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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湘军一起熬过的日子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03日12:39 长沙晚报

  引子:前些日子,记者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碰到了前湘军俱乐部的谢维汉,尽管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打扮,但明显看得出精神比以前要好得多。“谢总,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到处转转,见见朋友,趁现在空闲了。”“也是,因为湘军的事累了这么久。”“不能说累,只能说难,难过、难受。”……

  简短的寒暄让记者有了想为湘军写点东西的念头,在山川公司接手湘军,准备在新
的一年寻找新的希望的时候,写点东西来回顾一下湘军度过的这“难过、难受”的两年。想起那曾经让大家为之振奋、为之叹息的两年,我们在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或许能有些许感悟。

  

和湘军一起熬过的日子

  苦熬的湘军,也不是没有收获喜悦的时候。陈飞 摄

  从火种到鱼腩

  2004年初,湖南湘军俱乐部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告成立。那一刻,沉寂多年的湖南足球瞬间燃起激情的火焰,球迷、媒体、社会各界都赞誉湘军的到来给湖南足球带来了希望,是湖南足球希望的火种。

  一批“不懂足球”,甚至“不爱足球”,却对湘军,对湖南湘军足球队有着巨大热情的人,开始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这项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陌生的行业当中来。有了足够的热情,却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在人才、资金等方面都没有足够储备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对新生的湘军充满着希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盲目乐观。

  一群漂亮的足球宝贝、一首极具湖南特色的《满哥哥向前冲》,甚至为球员们灌输湖湘文化,这一系列的足球周边成为湘军成立之初最为俱乐部高层所关注的事情,而足球最终极的产品——球赛,也即2004赛季之初的6轮不胜却没有引起他们的太多注意,这也让他们在面对俱乐部随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时,显得有些措手不及。2004赛季进入休整期时,投资方宣布给湘军断奶,此时的俱乐部顿时陷入困境,“没钱”从此就伴随湘军一直走到2005赛季结束。当俱乐部上下为资金而四处奔波时,球队的状况虽然还算平稳,但却仿佛成了后妈的孩子——没人管。外界的评价也从“湖南足球的火种”转化成“湖南足球的鱼腩”。

  “还有不怕死的”

  尽管俱乐部高层不知道如何解决湘军断奶之后的困境,但他们却有勇气去面对。2004年7月12日,俱乐部召开董事会,开始探讨湘军今后如何吸引投资,而这样的会议也成为这随后一年多来,俱乐部召开得最多的会议。前湘军俱乐部副总丁一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湘军担任营销总监。当时的董事长宁建农见到丁一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还有不怕死的”。因为对于俱乐部的经营来说,2004上半年是“最舒服的一年”,高层们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去考虑如何赚钱。说白了,就是只要考虑如何花钱;而这个时候来俱乐部,每个人都只能抱吃苦的心理准备。

  此时,湘军“惟一一个懂足球的人”、前湘军俱乐部总经理吴政出走,剩下的人就完全只有一股子对湘军、对湖南足球的热情。于是,这群“不怕死”的人一夜之间把工作重心转换,开始在湘军还没学会赚钱的情况下,四处寻求援助,谈球赛冠名权、谈广告牌收入。

  这期间,俱乐部想尽了一切办法来开源节流,但两个方面的效果都做得非常不理想。内部的节流使得俱乐部和球员之间的矛盾激化,而外部的开源也只能勉强维持球队的日常开支。这样的情况使得湘军在2004赛季末段出现恶性循环,球员不满、球迷不满、投资商更加不满。

  可以说,2004赛季是对湘军的一次考验,也更是对湖南足球的一次洗礼,它让大家开始知道,足球不容易玩,球也不是那么容易踢。2700元开始的2005赛季2004年12月18日,前湘军董事长宁建农宣布辞职,他对留守湘军的一些人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思,自己出去是为湘军寻求新的援助,剩下的人一定要把湘军支撑下来,如果万一支撑不住就……

  谢维汉、丁一等人就是留守湘军的人,和他们一起留守的还有俱乐部账面上仅存的2700元钱。也就是说,他们必须用这2700元钱撑到万一撑不住的时候。2005赛季开始之初,湘军见诸报端最多的就是关于经营的消息。湘军二队因为缺少资金退出香港联赛、湘军主场开始考虑搬出贺龙体育中心、球员欠薪告状影响俱乐部的注册等等。在2004赛季就对湘军失望的湖南球迷,开始为湘军伤心,开始对湘军的经营置疑,甚至对湘军的生存置疑。只是,湘军每次到了悬崖边都被拉了回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进入了2005赛季,虽然“没钱”的烙印在湘军身上越刻越深。

  这一年,最能刺激所有湘军关心者神经的事情就是“有钱了和没钱了”。孙寅贵一度让大家为之振奋,百龙大张旗鼓地入主让湘军上下顿时释放活力。球场上“百龙屠牛”的口号,让2:0大胜成都五牛的成绩仿佛再现当年的湘军雄风,但这一切消失得太快。商业化的运作显然让稚嫩的湘军俱乐部无法适应,而商人的实在也让大家无法接受,短暂的婚姻匆匆结束。

  “又有钱了”,从人们视野中消失了半年之后,宁建农再次回到湘军时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2005年4月1日,在愚人节到来的时候,湘军毫不避嫌地公布了这个消息。宁建农再次出任湘军俱乐部董事长,而在这随后的一段日子,湘军也开始在资金上不显得那么捉襟见肘。

  在这段时间内,华安保险赞助了湘军,酒鬼酒集团赞助了湘军,一个不肯向外界公开的湖南企业家赞助了湘军。他们也纯粹是源于一种对湖南足球的热情和关心,是那句挂在贺龙体育中心的悲壮标语——“若要湘军亡,除非湖南人全死光”刺激了他们。

  这段时间,湘军过得艰辛,但也过得有意义。球员告状、球队罢训等,在俱乐部艰难的经营之下,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让大家能够平静地理解。只是这个理解过程中,有热情也有麻木。

  换帅并不是为了好玩

  2004赛季的换帅风波曾经让吴政大动肝火。球队成绩不理想就想换帅,这是俱乐部想提高成绩的最直接反应,尤其是对于当时刚刚才组建的湘军俱乐部来说。但当时的换帅暂时还没有与俱乐部的经营联系起来。而2005赛季,谢育新、米罗西、李辉、王涛、徐正印走马灯似地上任,则是俱乐部经营的直接反应。

  谢育新在其给俱乐部的信中讲到,俱乐部不放权、在某些问题上不能达成一致。这就是围绕俱乐部的经营管理来谈的,还比如谢育新要求带来的几名东莞东城的球员没有能够与俱乐部谈妥。而俱乐部之所以没有刻意挽留,一方面是没有足够的资金去应对,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正在谋划一种新的经营管理模式。

  通过制定一种新的激励方式来刺激球队的成绩,从而达到吸引投资商的目的,这是俱乐部当时的想法。球员底薪1500元,上场每分钟50元,再加上赢球奖,这样的薪资方式确实很能够激励球员在场上的表现。而要想能够保障这一激励方式能够公正、公平地进行,俱乐部当时想的就是必须要有一个与球员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外籍教练,在与谢育新无法谈妥的情况下,米罗西自然成为了俱乐部的首选。在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中,绿化江河杯、足协杯、联赛的前几场,湘军确实打得非常卖力,赢得了比赛也赢得了对手的尊重。这其中米罗西功不可没,而俱乐部的奖惩机制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然而,这样的机制最后并没有继续下去,实行没多久之后,球员的薪资方式继续回到了以前的老路,薪水固定的情况下,球员们也开始“出工不出力”,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就是俱乐部的经营,钱又不够了,甚至连球队的训练都不得不挤在酒店的走廊上进行。

  米罗西“逃离”长沙,能够对外界公开的解释就是签证的问题,而李辉的出走则是摆在台面上了。这个时候,球员的待遇已经成为湘军的大问题,球队在比赛中出现的状况让李辉“无法控制”,教练和球员之间的矛盾激化到罢训的地步,李辉只有选择离开。

  “老熟人”王涛最终因为对俱乐部经营缺乏信心离开了,而更熟悉的人徐正印却因为俱乐部的经营到了最危险的地步而赤膊上阵,由足协官员出任职业球队主帅也让湘军再次成为2005中国足球的一大“亮点”。

  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朋友啊告诉你……”如果你想起湘军时,估计是不能用正常语调来唱这首老歌的,而应该用郑钧摇滚而带点茫然的声音,在那首《幸福总是可望不可及》中来翻唱。

  对于湘军来说,起码幸福不会在短暂的时间内能够让大家感受到的。2005赛季垫底的成绩,除了负面新闻还是负面新闻,要大家如何还能够热血澎湃地去为他们高唱赞歌呢?

  然而,看不到幸福并不代表看不到希望。尽管从2005年9月7日宣布入主湘军之时,山川公司就表示很困难、很为难,但他们还是在湘军最困难的时候接下了这副重担;尽管时至今日,湘军在新赛季的准备工作已经远远地落于人后,但米罗西再次回到长沙,俱乐部也在开始逐步组建,这些起码是一个希望;尽管湘军已经伤了大家的心,伤了球迷的心,但那些力挺湘军的球迷至今还不愿,也不肯离去……

  在2005赛季,湘军用2700元钱“难过、难受”地走到了今天,那么也应该有勇气,哪怕是没有一分钱也能够走下去。只有这样才有看到幸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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