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出现专业临工群体

　　■他们听命于“临工头儿”调遣，旺季接活，淡季休闲，薪酬是工厂工人的两倍■他们的出现，促使一些劳动密集型企业悄悄地向技术密集型转变

　　不用固定地待在某一家工厂里，活儿一干完就能拿到工资？身体状况不好，还能选择休息一段时间？在眼下珠三角，一个名为“独立于订单工厂之外”的群体正悄然兴起，服装业内部管这些因为赶工需要而被厂家临时雇用的工人叫“临工”。他们通常听命于“临工

头儿”的调遣，他们共同组成一个个“专业临工群体”。

　　专家认为，“专业临工群体”的出现让工人第一次有了选择权，也让一些劳动密集型企业的老板不得不悄悄地向技术密集型转变。

　　工人们第一次有了选择权

　　据《中国青年报》今天报道，这些“临工”往往都是熟练工，有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他们干起活儿来速度快，质量也不错———这是他们的“法宝”。他们不是固定地待在某一家工厂里，而是根据“临工头儿”的调遣，哪家工厂有活儿了，就往哪家工厂跑，干完活儿就拿钱走人。仅在东莞H镇的服装行业中，“临工”就有大约五六万。“专业临工群体”的服务宗旨被明确地写在“临工头儿”的名片上：以高水准的技术、雄厚的实力迅速完成客户的要求。

　　“临工”产生于珠三角的订单工业。订单工业的特点是淡旺季明显，在这种情形之下，遇到旺季聘用“临工”，支付给他们更多的薪水，对不少老板来说是笔划算的买卖。

　　对工人来说，当“临工”除了可以提高工资，还可以享受由此带来的自由和闲暇。他们第一次有了选择权，可以根据身体状况和心情来决定接不接这批活儿。“觉得累或者不想干，就再等下一批”，在淡季，“在工厂里也是待着，不如出来玩玩逛逛”。

　　做“临工”的另一个好处是，干完一批活儿马上就可以拿到事先说好的工资。而原先在工厂里，老板们为防止工人辞工，往往要压3个月的工资。

　　“临工头儿”肩负双重责任

　　目前，“专业临工集团”主要活跃在东莞的服装业和电子业中。“临工头儿”一般都是最早的“临工”，在珠三角的服装业里干过七八年，不仅技术熟练，对各类服装的生产要求和价格也都很在行———这是他们可以直接和工厂老板谈订单的前提。除了过硬的、全面的技术，“临工头儿”还必须拥有足够多的人脉。在他们的通讯录里，联系人的身份大致可以划分为两类：工人和老板。

　　组织化的同时，“临工群体”成员的收入也逐渐制度化。“临工”的工资通常是工厂工人的两倍，最多能达到10元／小时。“临工头儿”根据工人的工钱抽取7％~10％的提成。工价要比工厂的工资高，同时也要保证工厂老板有利可图；抽取提成“不能瞎要价，工人们互相传，要多了就不跟你干了”。

　　在劳资博弈的过程中，“临工头儿”肩负着双重责任：一方面，他们代表工人跟老板讨价还价；另一方面，又作为管理者来监督工人干活儿的质量。这是“临工头儿”这一“代理阶层”得以生存的基础———他们以此来赢得工人和老板的信任。

　　老板也有应对之策

　　“临工群体”的壮大，意味着珠三角地区熟练工总量的相对减少。老板们也有对策，比如改进技术，减少用工数量。在采访中，一名老板告诉笔者，他打算投资买一套上百万元的机器。“那样一套系统下来，一条牛仔裤只需要7个人就可以完成，整个车间就7个人！”他说，“投资那个设备完全值得，现在的劳动力不像以前那么便宜了，而且，工人太难管理了。”另一名老板则认为，引进TPS生产模式（TPS是一种在多品种、小批量混合生产条件下，高质量、低消耗的生产方式，其核心原则是“彻底消除无用劳动和浪费”以及“不断进步”———编者注）效果更佳。为此，他重新整理流程，调整工序，有选择地合并流水线，使一个工人可以同时操作多条流水线，从而减少工人数量。在持续缺工的情况下，劳动密集型的产业结构不得不悄悄地向技术密集型转变。

　　（王竞 刘小京 罗沛霖）

　　（晓航／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