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总理纪念日

　　看着日历，忽然想到1月8日是周恩来逝世30周年的日子，就决定做一个图片报道：他的精彩瞬间。给他的侄女周 秉德打电话，老太太自己接的，说最近特别忙，都是和总理有关系。

　　老太太——这么叫也许不是很尊重，但我觉得既是事实又显得亲切——住在北京复兴门外的国务院宿舍。本以为戒备 等级会高些，但我这部没有任何通行证的车却能开进去。

若干老旧的砖色带瓦顶的50年代的建筑，加之北京特有的冬季植物 状态，让人感觉就是一个居民大院。

　　好几年没有见到这个老太太了，还是老样子，她说自己老了，我真的觉得她没有什么变化。一个疑似保姆的女人去泡 茶，我们就在

　　我说来的时候就想，在哪里可以看到最多的周恩来？肯定是你这里了。老太太说那当然。在这间客厅里面，的确有很 多总理的影子：沙发对面墙上，是著名的意大利人拍摄的总理坐在沙发上的照片；沙发右手的桌上，还有个印着总理头像的黑 色磁盘。书柜里面，有不少名中有“周”字的书籍。老太太说，有个细心人统计，关于周恩来的中文书籍，有1200多种。

　　但伯伯的身影并没有在侄女的家中泛滥。餐厅、卧室以及另外两间因为没有多少东西而显得空荡的小房间里面，都没 有看到总理的影像。在客厅的墙上，还有老太太自己和她先生的照片或者类似物品。

　　为了我们来，老太太显然是做了点准备，两本画册早已经放在茶几上，她认为好的能够反映伯伯精彩时刻的照片处， 都用已经剪成长方形的硬纸板做出标识——那硬纸板是月饼的包装，一面是鲜艳的红色，一面是灰白纸色。

　　我开玩笑说请老太太做这次报道的图片编辑，她说乐于为我打工。翻到某张照片，她还会讲起照片背后的故事，比如 在邢台

　　照片翻到了“文革”章节，老太太一下子全部跳过。我执意要看看，翻到周恩来和毛泽东两位最后一张合影处，老太 太明显沉默起来。照片上，两个人苍老而病态，相执之手，不知传递着怎样的热流和情感。老太太说，不选这段时间的片子了 ，看了揪心。

　　临近1月8日，周秉德明显忙起来。其间接的电话，也是关于纪念活动的。她说，其他领导人都有了金箔版的纪念出 版物，有个企业家想帮忙出版，但刊号还没有批准。“我得送人家几张票，参加纪念活动。”她说。

　　我们的话题并没有拘泥于周恩来。老太太开朗活泼，像我这样的年轻人跟她开个玩笑，她并不介意，还嘻嘻哈哈地笑 。

　　用画册的形式保留照片，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建议她用电脑或者刻录光盘，她说都有，就是电脑坏了。我要带走画 册，老太太还要我写下字据，不但明确归还的日期，还有我的手机号等等。搂着老太太的肩膀照了像，在一片愉悦中离开了这 栋老房子。

　　回到办公室，就接到她的电话，说“你给我留的纸条怎么不见了？拿走了吧？”果然，不知怎的被我揣了回来。赶紧 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差错，按时归还。末了问她：“怎么把我的手机号也找到了？”电话那头，她嘿嘿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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