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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南平阳 被套牢的煤老板山西过年 赚了钱的带着侥幸撤资回家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07日02:03 都市快报

  新闻背景

  对温州炒煤团来说,2005年无疑是一个充满变数的年头。煤炭部和山西省政府系列整治小煤矿的政策相继出台,单是山西,1200家小煤矿面临关闭的厄运,而这1200家小煤矿,相当一部分都控制在温州炒煤团的手里。

  对温州炒煤团,媒体大都以“哭着离开山西”为题,描述温州炒煤团在山西的生存现状——虽然有煤老板一再否认“哭”的说法,但没有几个煤老板的言辞中包含乐观。“厄运”接踵而至:2005年8月,山西又出铁令,通过资源整合和有偿使用,使现有矿井数量减少30%,重点产煤县关闭9万吨以下小煤矿,全省矿井个数降到2000个以下……

  在山西的浙籍矿山井巷企业联合会的阎敏才对媒体的形容,也许能从侧面说明“炒煤”这一事业面临的艰难:“在山西任何一个产煤市县,基本都活跃着温州煤团的身影。去年,协会办公室里不停地有人来来往往,特别热闹。可看看现在,几乎没有人来。”

  又是一年,一部分人回来了,有的带着侥幸,有的带着失落;还有一部分人继续挺着,不到最后,他们不想哭。

  “报纸说得玄了,什么哭着离开山西的,离开山西时谈不上哭——”正月初三,陈老板坐在苍南县城的家中说。这是一幢三层临街小楼,在苍南、平阳,这样的建筑比比皆是,足有一两千炒煤团成员就分布在类似的建筑物里。

  和陈一样,狗年来临之际,温州“炒煤团”不少成员也回家了。从平阳到苍南,从灵溪镇到水头镇,大街小巷的山西牌照轿车就足以表明,温州资本与山西这一产煤大省的某种关联。

  “真正要哭的时间,我看是在今年以及2007年。”他说。陈是2004年下半年进入山西的,之前当过老师,干过经理。在炒煤团内,他以理性投资而闻名。2005年回家过年前,他把400多万元的投资从山西撤出,只在一个小煤矿剩下20万的投资。有不少老板和陈一样,把钱迅速撤出来,还有一部分老板投入上千万还没赚钱的,不敢撤,“政策才刚出来,还不到哭的时候。”

  炒煤团的新年

  “老实说,温州控制的,大都是小煤矿,很多还是村里的,手续没有,安全上呢,里面顶个木头柱子就挖,挖到最后也就那么点产量!”

  2005年初,国家煤炭部出台政策,年底之前,要关闭一批9万吨产量以下的煤矿,单山西,就有1200家面临关闭。这消息,深深印入陈的脑中。他转了太原、长治等地的煤矿之后,迅速做出决定:回家过年,2006年不来了。

  在苍南一位煤老板看来,过年现在越来越没意思了。他说他小的时候,还走走亲戚;现在呢,初一包一个大场子,直系亲戚几桌,旁系亲戚几桌,敲敲桌子到七八点,散吧。“初二下来?初二下来,娱乐下嘛,打打牌,你说,吃喝有什么意思?”

  和陈一同回家的一个煤老板从除夕开始,就一直在打牌。在他的眼里,生活就是这么个样子,吃喝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自己也没有其他爱好,煤矿嘛,形势不好,呆家里打打牌,过个年得了。

  在陈的眼中,吃喝也没意思。52岁了,他喜欢下下棋,爬爬山,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他。初三了,家里除了儿子在看电视,爱人在睡觉,没人了。他想叫表兄弟们过来坐坐,一打电话,没空,在忙着打牌呢。

  老陈对亲戚唯一的祝福就成了:“不要玩太大的啦,输赢稍微有点就差不多了,那么玩,有啥意思!”

  也有连回家过年都回不得的——56岁的苍南人郑老板是其中之一,如今,他还利用过年时间在山西活动,看看是不是能减少损失。郑是2003年在山西浑源县开始投资煤矿的,目前共有3座煤矿,共计投资约2000余万元,都是山西明令关停范围内的矿井。

  在电话那边,郑说,春节来不及回家啊,大部分钱是亲戚朋友帮忙筹的,总要有个交待。

  炒矿套住自己人

  陈说自己也看报纸,2005年,温州“炒煤团”在全国媒体上都露了相了,网上更是一片叫骂。但他说,温州煤商也搞活了当地经济,温州人去了,整个盘活了,除了小煤矿价高了;什么搞运输的,卖小吃的,卖香烟的,都有了。

  陈也承认了某些“炒法”的不当之处,他说温州人采矿,的确是掠夺性开采,人家打算一辈子开采的东西,温州人三五年就要掏光,炒得热,代价也大———“温州人背着钱到山西,钱大部分都留在山西了,一部分人背了点钱回来了,一部分人缺胳膊少腿地回来了。”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根子,就是“炒矿”:“报纸上说炒煤,并不是把煤价怎么炒的事情,温州人炒,就和炒房炒车牌一样,是炒矿。”

  据陈介绍,真正在山西赚钱的日子,是2002年和2003年那段时间。他这样描述了“炒矿”来钱之快:100万先拿下来,干上一年,300万转出去;甚至100万拿进来,回头就转出去,这一进一出,一捆钱就回来了。那时有些老板,想存钱也存不过来,几个蛇皮袋子装起来,放在床底下,晚上睡都睡不好。

  他说,你想真正靠挖煤赚钱,安全啊税费啊,一般人负担不起的。没有那么大的资金,你只有去炒矿了。所以在山西,小煤窑大都存在层层转包现象,而层层转包之后,接最后一棒的温州老板,必须走提高产量的路子才有可能收回投资。

  层层转包的人,一般也都是温州人,最早是苍南腾土羊乡和莒溪乡人,后来扩展到苍南、平阳,甚至乐清和市区这边,煤老板也越来越多。

  “可是当大量资金投进去后,又碰上了政府正在关小煤窑,能不急吗?!”

  把握政策方向

  “把握政策方向,不要头脑发热”,这是陈对自己2005年的一个年终总结。

  据他观察,去山西炒矿的,大都是40多岁的这一代人。他说,这一代人,受教育的少,赚了钱的,回来打牌,一输几十万一百万。没赚到钱的还不敢回来呢。“说白了,老土———我是这一代人中比较幸运的,还念过几年书,信息灵通点,国家的政策还会注意,很多人根本不去注意国家政策。”

  苍南一位邓姓老板在山西的遭遇,正是对陈这句话的一个印证。邓的煤矿据说年产不到6万吨,他费了好大劲把各种证件办全了,可是去年7月份,宁武县一家煤矿发生事故,安全部门责令该县矿井一律停产整顿,邓的矿井便一直歇下了。

  一位熟悉邓的苍南老板估计,还没来得及开采就被叫停,他这一下子亏六七百万是肯定的。

  除了安全整治,资源税改革成了温州老板另一个头疼的问题。山西省政府的网站去年就挂出《山西省煤炭资源整合和有偿使用办法》征求意见稿。按照该办法,所有煤矿在生产之前,必须对矿区资源进行购买,而重点产煤县年生产能力30万吨以下的煤矿不得整合已关闭煤矿和其他资源储量。

  平阳水头镇一位煤商分析说,这个办法就是针对小煤矿的,怕合起来注册个大的,其实还是小生产。

  陈说,这远远不是温州煤商所知道的政策——尽管他也没说出来所有的政策,但这句话无疑是具有远见的——早在去年8月份,山西省出台铁令:通过资源整合和有偿使用,使现有矿井数量减少30%,重点产煤县关闭9万吨以下小煤矿,提高井型规模,经过5年努力,使30万吨以上矿井产量占全省煤炭总产量的90%,全省矿井个数降到2000个以下,资源回采率达到56%以上。

  一组被普遍认可的数据是,足足有1000多温州人在山西从事煤矿开采,他们掌握着山西境内近60%的中小煤矿,牵涉的投资额高达40多亿元人民币。而由温州人控制的煤矿年产量已经达到8000万吨以上。“1000多?绝对不止这个数!”陈说,“这家伙,和炒房可不一样啊,炒房套住了,也就损失个20%-30%,这个一说关闭,就都没了,剩下些破铜烂铁,你论斤卖吧。”(记者李向阳 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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