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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泥沟村惨案迷踪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10日17:27 北方热线网

  北方热线网——沈阳日报讯2005年9月5日中午11时许,沈阳城北一个名为泥沟村的小村庄发生惨案:一名女 性村民在家中被歹徒残忍地砍死,震动了整个村庄……警方遂将此案代号定为“泥沟村惨案”。虽然歹徒留下“最完好的现场 ”,但案发的突然性却让此案有如迷踪,考验着刑警们的“功底”。但,“泥沟村惨案”专案组科学“会诊”,从貌似无关的 线索中找出端倪,让一再中断的追寻有了结果,最终从看守所里“捞”出了这起后来又被命名“串联68号”案的凶手徐春涛 。

  2005年12月27日,徐春涛被市检察院正式批准逮捕。案子破了,但刑警们并没感到轻松,因为它还在继续拷 问着人们:

  难道这样的案件不能避免吗?难道这样的案件不能预防吗?

  大白天泥沟村突发惨案

  隶属于新城子的泥沟村是一个富有的小村子,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鞋厂。村里很多村民因做鞋而发了家。村民和很多外 来打工人员、销售人员在村街上穿梭往来,倒也相安无事。可2005年9月5日中午,一起突发事件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11时许,烈日炎炎。一场灾难正悄悄逼近住在村子中央的于翠莲家。而事先,没有一点征兆。

  说这场灾难“突然”,是因为当天11时前,于翠莲好好地活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有音有影———

  8时,于翠莲从自家的院子里摘下一堆还挂着露水的青菜,到一公里外的早市卖菜。

  9时15分,邻居秦大妈隔着墙头吆喝于翠莲,要约她一起到城里买东西。于翠莲推脱说:“盆里泡着衣服,再不洗 怕是要臭了,今个儿就不去了。”

  10时20分,有人看见于翠莲在院子里,将最后一件衣服洗净,滤净了水,挂在晾衣杆上。

  11时左右,送报工像往常一样,准时把报纸送进于翠莲家的院子里。于翠莲眼尖,在屋子里就看见了,远远地迎出 来。打完招呼,接过报纸,她就往屋里走,眼睛始终没离开手里的报纸。但从11时至11时40分,仅仅40分钟,于翠莲 就消失了。

  直到11时40分,于翠莲在镇子里干活的丈夫许昌,骑自行车回家吃午饭。院里除了刚刚洗完的衣服,还在“叭嗒 叭嗒”滴水,一点声息都没有。甚至,连往常早早就飘进鼻子里的饭香也没有。许昌心里有点纳闷,但也没往坏处想。

  两分钟后,当许昌挪进屋里,推开与妻子共

同居住的西屋房门时,他突然被眼前的一片血腥惊呆了———一把明晃晃 的菜刀还立在妻子于翠莲歪斜的脑袋上,她已被人砍得面目全非,地上血流成河。一阵阵血腥味儿袭来,方呛得许昌有一点点 清醒。他哀号着跑出屋子,到邻居家叫人。

  惨案一下子震惊了整个村子。大家都无法相信,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了?“完好现场”留下蛛丝马迹

  血案惊动了新城子公安分局和市公安局。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桩人命关天的血案,更在于歹徒竟然敢在大白天公然行凶 !这分明是一种嚣张的挑衅。

  新城子公安分局由主管刑侦工作的王天明副局长和分局刑警大队政委刘勇良亲自坐镇指挥,并从分局挑选最精干的力 量,成立专案组,对此案实行专案侦破。值得庆幸的是,这是新城子分局刑侦历史上“现场保存最完好”的一桩命案。

  由于作案现场几乎没被破坏,刑侦技术人员能从遗留的蛛丝马迹中分析出案发时一些模糊的影子———

  歹徒作案时为一人,身材矮小。歹徒是从院门右侧的一段破损的墙头跳入院里,隐藏在院子东侧的一小片苞米地之中 ,然后入室行凶。在前院,警方没有发现明显的离开时的足印,这说明歹徒是从死者家后院离开的。于翠莲身上连中数刀,大 部分的伤口在脊背,这说明歹徒是趁她转身时行凶的。那把长达半米的砍刀,是歹徒带来的。家里没有太大翻动,只是于翠莲 身上和脖子上佩戴的首饰不见了……

  光天化日之下,携凶器,抢首饰。这些说明,是熟人作案,歹徒奔的就是于翠莲身上的东西;能从地形复杂的后院逃 跑,说明此人更是一个了解地形的本地“熟人”。

  围绕这些线索,刑警开始排查。近40名刑警分成好几个小组,撒到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清查,重点排查年龄在30 岁以上,与被害者有过接触,且在泥沟村西街有落脚点的男子。

  但是,泥沟村的人员结构之复杂,外来人口流动量之大,还是出乎了警方的意料。于翠莲家住在村子的西街,门前的 那条路被村民称为“中街”,是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来往人员颇多。在这种情况下,排查一个几乎没留下相貌特征的凶手, 犹如大海捞针。两天过去了,虽然几个有嫌疑的人在刑警的视线中作了短暂的停留,但都经不起推敲,很快被否决了。“会诊 ”理明侦破方向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分局刑警大队技术科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通过对现场大量痕迹物证鉴别,并在全市范围 内进行比对,技术人员将此案与2002年发生在沈阳市铁西区某毛纺厂西侧院墙外一起杀人奸尸案串联到了一起。

  两起案件的成功串联,虽然使侦查员获得更多的讯息,有助于案件的侦破,但无形中又增添了更大的压力———歹徒 三年间杀死两人,案件的性质恶劣程度陡然增加。案件的突破点在哪里呢?

  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宋晓晶赶到新城子,与王天明副局长、刑警大队政委刘勇良,召集所有在下面排查的侦查员,共 同“会诊”案情。王天明认为,虽然两个案发地点相差数十公里,表面上看没有本质上的联系。但铁西的人大老远跑到新城子 来作案,偶然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这两个发案地点都应该与歹徒有某种必然的关系。那么,顺这条线梳理下去,就有了一种 假设:会不会是铁西人在新城子有亲戚或朋友,他来泥沟村串门而顺便作了案呢?如果有这个到泥沟村串门的人,那就存在认 识被害人的可能性。

  如此推理,入情入理,无疑拓宽了侦破思路,矫正了侦破方向。大家都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看来,光 排查本村或是在本村有落脚点的人远远不够,还要调查来泥沟村串门的外地人。

  一个叫徐春涛的男子就是这么慢慢浮出水面的。嫌疑人家离现场仅200米

  第二轮排查从案发后第三天的晚上开始。泥沟村的老百姓显然对警察的这种排查失去了信心。他们的态度已经和前两 天有了明显的变化,侦查员问到什么样的问题,要么默不作声,要么冷嘲热讽。在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几户人家,侦查员没有 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专案组将走访的范围扩大至泥沟村的东街及河南地区。当一名侦查员走进河南一户居民家时,人家已经熄灯睡下了。 但侦查员的辛苦获得了回报。这户人家说出了这样一条线索:离于翠莲家不远的老赵家,前两天曾来过两个客人,都是三十来 岁的男的。听说,他们是老赵家二小子的朋友,在老赵家一住就是七八天。他们前两天才离开。

  外来人,三十来岁的男子,特征已经与歹徒的情况贴得很近了。案子会不会是他们或者其中一人干的呢?专案组的所 有成员都为这个发现振奋不已。刘勇良政委亲自来到老赵家调查。赵家二小子承认:他的两个朋友小野和小涛确实来过他家, 住过一段时间,9月4日就离开了。至于其他的情况,二小子都说不知道。

  9月4日离开,9月5日于翠莲被害。这两个连接得如此紧密的日子,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小野和小涛的离开会不 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呢?刘勇良等带上二小子,立即乘车赶赴小涛在沈阳的住处。

  当警车越来越靠近小涛租住的低矮平房时,刘勇良的心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小涛的家距离2002年发生 在铁西的那起杀人奸尸案现场,只有200米远!这可能就是侦查员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联系”!

  刘勇良和侦查员都做好了抓人的准备,可是推开小涛家虚掩的房门,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是小涛的儿 子。小家伙说,爸爸已经10多天没回来过了。

  刘勇良政委凭着直觉,这个小涛与案子有某种关联。他策略地向二小子打听了小涛的为人。二小子说得很委婉,但刘 勇良却听出了话外音:小涛接触的人员成分很复杂,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有不少,平时行为也不正常,一走就几个月不回家是 常事。

  这样的情况能说明什么?小涛不是一个老实人!看守所里“捞出”凶手

  就像两条临近的抛物线,最终会有一个汇合点一样,两起案件的疑点最后都集中到小涛的身上。专案组初步认定:小 涛是两起案件的嫌疑人。此案被市局正式命名“串联68号”。

  小涛大名叫徐春涛,是法库县双台子乡人。七年以前,他携妻带子从法库举家迁到沈阳,在铁西区一片有着无数低矮 简易小房的居民区落下脚。正如刘勇良了解的那样,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平常给别人干苦力,有钱了就去娱乐场所鬼混。 可打工挣来的钱,怎能支付他的开销?他开始小偷小摸,干非法的勾当。

  侦查员盯上了小涛。小涛并不知情,始终与家人和一帮社会上的朋友密切联系着。但是,他没有在一个确定的地点逗 留过,给抓捕工作带来了一定难度。为了不让他嗅到气味外逃,侦查员只能在外围做工作。

  可几天后,小涛突然间没了动静。他不但与朋友不联系了,就连家里也一个电话没打过。难道是他觉察不妙,躲了起 来?不会呀,一切工作都是秘密进行的。

  就在侦查人员有些泄气的时候,王天明和刘勇良突然想到一点———像徐春涛这样的人,突然间消失,原因大概只能 有一个,那就是在行为不轨时,被警察给逮着了。被关起来,他的行动和通讯自然就会受到了限制。因此,有必要清查一下沈 阳及周边地区的看守所、收容所,没准就会找到此人。

  王天明把参与案件侦破工作的侦查员分成了六个小组,分别奔赴辽阳、丹东、锦州等周边城市,在同行的帮助下,开 始清查工作。事实证明,王天明和刘勇良的决策是正确的。清查工作进行到第二天的时候,奇迹在辽阳市看守所出现了。

  当侦查员鄂铁凤手里拿着徐春涛的照片,展示给辽阳市看守所的同行看时,一名上了年纪的管教一下子就叫出了徐春 涛的名字。他说:“这个徐春涛挺怪,入所很长时间了,竟然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心里有事儿,而且是 大事儿!

  鄂铁凤的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经过近两个月的苦苦追踪,案子会在这里找到结果。他认认真真地跟管教员核实 了几遍,才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天明。

  王天明火速带人赶到辽阳,将徐春涛带回沈阳。审讯工作连夜开始。刚开始,徐春涛还心存侥幸,想一言不发抵抗到 底。但当王天明走进审讯室,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徐春涛的“意志”开始瓦解了。后来,他向王天明要了一支烟。

  待这支烟在烟雾中燃完后,他坦白了一切。

  徐春涛是在老赵家做客的第二天,注意到与赵家仅几米之隔的邻居家的。他看见于翠莲的手指上、脖子上挂满了金灿 灿的首饰,心里就开始活动。观察几天后,他决定下手。他把自己的想法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赵家二小子。但二小子态度暧昧 ,这事就撂下了。可是,那些明晃晃的金首饰已经在徐春涛的脑子里,烙上了挥之不去的印记。

  为了掩人耳目,9月4日,徐春涛和小野离开了赵家。9月5日一大早,徐春涛又一个人跑回来。他先到赵家,见二 小子不在,就跑到于翠莲家。这时,恰好送报工来送报,他就在院内苞米地躲了起来。送报工离开后,徐春涛便站起身,走进 于翠莲的屋子。因为他已经在村子里呆了好几天,于翠莲对这个寄住在邻居家的人已经有些熟悉了。徐春涛说,他是来找二小 子的,但他没在家,想跟于翠莲借个纸笔,好给二小子留个话儿。于翠莲二话没说,转身就去给他拿纸笔。徐春涛就是趁着于 翠莲转身的工夫,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尾声

  这场悲剧本可以避免

  记者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在这幕悲剧中,谁是帮凶,或者说谁在为本案推波助澜呢?

  首先要说的是赵家二小子。惨案发生后,赵家的二小子最先应该想到案子可能就是他的哥们徐春涛干的,可他非但没 向公安机关主动说明这一点,而且公安机关找到他了解情况时,他始终隐瞒了这段真相。更需要指出的是,事先已经知道徐的 想法的他,完全有机会阻止这幕悲剧的发生,让自己的邻家大嫂好好活着。可是他没有。

  还有一个,就是惨死刀下的被害人于翠莲。只要她的防范意思稍强一些,也有可能免于一死。徐春涛供认自己犯罪行 为时,这样说:“我当时说我找二小子,他家没人,想跟她借个笔留个字条。她可能在二小子家看见过我,见我有点眼熟,然 后二话没说,回头就进屋去取纸去。我随她进了房门,然后先她一步跨进西屋,顺手把藏在怀里的刀放进了她家炕柜底下。这 个动作很大,可她一点也没注意,只顾给我找纸……”

  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把当时的情况恢复原样。可听了徐春涛的陈述,记者始终感到后背发凉。徐春涛为什么要盯上于 翠莲?就是因为她身上戴有不少金首饰,甚至在家干活都戴着这些东西。潜意识里的露富招致了贪婪的目光。露富者的通病是 ,让心理的满足感挤掉了本应有的防人之心。

  当于翠莲把徐春涛带进屋子里的时候,也许她还没注意到,徐春涛已是满脸杀机。可至少,她应该想一想,这名陌生 的男子一旦心怀不轨,会不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呢?如果有了这样的戒心,她可能就会把徐春涛留在屋外,或者干脆拒绝他的 请求……有很多种选择,可她一样都没选,却用热心与善良换来血的代价。一幕悲剧,就像徐春涛预想的那样“如约”上演了 。

  案件侦破后,警方没有像我们想的那样轻松下来——人们淡薄的自我保护意识让他们心事重重。破案是他们必须完成 的使命,但老百姓不知如何自保,更让他们的肩膀超过负荷。

  但愿此案能唤起人们心中不太重视的自我保护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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