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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周刊年终特稿:2005我们的坚守(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8日12:48 新民周刊
新民周刊年终特稿:2005我们的坚守(组图)

大营盘小学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是村里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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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周刊年终特稿:2005我们的坚守(组图)

禽流感防治任重道远


新民周刊年终特稿:2005我们的坚守(组图)

一幢幢别墅建起了,庐山风景被破坏了


新民周刊年终特稿:2005我们的坚守(组图)

调查浙江中部铅中毒,采访只能乔装取证


  在《新民周刊》作如此类同的开场表述,应该有三次不可抑制的冲动。2002年岁末,周刊历经200期锤打沉淀,我们突然觉得有一种回望的渴求,于是我们有《我们在现场》;时隔一年,当更多读者因我们日渐清晰的坚持成为我们的忠实拥趸时,我们有《我们的2003》;今天是第三次。

  《新民周刊》版权页上的姓名在短短7年间已经更换近半,一张张更年轻的面孔开始集
结相聚,令人感动的是,我们的步伐依然沉稳。大营盘无名村落的“麻风”,庐山牯岭的热闹,永康义乌的铅雾,4200米雪线的滞留,泰康路59支被点燃的蜡烛,连云港迷离的“资产包”,汕头倒戈一击的线人,紫雾掩映的“西迁”,普吉岛绝望的沙滩……记录其实不需要太多奢侈的字句,记录也不应有毫无来由的飘忽,记录需要冷静的真实。静心观变,平心论事。我们知道,唯其朴素沉着,才得如此撼人心魄。

  历史总在不经意处刻下涂抹不去的痕迹,我们无力去标识所有值得记取的瞬间,我们只是凭藉那份贯穿始终的坚持,努力刻录一个真实的时代。

  2006年呢?世界依然变化,我们依然坚守。

  “热闹”之外的“艰难世事”

  撰稿/陆幸生(记者)

  艰难世事,如何把握,这场对一个记录者脑力和体力的考试,永远不会完结。

  董事长赵本山说:俺不玩了;可在职记者却不能说:我不写了。

  当提问成为职业,对于得到准确答案的期盼,就是天然心态。但心态不等于结果;换句话说,愿望不是事实。现成的简单事例:男足的中超联赛为什么成了一部身强力壮、东奔西突的立体烂片,它为什么就不能是既给我们带来强健的愉悦,同时也给相关各方载来丰厚利益的闲暇游戏?当掌握着辽宁本土最深广人脉的小品大王赵本山,也弄不清楚一支普通足球队的幕后老板是谁的时候,他的退出便成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笑比哭好,写新闻报道比演舞台小品难多了。专题性特稿报道最难的是:把握本质上的真实。

  2005年采写了《追问庐山乱建别墅真相》,起源的想法,就是感到各式报刊上各类消息、信息的自相矛盾。庐山乱建别墅的报道,源于新华社南昌分社一位摄影记者在204年9月份发表的一张照片。自11月份起,全国各地媒体的记者蜂拥庐山,到12月份,有关庐山乱建别墅的报道,达到“轰炸”一般的程度。只是:乱建别墅的,究竟是何等人也?说是高官。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吸引眼球的做法。腐败是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装。也有企业家、艺术界人士,也就是有钱人。在谁的地上盖别墅?说法各异,“各异”也就是没有调查清楚。一系列的问号表明,如今新闻界的某些热闹,仅仅是为了表示“参与”。

  农历正月十四上山,正月十五之夜,在庐山牯岭的小餐馆里,桌上一瓶小酒,窗外纷繁焰火,再次体会,只有来到事件的现场实地,迈开两腿,一切方可了然。国有林管企业因不准继续乱砍乱伐的生产方式,便以卖地谋求暂且的生路;当地人口的繁衍,在自然地要求着住房的“日长夜大”;跟随在本地人脚印后边的,是外乡人;跟随在正常需求后边的,是财富达到一定层次之后的一种“安静”渴求。最后,当别墅形成群落,以小心翼翼为生存特征的、已经离开官场职位的二线干部,也迈开了自己安度晚年的步履。

  稿件刊出,中央电视台当周晚19点的新闻联播节目中,主持人介绍:《新民周刊》这一次刊有16页的庐山专题报道;这是一种权威的肯定。5月份人民日报有关九江市市委、市政府对于处理庐山乱建别墅问题的公开报道,使得周刊的这次报道有了完整的结局。

  盛夏,在那么多的媒体上同时出现了“中国第一爆”的字样。事情发生在深圳。2004年11月,为探访“二奶村”到深圳,实地踏访了城中村的现状,也拍回了实地照片。时隔半年,这个“中国第一爆”的现场,就是这个二奶村。事情有点奇特:为了彻底消除二奶村这个社会现象,就要像炸碉堡似的炸房子?第一爆说的是规模,也就是炸高楼,而且,被炸楼盘数目颇大。

  深圳市政府想做和要做的,就是这么一件在道德层面来讲,很是简单的“减持”算术题么?当我设法拿到2004年深圳市社会科学院所做的调查,两大本资料,头绪繁多的线索,我读出来的事件主干是:改革开放后,现在的深圳人口已近千万,但是户籍人口仅为百万,百分之九十左右的人口属“自由流动”者,低成本的他们,构成了深圳进行硬件建设和简单劳动报酬的低门槛,他们自己却不能得到已经相对低廉的待遇。从政策管理和道德理解的角度,政府和社会全体都要认真地做好“和谐接待劳动者”的工作,但是,对于深圳这样一个建市历史不长,地理范畴有限,企业组合成分和就业可能单一的现实,深圳市政府面临究竟要将深圳建设成为一个什么样城市的前提,在改革开放20多年后,对深圳作下一个准确而不“嚣张”的定位。

  刊发《中国第一爆》文字,一时我是有点担忧的,也就是深圳方面是否会提出推心置腹但又火气冲天的不同意见。但是不。在三四个月后,深圳市政府果然在当地人大会议上提出:深圳的“第一阶段”结束了,在地域规模、人口限定、市民构成、企业类别,等等方面,要建立深圳市发展的新思路。

  “中国第一爆”,是深圳市政府喊出来的口号。当大部分媒体在详细记录爆炸方位、多少栋楼房、间距是多少,还有香港地界九龙市民跑到边界来观望爆炸烟尘的时候,我的感受是,莫让烟尘遮望眼,要穿透深圳上空弥漫着的年轻的尘埃,看到改革任务的阶段性和复杂性。

  娱乐界炒作不休,人们感到“审美疲劳”。其实,相对应的是,对于符合规律、但也已经多见不怪的贪官腐败现象,人们多多少少产生了审丑也疲劳的心理。当社会读者还是会对这一领域发出一片“轰然”声音的时候,那就表明,是又一件标志性事件被曝光了。浙江省杨秀珠外逃事件,就是2005年这样的标志性事件。

  审丑疲劳,并不等于民众的麻木。2005年年中,我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在反腐研究方面颇有建树的邵道生再度取得联系,作了《阻截巨贪外逃》的访谈。周刊同时组织了有关国际刑警和相关合作条例方面的文章,予以刊发。在今年的10月份,在中央纪律委员会召开年会的那一周,中国高级别的《新华文摘》,在相当前列的位置全文转摘了这三篇文章。

  在比较单纯的文化领域,为表彰上海市工人文化宫“工人创作团体”,北京和上海的相关领导部门,在上海市作家协会召开了会议。其实,名称已经不确。当年工人创作团体的组成人员,现在有的当官,有的远离,自然还有坚持者。宗福先是其中当年的佼佼者,但回忆从来只是现实世界的“药引”。我关注的,是宗福先们在表扬和歌颂这两个体系之外,还在实实在在地写着什么?

  我与宗福先长谈。终于得知,在上海这个作家群落里,因为血缘相通、血脉相连的原因,宗福先们还在以最现实主义的创作态度,在进行与基层工人命运相关联的话剧剧作。我写完稿件,题目是“在尊严和酸楚之间”,连夜用电子邮件发给宗福先,我在文章里写了如是题材的写作“很难”。宗福先很快给了回音:“实在是很难很难的”。稿件已经送到印刷厂里,否则我就一定再加上这个“很难”。这是一个悖论:正视现实,改革现实,只是现实的极其繁复,使得艺术表现成为“艰难世事”。

  今年是纪念中国人民战胜日本军国主义侵略60周年的纪念日。描绘中国人民遭受灾难和顽强抗敌的稿件,汗牛充栋。因为自己曾经是个下乡东北知识青年的原因,我知道,在黑龙江某个县城,建有“日本公民墓地”。我想记录的,既是日本企图长期霸占中国东北的邪恶行径,又是日本百姓自己也同时遭受苦难的悲惨历程。来到黑龙江方正县城,日本人公墓赫然在目,这座公墓是当年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建造的。这座墓地,以前曾有人以“中日友好”的角度报道过,但我以为,这是一场侵略战争遗留在中国土地上的另类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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