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探访浙江首家平价医院:开业4天病人寥寥

2006年1月8日，位于杭州海潮路上的平价医院——杭州中兴医院开张试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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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7日，在2006年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卫生部要求各地建立平价医院，并表示在目前情况下，这对缓解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等问题有重要作用。

　　1月8日，浙江省首家平价医院——中兴医院在杭州向社会承诺：所有常规用药低于省市级公立医院药价的10%——30%，所有普通门诊挂号一律免费，所有诊断治疗过程及收费全部公开。

　　到1月11日，中兴医院开业已4天。平价医院是否货真价实？如何维持？带着许多读者的疑问，本报记者昨天探访了中兴医院。

　　看个腹泻只要1.2元

　　“1.2元，这不可能吧！”肤色浅黑的张育训在收费处脱口叫了起来。

　　湖南人张育训在杭州打工。他来中兴医院看病，是被报纸上不断刊出的讨论所吸引。“听说是平价，想看看到底便不便宜。”

　　昨天上午10时40分，张育训到一楼的导医台拿了病历卡，填好名字和年龄，去二楼内科。整个过程，免费。

　　内科医生翁震亚60多岁，头发花白。听张育训讲述了腹泻的症状后，翁医生让他躺到诊测床上检查。“看来你得的是肠炎，帮你配两种药：诺氟沙星，消炎用的；消旋菪碱，解痉镇痛的。都是最普通但有效的药品。”翁震亚说，这就是医院所承诺的，诊断过程公开透明——把诊断依据和治疗方法如实告诉患者。

　　收费处旁的墙壁上，电子屏滚动显示着这家医院的

　　张育训看到收费处工作人员打出的药单：诺氟沙星0.1g×12×2(板)=0.8；消旋菪碱5mg×10(片)=0.41，总价1.2元，他忍不住冒出一句话：这么便宜，治得好病吗？

　　开业4天病人寥寥

　　退休前，翁震亚是杭州一家三级甲等医院的医生，副高职称。

　　在以前的医院，翁震亚摸一摸病人的肚子，检查费就是5元。而这个费用，在中兴医院也免去了。“我1966年从浙江医科大学毕业，做了40年医生。”翁震亚说自己有点“老派”，所以喜欢这家医院推出的口号：“平价”。

　　“这是医院的经营模式，薄利多销。”中兴医院院长孙麟解释。他的分析是，通过“平价”，在患者心目中形成品牌，打响知名度。医院1月8日开张，到目前为止，没有做任何商业广告。医院还拿出800万元，委托杭州慈善总会送给杭州1000户“最需要关爱的家庭”。

　　中兴医院筹建时间很短。去年10月份公开招聘职员时，医院经营的不少事项还未完全谈妥。医院计划聘用60多名职工，包括40多名医生。但目前实际到岗的医生是20多名。

　　空荡荡的走廊里，诊室的门都开着，没有空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坐在桌边等着病人到来。“上午只有10多个病人。”院长孙麟的预计是，“如果正常运营，每天能接待五六百至一千人。”这是杭州市二级医院的接诊人数。

　　医院的投资者李先生，设想的前景还要远大些。他在南方一些省市的医药机构投了不少的钱。目前，他对“平价”这个概念很有兴趣，打算在全国开连锁医院，全部平价。

　　“平价”是否炒作？

　　平价是什么？院长孙麟笑了，说这个概念其实很模糊。“我所理解的平价，就是便宜。”

　　“我们公开向社会承诺，所有常规用药，低于省市级公立医院药价10%-30%。”孙麟说，例如诺氟沙星0.1g×12(板)的价格，在一般公立医院是1.0元-1.2元。再加上挂号费、检查费，张育训到其他医院看病，至少要多花10元-15元。

　　由于目前国内各地的平价医院都是民营医院，杭州市卫生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认为，这些医院打“平价”牌，很大的可能还是炒作知名度。

　　定位“平价”，无法回避的就是利润问题。

　　目前中兴医院不能使用医保卡，不少乘兴而来的市民最后扫兴而去。医院的进药渠道是杭州市华东医药公司。由于不具备公立医院通过统一招投标拿到低进价的优势，再加上医院对外承诺的低药价，孙麟坦言，在药的方面目前是“微利”。

　　“平价”能坚持多久？

　　翁震亚是去年10月看到广告前来应聘的。他应聘时给自己开的工资是每月2000元。

　　“前面几个月，2000元也不一定能发得出来啊。”孙麟带着几分歉意告诉翁震亚。整个医院，除了个别是从外地引进的人才外，绝大多数医生都是杭州本地退休的老医生。孙麟解释，因为老医生有亲和力，而且没有收入上的压力，这就是民营医院经营管理上的优势。

　　“一开始肯定是举步维艰。”孙麟说，目前医院采取固定工资制，等有了利润后，也会和其他医院一样，按业绩考核。今后如何确保目前的承诺不走样？孙麟想了想说：“目前还没有考虑得这么深。”

　　中兴医院的门外，庆祝开业的花篮里，鲜花还没凋谢。临走时，张育训转身看了看空荡荡的医院。“只要看病的效果好，总是越便宜越好。可惜这样的医院太少了。”他说。

　　【焦点链接】

　　本报记者到“正在创建中”的沪上“首家”平价眼科医院看了一次病——

　　“平价医院”不平价

　　几天前，申城一家民营医院在媒体上大做广告，称“要创建上海首家平价眼科医院”。昨天，记者以“长期佩戴隐形眼镜，双眼不适”为由，分别到这家民营医院和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看病。

　　视力检查每次1元VS不检查

　　■民营医院

　　昨天中午，记者先来到位于本市古北路上的这家民营医院。导医小姐简单询问了“病情”，很快帮着挂完号。在被带到诊治医生办公室之前，一名护士不由分说把记者拉到大厅的一角做了视力检查，也没问“是否戴隐形眼镜”“需不需要摘下来再测”之类。

　　在接下来的整个诊治过程中，医生丝毫没有提及视力高低的情况。而在最后的付费清单上，却有“视力检查1次1元”这一项。

　　■眼耳鼻喉科医院

　　从头至尾，医生没有要求“患者”做视力检查。

　　诊断结果结膜炎VS结膜充血

　　■民营医院

　　在自述“病状”之后，姓曾的医生给记者做了“细致耐心”的检查。诊断结果是：双眼结膜炎。

　　曾医生建议一个星期内最好不要佩戴隐形眼镜，否则“好起来比较慢”。当记者表示工作需要不得不戴时，曾医生称“你可以在我们医院做准分子手术”。说着，她很快拿起身边的电话，熟练地拨了几个数字。不一会儿，一名护士送来两本该医院的宣传手册，都跟“准分子手术”有关。而在这家医院做这个手术“现在可享受优惠价5000元”。

　　■眼耳鼻喉科医院

　　同一双眼睛的诊断结果为“结膜充血”。

　　诊治的周医生告诉记者，“不必担心，只是长期佩戴隐形眼镜引起的轻度视疲劳，明天可以正常佩戴”“我们一般不轻易下结膜炎的结论”。

　　医疗费用95.3元VS27.3元

　　■民营医院

　　看了一小时的“病”，挂号加磁卡共11.5元，裂隙灯、眼底、视力、角膜染色、眼压等各种检查花去49元，一瓶滴眼液加抗

　　■眼耳鼻喉科医院

　　磁卡、工本费3.5元，诊疗费14元，药费是一盒9.8元的滴眼液，总共“27.3元”。

　　本报实习生徐兰芳记者李玮

　　【焦点背景】

　　平价医院生存现状

　　上海

　　2004年4月15日，上海市虹口区的民营地段医院海江医院，率先将原来封闭窗口的医院药房改为全透明开放式医院药房，海江医院就此成为上海首家“平价医院”。

　　2005年3月底，海江医院宣布取消门诊1元挂号费、0.5元就诊卡费用及6元诊疗费，并将2000种门诊常用药降价，其中降幅最大的达3成。该院知情人士透露，医院一直以来并没有实现盈利。

　　北京

　　2005年12月21日，全国首家由政府出资开办的平价医院——北京上地医院正式开诊。医院定位：“一家真正让中低收入者看得起病的平民医院”。

　　院长王玲介绍，避免和少使用高价医疗耗材和药品是控制成本的主要方式，而“来自海淀区政府的差额拨款”从根本上解决了“医护人员工资要靠自己挣”的问题。

　　广东

　　据广东省医院管理学会会长张衍浩介绍，七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