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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死讯成母子“秘密”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26日09:21 宁夏日报

  

父亲死讯成母子“秘密”

  核心提示

  父亲突然去世、母亲身在老家、藏獒低价贱卖,9岁的史向前和姐姐相依为命,史向前和姐姐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默,流露出和他们的年龄不相符的无奈。

  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屋,生着火却没有一丝暖意。坐在薄薄的床垫上,身体立刻感觉到炕是冰冷的。9岁的史向前用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口吻叹息道:“取暖不行,因为烟管坏了,可惜我不会修”。在这个靠卖藏獒为生的家里,父亲刚刚去世、妈妈身在老家,屋里只剩下史向前和脚有残疾的姐姐史盛楠。这个春节他们只能和藏獒相伴度过了。

  小男子汉照顾残疾姐姐

  史家的藏獒是从小饲养的,可能是嗅到生人的味道,它们狂吠不止。对藏獒们的“无礼”,史向前只是用“调皮”来形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知道这些藏獒是这个家的依靠,尽管在给它们喂食时,他的头被咬伤过。

  姐姐史盛楠大史向前4岁,小时候发烧落下了残疾。她告诉记者,两个多月前,爸爸离开了人世,一个星期前妈妈去老家办事了,临走只留下一句“你们互相照顾”和一箱方便面作为他们的伙食。

  妈妈离开后,史向前像个小男子汉似地照顾这个家。他早上7点起床,学着妈妈的样子给炉子上煤,把一个四五斤重的大锅煮沸再加上狗食。对体重只有60斤的史向前来说,最艰难的,是要把一锅30斤重、煮开的狗食端下来喂给藏獒,姐姐曾经试图帮他,可是因为残疾,几乎连锅带人倒地,从此这项重活都是弟弟一个人完成。

  夜晚是姐弟最难熬的时候,姐姐害怕藏獒的狂叫,弟弟受不了冰冷的被窝。每当藏獒吼叫时,史盛楠就会紧张得拿起剪子,弟弟总是安慰:“有我呢,别怕。有人来,我就叫大狗咬他们。”然后他会来到屋外,怒喝着挥舞棍子平息狗的叫声。每当史向前感觉冷的时候,姐姐的被窝总可以让他温暖地睡着。

  母亲隐瞒父亲死讯

  姐弟俩现在就读于北京通州区七彩学校。史盛楠去年10月从老家到北京,因为残疾她耽误了两年学业,现在和弟弟在同一个班上四年级。在罗老师的印象中,史盛楠原来是由她妈妈骑着三轮车接送,现在是由弟弟如影随形地全程陪护。大约去年11月初,妈妈范贺勤向罗老师吐露,孩子们的爸爸因得肺癌10月31日去世了,她担心无暇顾及孩子,希望老师多照顾一下。

  记者电话联系上了还在老家的范贺勤。她说,怕耽误孩子们的学业,她迟迟没有舍得离开。直到孩子放假,她才回老家给丈夫销户。临走前,她想请小姨来照顾孩子,没想到弟弟史向前说,“放心回吧,不用啦,小姨和狗不熟。”孩子的这个回答,让范贺勤直到现在还以为孩子们不知道父亲去世的秘密。

  其实,爸爸的死讯只是母亲与孩子们互不揭示的秘密。

  盛楠说,去年10月,父亲老喊肩膀疼,经常半夜疼醒,只能靠安眠药和止痛药控制。不到一星期,盛楠看到爸爸在咳血。她催着爸爸去看病,但爸爸总说太贵。

  爸爸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后,几个亲戚突然从远方赶来。在他们和妈妈的言谈间,姐弟俩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向妈妈提起。

  小藏獒只卖两三百元

  九只大藏獒和八只刚满月的小藏獒成了爸爸留下的最后礼物。史向前说,爸爸走后妈妈只有独自卖狗。“她一个人骑着三轮车去卖狗,可是老卖不出去,她半夜都哭,睡不着觉。”

  妈妈范贺勤告诉记者,一般人都以为藏獒非常昂贵,可是这批藏獒由于长相不够漂亮,一直卖不出去,不太懂狗的她连续去四趟狗市,总是无人问津。因为丈夫治病缺钱,有的大藏獒最低八九百就卖出去了,而八只小藏獒中有三只都是只卖了两三百元。现在,范贺勤最担心自己的身体。“肩膀也老觉得疼,挺像的,万一……那孩子们怎么办呢?”

  史向前想把狗都带上宇宙

  记者:姐姐脚不方便,这段日子你照顾她呢?

  史向前:不对,我们是互相照顾。

  记者:你似乎老是讲,“别怕,有我呢”?

  史向前(沉思片刻,深沉的样子):对,是这样的。(姐姐替他擦去鼻涕)

  记者:对以后有计划吗?

  史向前:我想办法先改善我的家庭,让他们(姐姐、妈妈)过得更好,然后当宇航员,让家里的大狗都上去。(陶春)(据《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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