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情人做儿媳妇

　　做不了情人做儿媳妇

　　文/刘淑萍

　　图/李湘梅

　　和副镇长成了情人

　　在鄂东某县的一所小学里，陈翠是尚未转正的民办教师，虽然她的课教得不错，但时刻有下岗的危机，为此，她格外勤奋，还报考了函授中专汉语言专业，如果考试合格，三年后她就可以转为公办教师了。

　　1999年初春的一天，县教育局局长要来该校视察检查工作。上午11时，由镇长、副镇长及校长等人陪同的一行人绕校转了一圈后从第二排教室门前走过，陈翠正在给学生讲课，“同学们，请跟我一起念‘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她清脆标准的普通话立即吸引了大家，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一会，陈翠走出教室，她微笑着对众人点了一下头，正要离开，副镇长明成喊住了她，说：“来，过来见见领导。这是××局长，这是××镇长……”，然后又转过头对来宾介绍说：“这是我们的骨干教师陈翠，很勤奋，很努力，同时还是校花镇花！”

　　明成是分管文教卫工作的副镇长，虽然40多岁了，但他年轻时爱写诗，他说美的诗、美的人都是生命的动力，因此骨子里有一种对年轻美貌女子喜爱的特质。

　　一来二去的，陈翠和明成熟悉起来。明成告诉她，他可以帮她转正，他还可以把她调到中学任教。陈翠因为父母病重、家庭困难，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当家庭危机过去后，她也年纪大了，没有学历难就业，直到23岁才当上民办教师，指望熬年头转正，哪知县市机构改革，所有的民办教师都取消转正，她的希望又落空了。虽然正在参加函授中专的学习，但将来的事谁都保不了。

　　过了一些时，镇里和学校都有了流言蜚语，说副镇长和陈翠有一腿。再过了几个月，陈翠和明成是情人似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嫁给副镇长的儿子

　　陈翠如愿转正成为公办教师，她已经是大龄女孩了，开始好多人为她介绍男朋友，她都不愿谈。后来拗不过亲友的好意，勉强见了几个人，她都不太满意，有的接触几次，她也提不起精神，见面的结果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慢慢地，就没有多少人来对她提亲了。有人私下里分析说她是想和明成结婚吧，大多数人说不会，陈翠长得漂亮，还有选择的余地；而明成年纪大她一截，况且是官员，既不能“包二奶”，又不能离婚。

　　陈翠的亲事就这样搁着，她和副镇长还是明来暗往。忽一日镇里和学校同仁都相继接到了明成为儿子明亮办婚事的请帖，人们万没想到副镇长竟然把陈翠说给他仪表堂堂大学毕业的儿子做媳妇，而儿子和陈翠居然都同意了。

　　明亮从四类专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乡村中学工作，不久前通过老爸的活动才调到家乡的镇中任教，因此他并不知道父亲和陈翠之间的一些事。陈翠长相好，虽只在小学，但她很上进，教学上的成绩有目共睹，明亮见她一次就看上了。陈翠还大他一岁，但这不妨碍他对她的好感和吸引。

　　2002年春节前，明成为儿子娶亲，唢呐声、乐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夫妻离婚父子反目成仇

　　在农村，现时男人大多还是有处女情结的。明亮对白天酒宴上母亲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新婚之夜，在激情和冲动之后未见陈翠出红，受过高等教育懂得生理知识的他敏感地发现这是异常，心里有难言之隐、难言之痛。但家丑不可外扬，他没有闹、也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早晨是夫妻俩回娘家的日子，一早他们收拾停当，随前来接姐姐、姐夫的小舅子钻进了租来的夏利车里。小舅子坐在前面，夫妻俩坐在后面。这是暖冬，匆忙间吃了早饭的陈翠热出了一身汗，她欠起身，脱掉大衣，往手上一搭，不想口袋里掉下一个小本，里面滑出一张照片，明亮弯腰捡起来，见是一张集体合影，父亲坐在前排的中间，后面站着一排人，身穿蓝色休闲服的陈翠站在后面的最边上。一张合影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陈翠却显得十分窘迫。

　　在丈母娘家又被亲戚闹了个大半天，直到下午三点才吃完午饭，返回自家时，已是抹黑时分，明亮见父亲等候在离屋子还有丈余远的大树下翘首远望，待到走近前来，关切地问：累了吧？说着接过陈翠手里的包和衣服，陈翠也不客气。

　　五一前夕，明亮晚饭后去学校参加年级迎五一晚会。晚会开始得早，结束得早，明亮一边哼着“真的好想你”一边大步往家赶，要看央视五一晚会。明亮娘一早就去了姨妈家，姨侄女出嫁，赶送贺礼，三天后侄女回门才得返回，家里只有父亲和陈翠在。乡镇居家的人一般都不锁门，明成走得快，到门口猛一推门，黑暗中两个搂抱在一起的人像受惊的兔子那样迅速分开，他吓了一大跳，打开灯，看到惊惶失措的父亲和妻子。于是，心中的疑问一下子有了答案。他走到陈翠跟前，咬牙切齿地骂“贱人”，随即一个耳光对着她扇了过去……

　　第二天，明亮搬到学校居住，丈夫不回来，婆婆每天在家里指桑骂槐地羞辱陈翠。陈翠主动提出离婚，半年后，他们解除了这桩注定是短命的婚姻。

　　被迫改嫁梦断香消

　　陈翠住到了娘家，嫂子三天两头找人给她说婆家，说的都是些粗俗不堪没多少素质的人，陈翠不愿意，但还不能说别人不行。离了婚的女人，又是街头巷尾风传不正经的女人，况且经过了炼狱般的精神折磨，陈翠已经没有先前的水灵和秀丽了，要想寻求理想的配偶是很难的。

　　一天，嫂子又给她说亲，是个杀猪的，但家境很好，有三层楼房。陈翠一听怒从心起，说嫂子你不要再给我找人了，过些时我搬到学校去住，今生今世，我再也不嫁人了！嫂子一听勃然大怒，说：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你那丑事谁不知道？再过些时，杀猪的都没人要！

　　陈翠气得大哭一场，再一次隔壁的王婶给她说亲时，她便一口答应了。2004年春节，陈翠嫁过去了，对方是个体贴她的人，在一百多里地的一所乡村小学工作，也是二婚，前妻重病去世半年，未留下小孩，两人倒也般配。陈翠调到那里的学校工作，但再婚一年多一直未孕，那个男人想孩子都想得有些失态，陈翠偷偷地去作了检查，医生说她的子宫壁太薄，难以怀孕。此时的陈翠心中一片悲凉，没有人会想到她曾经为副镇长两次刮宫，内心遭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和挣扎。2005年9月，在一次酒醉后，丈夫责问她“你到底是什么货色、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翠无言以对，一时觉得万念俱灰，拿起一瓶敌敌畏猛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