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考驾照那段苦乐交加的记忆

　　“驾照考到了没？”如今，人们见面经常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替代传统的问候“吃了吗？”随着小汽车进入家庭，掌握驾驶技术已经成为立足于社会所必备的基本生活技能之一，考驾照也成了许多市民的选修课。明年3月起，我市将在所有驾校中普及IC卡计时制，学车也会越来越方便。可是在很多年以前，驾照对很多人来讲却是一个“梦想”，考驾照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先得通过文化课考试

　　上世纪80年代，司机是一个很吃香的职业，当时在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车轮滚滚，钞票成捆”。当时去学车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除在学费上令人望而却步外，学习时间也长得令如今的学车者觉得不可思议。尽管门槛不低，很多待业青年还是把考驾照当成一种梦想，市卫生局车队队长邵文超就是其中的一员。

　　1985年，邵文超刚刚高中毕业，因为一时找不到工作，便赋闲在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别人说开大货车很赚钱。他心动了：反正现在我也没事可做，倒不如先去学开车，说不定以后还真能赚大钱。“那时候学车哪有现在这么方便，手续可多了！”邵文超至今还记忆犹新，“可要过五关斩六将呢，学车前要先到居委会打证明，然后再去车管所报名，接着还要通过文化课的考试，都快比得上高考严格了。”

　　当年市区只有温州市汽车运输公司、温州公交公司等少数几家培训机构有资格可以直接考取大货驾照。为了便于学习一步到位，邵文超选择了到温州市汽车运输公司培训部学习大货驾驶技术。

　　“教练技术很好，就是太难伺候了。”那时候，为了学开车，邵文超连茶水、洗脸水，甚至牙膏都为教练准备好。“服侍”完早饭后，教练才懒洋洋地坐进驾驶室开始为学员们上课。在学习时，给教练香烟抽也是“一刻也不能少”。更令学员们提心吊胆的是，教练脾气不是很好。“虽然教练凶巴巴的，但他们教得倒很认真。”对此，邵文超认为值得。

　　如今，邵文超在单位车队里的驾驶技术是数一数二的，他坦言，这全靠当时教练的严厉指导。在当年六个月的全封闭式训练下，教练不但会把开车技术和经验传授给你，还会教学员一些修车的基本技能。有时候，教练还会在晚上带着学员到山间小路上练车。“这一点非常受用，学出来后就可以在晚上独自开车了。不像现在的学员，驾驶证考出来还不敢在晚上上路。”邵文超对当年的教练心存感激。

　　理论学了一个月

　　如今，温州东瓯公交修理厂厂长章益龙考取大货驾照已经有19个年头了。1987年，章益龙是温州公交公司的一名修理工，公司决定让一批修理工人去公司下属的汽校学习驾驶大货车。章益龙回忆，他那一批学员一共有100来人。

　　说起章益龙的学车经历，他的妻子最有体会了：“当时我刚好怀孕，他却把心思都花在学车上。”刚开始学的是机械常识，为了能顺利通过理论考试，章益龙每天晚上看书都看到深夜。“我们那时候学理论要花上1个多月时间，而且考试有很多题型。哪里像现在这么简单，考的都是一成不变的选择题。”

　　“我们仅练习倒桩等基本要领就花了一个月时间。我学完驾驶技术，孩子都出生了。”章益龙打趣，他到现在还认为没半年以上的练习是掌握不了熟练技术的。他拿出一叠照片说，“这些是我和同期的同学一起跑长途到安徽的留影。”他说，当时一辆教练车有10个学员，在教练的带领下，他们每个学员轮着开，在学习期间还跑了江苏、江西等好多个城市。“我总觉得现在学车的时间太短了，技术也熟练不到哪里去。”章益龙感叹。

　　各种费用一万多

　　20年前，学驾驶技术甚至要开后门走关系，有着近二十年驾龄的汪女士感叹，她那时候学驾照，是父母托了关系才排进去的，她和其他同学白天在车上一起颠簸，晚上还要住在同一个宿舍里闲聊，学的时候是挺辛苦的，但也其乐融融。那半年时间内，和其他学员结下的友谊丝毫不比学校里的同学差。她还记得，那时学车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学费、给教练的香烟、住宿、吃饭等加起来得一万多元钱。家里父母花了这么多钱让去学驾照，就好比帮她找了一份工作了。

　　九十年代最火爆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学车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特别是1995年和1996年，是“学车族”最多的一个时期。温州机动车驾驶学校教练管理科科长陈志松说，“从那个时候起，学小型汽车的人开始慢慢多起来。”由于报名的人很多，学校只能根据报名顺序排队开班。一些熟人就想到他这里走后门，希望能插队，所以只要一上班，陈志松就会被一个又一个电话给“缠”住。他感叹，“有车的家庭越来越多，把开车当作谋生手段的年代早就过去了。”

　　由于开设理论课的场地不够用，机动车驾驶学校只好租用了一些学校的教室来用。尽管学校不断扩大培训能力，一下子添了40多辆培训用的吉普车，还是远远不能够满足“学车族”的需求。

　　随着教练“地位”的日益提高，学员给教练送“红包”的风气也越演越烈。“那时去学车的人谁敢不给教练红包呀！生怕教练冷落了你。”一些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学车族”感叹说。

　　报名人数大为减少

　　日前，记者来到市公安局交警支队车管所。这里如今已经看不到排队登记报名学车的盛况了。前来报名学车的市民刘小姐笑着说：“没有想到现在报名这么快，我还特地请了一天假过来报名的。”

　　车管所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现在学车已经被人看成是一种基本技能，来报名的基本是学小型车的。

　　让陈志松感慨万分的是，如今教练反倒是“追着学生跑”了。他分析，学车的人减少的原因主要是，随着“9选6”新考试模式在温州的实行，很多人怕难度增大，就在新规定实施前开始学了，另外有一部分人仍在观望，同时，外地一些驾驶学校也来温州抢生源。“温州私家车逐年增多，培训需求还是很大，只是受‘9选6’难考传闻影响的暂时现象。”市公路运输管理处驾培管理科工作人员这样分析。

　　据了解，我市共有驾校47所，教练车2500多辆。然而现在报名学车的人大大减少，有很多教练车被闲置着。在车管所的门口，记者看到很多驾驶学校在分发名片，有的甚至拉起横幅，做起了广告。

　　学满学时即可

　　记者还从市运管处获悉，明年3月起，我市将在全市所有驾校中普及IC卡计时制。温州机动车驾驶学校是我市最早实施计时制的驾驶学校。该学校计时术训科副科长孟克告诉记者，实行了计时制后，学员可以自由支配学习时间。只要学满86个学时就可以约考。如果学员认为技术掌握不够还可以再买学时。

　　学驾照从过去的繁琐和费时费钱，到如今的普及和简便，有关人士指出，过去学驾驶是作为一种谋生手段，作为一种为他人服务的技能，要求当然严格。现在不同，考驾照就如同人们学电脑、学英语一样，成为生活技能，非常普及，自然不再像过去门槛那么高了。■本报记者郑荣 叶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