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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艾滋病人最多的国家回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1日14:29 海峡网-厦门晚报

  中山医院援非医生杨芳裕说,这辈子关于生死的问题,在博茨瓦纳的三年两个月里都想完了

  

从艾滋病人最多的国家回来(图)

  在博茨瓦纳,杨芳裕不得不戴着防护眼镜做手术。

  “快帮我找个防护眼镜!”他从博茨瓦纳回到中山医院第一次做手术时,向护士提出要求。医院没有配备,护士找了个大号游泳镜给他,他紧紧套在眼睛上,像个潜水员,神情有些滑稽。手术中,他戴着三层手套,人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不管在医院还是在家,都频繁地洗手,像得了强迫症,也不敢去公共卫生间。

  护士理解她,因为他是从全世界艾滋病感染者最多的国家回来的。

  如今,已经回来2个月了,大多数夸张举动都消失了。但在检查病人前,仍会不自觉地转身,寻找一次性手套。

  80%的病人携带艾滋病毒

  死亡像平常的风景,没有复杂的仪式,也难见到撕心裂肺和哭天抢地的情景

  报名援非之前,杨芳裕就知道博国是一个艾滋病多发的国家。40%的成年男子,都感染了艾滋病毒。这是全世界艾滋病感染者最多的国家,北部尤其集中。他所在的仰加奎医院就在艾滋病肆虐的北方,80%的病人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这些数字没能使他惧怕。他认为,凭借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防艾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恐艾问题,而是在死亡边缘上游走。“艾滋病使人的生命力变得非常单薄,像纸一样一吹就破。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于艾滋病的并发症,尽管你选择了最好的抗菌素。”

  他经常看见博茨瓦纳的墓地,“从左到右分成许多格子,每个格子可以埋葬一个人,长辈在左,晚辈在右。埋葬了一个人,格子就变成坟墓。让人痛心的是,往往左边的格子还是格子的时候,右边的格子已经都是坟墓了。”

  他说,如果没有艾滋病,博茨瓦纳人是长寿的。病房里,90多岁、100零几岁的老人多的是。政府的高福利政策让他们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如今,50多岁的人口很少,好像出现了一个断层。

  连医务人员也不能避免艾滋病的威胁。在2003年终总结大会上,院长说“今年我们医院的成绩是喜人的……但不幸的是,医护人员死了16人,大多数都死于艾滋病”,而医院所有职工不过400多人。

  和杨芳裕关系要好的两个同事,一个是黑人司机,一个是骨科医生,都死于艾滋病。

  可能受基督教升天理论的影响,当地人已将生死看淡了。亲属在医院太平间洒下一番泪后,就简单地将后事料理了。没有复杂的仪式,也难见到撕心裂肺和哭天抢地的情景。

  死亡像一道平常的风景。空气清新透明的博国,经常让人感觉像个坟墓。

  这辈子关于生死的问题,在博国的三年两个月里,被他想完了。以后都不会想了。

  两个医生要看整个国家的病人

  每一次手术都高度紧张,因为锯开颅骨或切开脑血管时,血花最容易溅进眼里

  杨芳裕所在的医院,是博国最大的一家医院。包括他,只有两个神经外科医生。“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去那里的原因。真的是一种使命感。”

  他说,博国是我们的友好国家。那里太缺医生了,因为没有医学院,只能送少部分人去英国、加拿大、澳洲等地学习,回来后,基本都进入卫生部,真正做医生的很少。外科医生,尤其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就更少。因为国际上神经外科医生执业资格最难取得,工资又特别高,别国医生不太舍得牺牲收入,跑到这里来当医生。

  这个医院需要8个以上神外医生,却只有两个。杨芳裕和另一个埃及医生要负责全国所有的神经外科病人。最长的时候,他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干了两个月。

  神经外科医生有两个动作高度危险,一是在锯开颅骨时,一是在切开病变的脑血管时,血花激流四溅,最容易溅进医生的眼睛里。因此,不得不戴特别夸张的防护眼镜。但颅脑内又是神经密布的雷区,不得不摘下眼镜,才能保证视野清晰。

  每一次,都是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做手术。一个月20多台手术,还有数不清的门诊。

  可是,过分的自我保护也会被视为没礼貌。和病人家属对话时戴口罩,和黑人握完手之后转身就洗,都会被视为粗鲁的行为。“为了两国的传统友谊,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再洗手。”?

  医生不能勉强病人做艾滋检测

  女性艾滋病毒携带者常说只有孩子和男友,没有丈夫,“我有好几个男友,要检查哪个?”

  博国令人尊重之处是,不向世人隐瞒艾滋病的高发情况。他们需要全世界的同情和帮助。

  在这个国家,任何单位不能以艾滋病为由解雇病人。当然,医生也不能勉强任何病人去做艾滋病检测。

  杨芳裕经常见到这样的女艾滋病携带者,他建议她的丈夫来做个检查,看看是否被传染上,她说自己只有孩子和男友,没有丈夫。他说:那就请男友来做个检查吧。她说:“我有好几个男友,要哪个来?”

  医院的很多护士,都是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在博国,只有富有的人才结得起婚。

  那样的风俗,那样的环境,让他格外想家。同去的医疗队有19人,20多人次被艾滋病感染过的针头扎伤过。好在他保护得好,幸运地回来了。记者 林小红 通讯员 陈志峰

  相关链接: 追访中国首例艾滋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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