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电话中的“团圆”

　　肖栋全

　　十余年来，大年初一早晨，在英国工作的儿子、儿媳总要打电话给我们老两口拜年。因此，今年年初一起床后，我和老伴通好气，不要离开电话机太远，随时准备接电话。

　　吃好早餐，已经8点过了，可是电话机静悄悄的，一声不响。窗外，原来密集的爆竹

声已变得稀稀落落了。我和老伴仍然坐在沙发上等候着那欢欣的电话铃声。等着、等着，快10点了，儿子还没有来电。我俩说着各自的猜测，越猜测越心焦，最后，我俩作出决定：打电话去英国！

　　打国际电话，我家的电话机可以直拨，十分方便。但是，一般很少使用，原因是话费高。记得只用过两次，都是我俩购好机票准备动身到伦敦探亲，告诉到达希思罗机场的时间，要他们接机。

　　今天动用它，一则是解我俩的遥念，想立即知道儿子一家的情况；二则是想显示一下，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如今也可以潇洒地打国际长途了。

　　我把一连串的数字拨完，耳边传来地球那边的铃声，铃声过后，传来几句英语录音。听得出来，这英语带着儿媳的南京话音调，但不懂英语的我，不知她在说什么，无奈，只得挂机了。过了10分钟，我按下重拨键，但仍然如此。

　　电话不通，我们面对丰盛的午餐一点也没胃口。直至下午3时，电话铃声终于响起，听筒里传来儿子、儿媳的拜年祝福声，孙子、孙女喊“爷爷、奶奶”的欢笑声。此时，我们两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原来，儿子在伦敦时间1月28日半夜（北京时间1月29日早晨8点）就不停地拨打着电话，但就是不通，儿子、儿媳轮流拨，不知打了几十遍终于打通。由于有8个小时的时差，他们为打这个拜年电话，放弃了夜间休息。

　　为了等电话，我与老伴取消了年初一去灵山大佛的行程；为了等电话，改变了我们大年初一穿新衣服的习惯。这大年初一等电话的滋味，我想只有我们这样的“空巢老人”才能真正有所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