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中国“天鹅”翱翔俄罗斯故乡

　　送一只中国“天鹅”，到《天鹅湖》故乡俄罗斯去！

　　昨天上午10时，上海城市舞蹈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大作。由上海方面创意策划，以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为演出班底制作的大型杂技芭蕾《天鹅湖》，经由一个国际长途，决定能否首次在异国他乡“落地”。

　　莫斯科如约呼叫上海。“城市舞蹈”总经理李明和翻译小金各自拿起听筒，用俄语送出“新年好”。

　　谈判对手是年过半百的欧洲娱乐公司总裁莉迪亚，她曾代理过帕瓦洛蒂、波切俐等国际巨星在俄演出事务。去年3月，杂技芭蕾《天鹅湖》在沪首演时，“嗅觉”灵敏的莉迪亚飞来看戏，并对它一见钟情。她主动提出，今年3月中旬，将为中国《天鹅湖》在克里姆林宫剧院举办一场文化交流演出。

　　但李明并不满足“只赚喝彩不赚票房”———杂技芭蕾《天鹅湖》从创意到制作，皆定位于国际商业演出市场。昨天这个电话，就是为攻克国内艺术院团迄今未涉足的俄罗斯商演市场，更可由此进军欧洲商演市场！2010年世博会需要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常演”作品。

　　电话两头，汉语、俄语穿梭。李明提出，《天鹅湖》要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改为5场商演。

　　“你们知道克里姆林宫和圣彼得堡十月剧场有多大吗？”莉迪亚反问。

　　考察两大剧院的“功课”上月就已完成。李明底气十足地算起账来：克里姆林宫剧院5500个座位，十月剧场4000个座位。搞5场商演，相当于在上海演14场到15场。不多！不用一分钟，《天鹅湖》在上海大剧院首演20场、出票率超93％，今年初再演10场的统计报表便电邮过去。

　　之后，双方用英语转入实质性的“价码”谈判。

　　李明报出一串5位数字，最后一个词发了重音———“dollars”。接电话前他曾透露：这一单场报价，比舞剧《野斑马》日本市场的报价1.2万美元翻了一倍半都不止，也是迄今为止中国舞台作品可媲美国际一流剧目的最高价。

　　莉迪亚感到被“刺”了一下：“不可能！基洛夫芭蕾舞团（世界最顶尖芭蕾舞团之一）也就这个价！”

　　“可我们觉得杂技芭蕾《天鹅湖》值这个价！”

　　老太太寸步不让。双方陷入僵持。

　　其实，中方底线已事先设定。李明试探性地表示：“我们可以减去三分之一的出场费……”

　　莉迪亚终于说了声：“OK———”“等一下，我们有个附加条件———出场费外，中方对演出票房要提成！”

　　中方这张“牌”棋高一着———只要演出顺利，保底演出费加票房提成，足以得到比原先报价更高的回报。电话那头始料未及。沉寂了5分钟之后，莉迪亚打起了太极拳：“请原谅。我血压有点高，刚吃了两片药。我们是否改天再议？”

　　一番真切询问后，中方不急不躁地挂上电话。李明驱车带记者去参观《天鹅湖》衍生产品车间。就在三天前，《天鹅湖》今年7月赴日巡演25场的订单已到，魏葆华、吴正丹表演的“头顶天鹅”标志造型，将被烧制在茶杯、T恤、手机链等小玩意上，在国外剧院出售。与此同时，关于演出的宣传包装、网址建设和节目册印制都已展开———剧目生产、营销、输出、衍生产品的生产，已初步形成“一条龙”。

　　未到目的地，李明的手机忽然唱出了柴可夫斯基《天鹅湖》的旋律。是莉迪亚。

　　“李先生，俄方同意中方条件，我们今天就定下来如何？”对方快人快语，同时补上一句：“不过，我也有个希望———《天鹅湖》往后的欧洲巡演，交给我来代理吧。这次，我会把欧洲著名演出商都请到莫斯科来看你们的演出。”

　　老太太进一步追问：“李先生，你们手里还有没有更多的剧目？”

　　李明说：“可以跟您透露，今年我们将启动有‘中国《大河之舞》’构想的大型音乐舞蹈秀《中华鼓舞龙之声》，原创舞剧《杨贵妃》，音乐剧《上海玫瑰花园》三部戏。到2010年，我们将逐步积累起10部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演艺力作，我们往后的合作机会多着呢。”

　　“太好了！”莉迪亚说，“我们这里，雪下得好大呀。克里姆林宫剧院已经挂出杂技芭蕾《天鹅湖》的海报了，俄罗斯国家电视台也将播放《天鹅湖》5分钟的片断……”

　　2010，构建国际演艺文化产业链

　　上海“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要“以举办好世博会为契机，全面展示中华文明魅力和悠久历史文化。把办博与提升上海国际大都市精神面貌相结合，充分展示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深厚的文化底蕴”。

　　作为直接生产、运作、输出中华优秀文化作品的申城演艺文化产业，未来五年将得到怎样的拓展？记者与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总裁、上海大剧院院长方世忠展开一番对话。

　　（全文刊第2版）

　　本报记者伍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