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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 爸爸妈妈你们何时回家?(续一)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0日07:00 辽沈晚报

  故事三 “我的家在哪里?”

  

  “爸妈走后,我住过大姨家,住过大表姐家,现在住在大表哥家,但是哪都不是我的家。”他总是贴着墙根走、怕打扰别人的样子,孤独得像个影子。

  主人公:黄利民,13岁

  亲人情况:父母在黑龙江打工,孩子几年间辗转生活在几个亲属家中

  他在作文里这样写道:“他们不在我身边,可是我却特别爱他们。”他妈妈过去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特别开朗、特别爱说爱笑的孩子,可是如果今年回来,她会发现自己的儿子变得多愁善感,忧郁了很多。

  “我叫黄利民,13岁,上6年级。”13岁的黄利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懂事,第二感觉就是忧伤和孤独。尤其是当他如自己所说“像个外人似的”孤零零站在大哥大嫂家的墙角里时,这种感觉尤其突出。“爸妈走后,我住过大姨家,住过大表姐家,现在住在大表哥家,但是哪都不是我的家。”这孩子低着头闷闷地说,是啊,没有爸爸妈妈,哪也不算家。

  尽管只有13岁,但黄利民的经历可谓曲折。8岁时黄利民随父母一起离开在沈阳八家子地区的家,去黑龙江嫩江的林场打工。前年,考虑到孩子的教育问题,小利民的父母将他送回了大莫村的大姨家读书,两人又回到了嫩江继续打工。

  他们也许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要面对的是什么。“我特别想他们,刚离开他们时特别地想。”那个夏天,小利民一个人躺在大姨家专门给他腾出的屋子的炕上时,几乎每天想他们都想得睡不着觉,“想一想就哭了,可是又不敢大声哭,就自己蒙着被子哭,哭一会儿累了就睡着了,睡着了半夜梦到他们还哭,又哭醒了……”爸妈每次来电话,第一个要嘱咐利民的就是让他“不要想我们,要听话,好好学习”。可是怎么能不想呢?尽管两年来亲戚们都对小利民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孩子对于自己父母的思念,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经常的,大莫村那个小学的操场上,会有个孩子玩着玩着就望着天发呆了,那一定就是小利民在思念着他的爸爸妈妈;回到家,小利民会静悄悄地一个人打开书包,取出作业本做作业、看书,偶尔抬起头看看忙着做饭的大嫂,就会发愣,那会儿,他又想起了妈妈,他最爱吃妈妈做的饭了;电话铃响了,小利民机灵地抬起头,侧耳听着大嫂接电话的动静,判断这电话是爸爸妈妈打来的还是同样外出打工的大哥打来的;他细心地收着妈妈去年过年回来时给他买的外套,他不舍得穿,宁可冻着也抱在怀里,不穿;他最爱的是妈妈新给他配的眼镜,上面有小猫小鱼的图案,不看书时就用布细细地擦干净、包好,看着,就能想起妈妈;他一个人上学、放学,走在冬天冷冷的村间小路上,从不回头看别的同学的父母,因为每看他们一次,就会伤心地想起在外打工的爸爸妈妈一次;他最遗憾的事是上次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却因为没有及时接到妈妈电话而没能亲口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他低着小小的头,瘦瘦的身体不出声地在大哥大嫂家里走来走去,帮大嫂扫扫地、擦擦灰,却总是贴着墙根走、怕打扰别人的样子,孤独得像个影子。

  “我可想他们了……”他再一次地说,小小的秀气的脸低着,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落下来了,两颗很大很大的眼泪落在他的眼镜里,湿了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心。

  “我的家在哪里?”黄利民问。

  我们想说的是,只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才是孩子最温暖的家。

  故事四“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爸爸回家总是给他带爱吃的虾爬子,但他说:“我不要好吃的,就想让爸爸回家。要是爸爸回家不再出去了,我不吃虾爬子也行。”

  主人公:胡泊,10岁

  亲人情况:父亲到锦州打工,孩子与母亲一起生活

  这个刚刚10岁的男孩的名字在这个长年干旱的地方有着一份特殊的意义——胡泊。“我爸给我起的名!”他憨憨地笑着,北风吹皴的小脸上绽开骄傲的笑容。在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5年后,胡泊的爸爸走出家门,远赴锦州,出海打鱼。

  出外打工的5年中,爸爸每年的春节、农忙时节都会回家,每个节庆之间似乎都是一转眼的工夫。一转眼,再一转眼,胡泊就长大了,如今,他已从爸爸最初走时的那个“小豆包”长成了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那个出远门做工的爸爸,在小胡泊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呢?“爸爸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好吃的,有水果、螃蟹,还有虾爬子,我最爱吃虾爬子。”“爸爸可高可有劲了,大手轻轻那么拍拍我,脸上就疼啦!”“爸爸还打我,上次我考了第19名,爸爸回来踢了我一下,但是我考第8名的时候他就乐了,给我带回来虾爬子了。”这孩子对爸爸似乎没有忧伤的思念,反倒是充满快乐的期待。有那么一刻,我们甚至觉得,这孩子心中对于爸爸回家的最大期待,就是他手中带回的那一袋袋“好吃的”。其实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贫瘠干旱的内陆村庄里的孩子,来自沿海丰润土地上的水果、海产的确有着太大的吸引力。

  胡泊说,爸爸最近“天天往家打电话,因为他新买了个手机,不用再管别人借电话了。他和我妈可能说了,一说就十好几分钟,也不知道说的啥。这几天不打了,说电话费都要花没了!”说这话时这孩子的语气里甚至有了一点点“嫉妒”的味道,他嫉妒的是什么呢?是妈妈和爸爸通话的时间太长而没有理会他么?这种感觉,也许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解释清楚。不过,每次都能让他排解这种“嫉妒”的是,不论和妈妈说多久,这电话的最后总会交到他的手上。爸爸的电话总是在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的时候来,天空暗下来的时候,家里灯亮起来的时候,爸爸的声音顺着遥远的电话线传来,温暖体贴。他会零零碎碎地问着儿子的情况,学习怎么样啊?长没长个啊?听不听妈妈和爷爷奶奶的话啊?偶尔从妈妈那儿知道胡泊淘气了,还会在电话里骂他两句,而小胡泊这边,在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爸爸的话之后,永远要问的一个问题就是“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而爸爸的回答似乎也只有一个:“快了快了。”

  可这“快了”究竟是多久,是多“快”呢?

  “我不要好吃的,就想让爸爸回家。要是爸爸回家不再出去了,我不吃虾爬子也行。可是家里欠的钱还有6万没还清,还清了,爸爸才能回来……”胡泊低下头,他突然不笑了,绞着细小的手指,然后仰起头,慢慢地用一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很虔诚的语气对我们说。已经上四年级的胡泊恐怕自己早就悄悄地算过了,爸爸打工5年,还了4万多债务,还有将近6万,要打多久的工才能还完?应该是再过5年甚至6年吧?而那时,他已是一个少年了吧?

  我们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缠绕在父子之间、细细密密、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温暖的思念之网。与其说胡泊期待的是爸爸回家时手中的“好吃的”,不如说,他期待的是爸爸回家看到他时轻轻拍向他的那只大手掌和那句温和的“儿子又长高啦!”被爸爸看着一寸寸地长高,恐怕是10岁的胡泊最大的心愿。

  主任记者吕兴琳 记者王晓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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