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灰兔换上一半白兔脸 中国首例动物换脸术为何选兔子 对人类而言，灾难可能是因强排异导致毁脸没脸

　　西京医院的一次手术，改变了一只灰兔的容貌，使它成为半灰半白的“太极脸”。目前，这只兔子欢蹦乱跳，生命体征正常，眼睛可以闭合。这是我国首次成功地为动物换“脸”。

　　继北京选定“换脸”第一人后，12月22日国内“捐脸”第一人出现在中国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医院。在肯定此举后，该院整形外科医学博士陈焕然表示，捐献的“脸”是否适

合还要进行医学认定，即使符合相关条件，但何时能移植还是一个很大问题。

　　兔子换脸成功，是不是说明人类换脸也已到达临床的成熟度？医学界争议很大。术后排异反应是一个重要问题，社会伦理考问也不容回避，甚至还要考虑到普通大众对手术的心理承受能力。

　　目睹6小时换脸全过程

　　地点：西京医院动物实验中心

　　主刀医生：整形外科张旭东博士、王大太硕士

　　手术对象：3个月大的小白和小灰

　　我们看过吴宇森的电影《变脸》，而记者则目睹了现实中的变脸手术。据介绍，从2002年开始，西京医院整形外科就开始了换脸术的研究。12月23日，两位医生再次进行兔子换脸手术，重现了两周前中国第一例为灰兔变脸的全过程。

　　在近6小时的时间内，医生将白兔的右脸移植到灰兔的脸上。手术后的灰兔拥有一张半灰半白的“太极脸”。

　　10：20手术开始

　　小白被蒙住眼实施麻醉

　　小白是这次手术的捐脸一方，医生首先沿小白的耳缘静脉为它注射了麻醉剂，将它固定在手术台上。接着用碘酒给小白的整个头部、耳朵和脖子进行了彻底消毒。在麻醉之前，医生用手蒙住了小白的眼睛，张医生说，只要蒙住它的眼睛，它就会乖乖配合医生的实验。

　　10：25小白右脸剥离

　　关键是找到两根不到1.5毫米粗的血管

　　医生沿颈部剪开约7厘米的刀口，开始仔细分离小白脸部的皮下组织，包括血管、神经、肌肉等，手术的关键是找到给脸部和耳朵供血的两根不到1.5毫米粗的血管。张医生说，供体的脸部皮肤剥离是手术很重要的一步，剥多深、找出并留好哪些关键神经和血管都将影响到接受移植的灰兔的脸部皮肤存活。小白脸部的细小血管被一一用止血仪器封住，关键的静脉血管和动脉血管用丝线扎住。手术过程中，被麻醉的小白竟然轻轻打起了呼噜。2个多小时后，随着耳朵的剥离，小白的右脸剥离手术完成。为防止血液凝固，小白的右脸被暂时浸泡在肝素盐水中。

　　13：10小灰接受移植

　　1.5毫米粗血管需缝16针

　　相比小白，接受移植的小灰的右脸剥离要简单得多，由于只需要浅浅地剥离表皮，不到半小时小灰的右脸就做好移植准备。接下来，医生耐心地将小白右脸剥离的两根血管和小灰的血管进行缝合，这是手术最关键的一步，既要保证血管通畅，又要不出现出血现象，而小灰也不能长时间处于缺血状态。显微镜下，一根不足1.5毫米粗的血管需缝8—16针才能真正接合。2小时后，血管缝合结束，小灰的白耳朵里隐隐可以看到血液在流动。

　　15：55右脸缝合结束

　　2周后小灰将恢复健康

　　医生细心地为小灰进行了右脸缝合。缝合后，医生为小灰注射了恢复体力的药水。至此，小白和小灰的换脸手术正式结束了。小灰在一周内需要服用排异药物。2周后小灰将恢复健康。

　　释疑

　　换脸试验选中了兔子

　　西京医院整形外科主任郭树忠说，兔子血管比较细、体形适中、性格温顺，所以他们在做换脸试验手术时选择了兔子。

　　通常根据试验内容的不同，科学界在选择试验动物时也有所不同。在做换脸试验时，郭树忠和他的颜面移植科技组也曾考虑过用其他动物。最初，想到了用老鼠，但老鼠体形小，在换脸手术成功后，所产生的排异反应较小，达不到试验的目的。

　　想来想去，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兔子身上，兔子身上的神经及血管都很细，如果兔子做成功了，那么相比之下血管及神经较粗的人就没什么问题了。另外，兔子性格有利于伤口恢复，也有利于工作人员观察试验效果。

　　争议

　　兔子换脸成功人类换脸也可行？

　　12月23日上午，8日做换脸试验的那只兔子在西京医院医生的办公桌上蹦蹦跳跳。科研人员拿来橘子放在桌上，兔子慢腾腾地挪过去，嗅了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围观者惊奇地发现，兔子右脸及右耳朵是纯白色的毛发，而左边及整个身体是灰色的，白色与灰色之间隐约有一条细线，右眼附近还有几根灰色毛发。西京医院整形外科主任郭树忠说，目前兔子脸恢复良好，缝合线已经拆除，试验取得圆满成功。

　　郭树忠说，给兔子换脸成功，标志着我国掌握了给活人进行脸部移植的技术。一旦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找到合适的受体（病人）和供体（可提供颜面的人或尸体），即可进行人类换脸。

　　做换脸手术大约需要10到15个小时，用比头发稍粗的针，穿上比头发还要细的线，缝合上千针后才可完成。换脸最难的是接血管，如果有一根血管接不通，那么将有一片脸上的皮肤因此死亡，这样换脸就没什么意义了。手术大约需要10万元，以后每年排异维持大约需要1万元。

　　然而广州各大医院专家认为，我国换脸技术远未到临床推广阶段。目前换脸手术虽然操作技术可行，但术后排斥反应难以解决，还将遭遇一系列伦理、法律难题。目前应先把动物实验做好，再进行人体试验，并建议国家卫生部门加强手术资格“准入制”和有效监管，不能一哄而上。

　　“单纯的血管吻合手术操作已不是问题，最难的是术后抗排异等问题。”珠江医院整形科主任柳大烈教授表示，“换脸”应包括面部皮肤、皮下组织、肌肉和骨骼，以及神经系统等复合组织的移植。其中皮肤软组织是人体对异体排斥最强烈的组织，其排异反应比心脏、肾脏更高。术后病人往往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而且免疫力往往会下降，出现感冒和各种炎症，甚至引发癌症，最终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亡。而且，就算在服药情况下，术后脸部能存活多长时间，会不会出现发黑坏死现象，从而毁脸、“没脸”，目前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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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捐脸第一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继选定北京“换脸”第一人后（视点新闻版12月14日曾作报道），日前，国内“捐脸”第一人出现在中国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医院，明确宣布自愿捐献自己的“脸”，以拯救那些需要“脸”的人。在肯定此举后，该院整形外科医学博士陈焕然表示，捐献的“脸”是否适合还要进行医学认定，即使符合相关条件，但何时能移植还是一个很大问题。

　　“我非常愿意把脸捐献出来。”22日上午10时许，在中国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医院，43岁的山西男子杨晋富语气非常肯定，“那也是一个器官呀，只要能够对别人有用，也是我生命的延续呀。”他个头偏高，身体清瘦，略显方形的脸廓，双眼明亮有神，鼻梁挺拔，脸部的皮肤光洁。

　　对于自己的身份，杨晋富自称是农民，并拿出身份证予以证明。谈到捐脸的动机，杨晋富称，6年前年仅5岁的女儿不慎被山火烧伤右腿。由于治疗措施不当和经济能力所限，女儿的伤最后竟发展到皮肉坏死的地步。为此，他带着女儿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名医为女儿治病，其间甚至四处乞讨筹钱。经过各地媒体报道后，他至今已得到了近30万元的捐款和帮助，现在女儿的病情已经初步好转，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考虑怎样帮助别人。”

　　杨晋富强调，自己清楚只有死后才能真正“捐脸”，现在是提前做个准备。(胡婕王卫平 杭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