意大利,跟曾位列世界十大女高音的瑞纳塔·斯科多学习。我的偶像是新西兰的琼·萨瑟兰。当年我在上音读三年级,正为声音向何处去而徘徊,有老师听我唱后忽然说“你的声音像琼·萨瑟兰,你应该成为她那样的女高音。”我听了唱片,这个长脸老太太的花腔太漂亮了。我的声音最适合抒情花腔女高音的定位,所以有人评价我是“天生唱莫扎特作品的”。经历了这些年的发展后,我觉得成为一个像琼那样风格鲜明、造诣深厚的歌唱家,是我的目标。

  问:生活上呢,至今仍独来独往?

  黄:情感上的朋友,国内国外都有过,但我漂泊不定,至今没有结果。

  我现在不再像前些年那样,提个箱子买了机票全世界飞。尽管我是一个独立的、有了事业基础的女性,但我不想做女强人,我现在更追求平衡。然而,具体到为琐碎的生活而转圈,我恐怕还是不行,我仍然需要作为艺术家所必须拥有的个人空间。所以,在舞台上“当众孤独”,生活中保持一份独立,是我目前的状态。当然,潜意识里,我仍然做着传统的梦,白首偕老是一种根的愿望。一切就看缘分了。

  转赴欧洲发展 不时回家教学

  问:你最近跟欧洲舞台的联系好像比较密切?

  黄:在美国,市场磨炼很好,歌唱训练也不错,但到了一定火候,那里就不适合我了。比如,美国大多数音乐教练水平不错,他也学欧洲的东西,能讲出大致的音乐风格,但因为文化不同,要他讲更深层的,尤其是对作品文化背景和内涵的东西,就不行了。

  意大利歌剧表演应该到意大利学,美声唱法则要到法国学。我现在越来越珍惜对中国唐诗宋词的学习和内在修养的积累,因为一个歌唱家的内心代表着一个国度的文化。我觉得,欧洲搞艺术的气氛更纯一点,人跟自然、跟山水花草的关系更和谐一点。而美国则适合搞视觉艺术这样的东西,它的“气场”看来越来越不适合我。未来三年,我会转向欧洲发展。

  问:不少海外歌唱家如今都回国发展了。你怎么打算?

  黄:我理解他们。一个中国歌唱家在国外再怎么辉煌,但最终那里的舞台不会永远为你保留。我也这样认为,我最后总是要回来,在中国继续我的事业的。这几年,我希望来来去去,能兼顾着帮助上海发展歌剧和美声事业。将来甚至不排除搞一个中心、工作室之类的东西,把我的心得体会传授给年轻的学生。

  本报记者 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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