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神木”

　　这本是一块煤。

　　它来自大柳塔矿1209工作面，距坑口约13公里，垂直距地面约150米。2005年12月29日，亿万年后它重见天日，是因为我。

　　它的地面是已经荒漠化的鄂尔多斯高原，无涯无际的沙梁与沙丘，告诉路人漫漫的

毛乌素沙漠正在逼进。坑口不远处便是几近干涸的乌兰木伦河，它的蜿蜒自然划分了陕西和内蒙古的境界，河的一边是陕西的神木县，另一边是鄂尔多斯市东胜区。鄂尔多斯就是原来的伊克昭盟。我能体会当地人的心境，期望藉此讨个好彩，恢复河套地区远走了的壮美富足。

　　这里曾经水美草肥，成吉思汗心目中的天堂。传说，他是苍狼和白鹿的后裔。东征西战50年，一代天骄终于六盘山下。其后，追随者们按照他的遗愿，把他密葬于古代蒙古人的圣山肯特山上。再后来，陵寝迁至伊克昭盟，今日的鄂尔多斯市，距大柳塔矿西北约30公里外的某处。这块煤应该感受过蒙古短腿铁骑的力量和速度，也应该聆听过大汗弯弓的呼啸和大雕的那声哀鸣，更应该领略到大漠霸主胸中万丈豪情。

　　关于神木的传说也不少。《神木县志》载：县东北的杨家城（杨家将故居）就是古麟州城，相传城外东南约40步，有松树3株，大可两三人合抱，人称神木。传说张骞出使西域时，曾在这3株松树下憩息，朦胧入睡，梦至天宫，遍览琼楼玉宇有一群仙女殷勤款待，赠送一方奇石与他。

　　我宁愿相信科学。据载，白垩纪的远古时期，这里是一片浩瀚繁茂的原始森林，无数花草树木，自然神奇造化把它藏在地表下，接受大地灵性的滋润，在高温高压下聚积为煤，重见天日之时便可化作一团热火。1984年，世界第八大的神府东胜煤田被发现。木化为煤，煤本是木，此木不仅神奇，而且神圣。也许是某位智者为让后人懂得感恩，感激上苍神奇的恩赐，世代纪念那片神圣的森林，名之神木。然而，它的发现，不知是人类之福还是祸。避祸祈福，这大概是叫“神木”的另一个用意。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下井。接连的矿难，陪同人员很是小心，生怕我们在井下有闪失，这反而让我们紧紧张张。井下很暗，隔十几米才有一盏昏暗的灯，其余的光亮主要来自各自头顶的矿灯。矿灯所及之处，厚厚的煤层又黑又亮。我小心低着头走，这样我不至于踩空。工作面足有240米宽，靠一根根粗壮的液压柱支撑，每两根液压柱之间有15～20厘米的间隙，在狭窄的通道里行走必须特别小心。不巧，工作面正停机整修。很遗憾，好不容易下回井，还没能看到世界上最先进的综采机工作的场景，感受现代或者后现代工业化的力量。

　　王矿长正在综采机旁巡视。我们乘机采访，想搞清楚这么大的家伙怎么弄下去的，怎么在地底下“切豆腐”似的采煤。井下声音很嘈杂，说者声嘶力竭，听者含含糊糊。得，把同事推到王矿长跟前，我便开始转悠。突然发现综采机轨道上躺着一巨大煤块，遂请矿工师父来上一锤，煤块顿时蹦落。我便取了一大一小两块。

　　回头的时候，可惨了。因为正在检修，井下漂浮着煤尘，必须带着口罩。这下坏了，走着走着，热气糊住了眼镜。一手一块煤，手套已然黑糊糊，腾不出手擦拭镜片。身上穿着一次性连身下井服，没带纸巾。据说，这种下井服是领导和贵宾穿的，纸质的，工艺很精巧。唉，这年头单为一个个大小领导，得多花多少钱啊，连下井服都得特别定制。一时还顾不上批判无处不在的“官本位”，还得小心脚下。

　　我走得较慢，落在最后，当我离开工作面后，一时找不到大队人马，到处黑乎乎的。突然间感觉特别无助。尽管这里几乎是全球最现代化的矿井，无论设备还是安全，用不着担心。

　　黑暗中，我想像着国内其它煤矿以及那些小煤窑。在那种矿井下，无论冒顶塌方，还是瓦斯煤尘爆炸，无处躲藏，叫天不应。正是那些社会底层的“走窑汉”，用双手，有时甚至是鲜血和生命，支撑着新型工业化道路的能源基础。2005年，全国煤矿共发生大小事故67起，死亡几千人。个中代价，不知现代经济学和数学的知识能否计量。

　　后来，看见王矿长过来了，我知道可以搭他的顺风车，一辆进口的皮卡，一路走一路聊。上到地面，阳光很刺眼。不远处，“发展新型工业化”的标语更是刺眼。然而，我深知，若不如此，只能意味着更低的经济效率和资源更快的枯竭，还有更多矿工的血汗。

　　前些天深夜，想起那两块煤，便用毛刷细细清理。点上一支烟，瞅着瞅着，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和感慨。一矿一井一个工作面，年产1000万吨，且只用300人，大柳塔矿主要经济技术指标举世无双，这是中国矿人的骄傲。然而，照如此高效率，那个工作面今年五六月就采完了。照此推算，整个神东矿区已探明的可采储量挖不到50年。

　　煤是滚滚不尽的乌金。许多人都这么看，拼着别人的命挖着，即使浸着血也会闪着金光。然而，地球上的煤挖一块少一块，终有一天会挖光烧尽。到了那一天，我们烧什么，他们干什么？新型工业化道路如何持续？

　　在矿工们眼里，煤是有生命的，是他们的“黑姑娘”。整日相随相伴，不分白天黑夜。在我眼里，他们也有着生命，黑黝黝闪着亮。不用细看，树木的纹理清晰可现，还嵌着几个黄铛铛的斑点，像是金属铜。哪里来的铜，抑或是铁木真的铁骑枪戟。夜深人静，闭上眼，我仿佛还能听见成吉思汗那声怅然的嗟叹。

　　灵光一闪，有了。大的那块就叫“天堂”，小的就叫“神木”。我拿起“天堂”和“神木”，研究纹路，比对边缘，纹路极为相似，缝隙自然咬合，略有一些空隙，估计是铁锤的缘故。基本可断定，两者原本是相连的整体。这一发现，我情不自禁，这不就是“天堂”的“神木”嘛！

　　当选年度人物的理由

　　文仕全（四川）

　　日前，美国微软总裁比尔·盖茨夫妇与U2的主唱波诺被美国的《时代周刊》评为2005年年度人物。其当选的理由是因为位列“首付”，即他们对慈善公益事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和付出。

　　不是歌迷，对波诺恐怕不熟悉，但没有人不知道比尔·盖茨的。他的名字之所以如雷贯耳，他的事迹之所以被传为佳话，很大程度在于他把公益事业和慈善事业作为自己一生的追求和最崇高的理想，从而身体力行去捐助穷人、帮助贫民。按《时代周刊》的认定，他是目前为止为公益事业捐款最多的富豪，这两年的慈善捐助款已高达290亿美元。因微软而成首富，难得；因慷慨解囊而成“首付”，更难得。还难能可贵的是，他不讲享受，对子女“苛刻”。穿普通的T恤衫，吃平常的汉堡包，出差不坐飞机头等舱，没有随从的他，去年向外界公布了遗嘱，宣布把不到财产的2％留给自己的三个子女，而把财产的98％留给自己创办的基金会。这个由他夫妻名字命名的基金会，负责把这笔钱用于研究艾滋病和疟疾的疫苗，并为世界贫穷国家抵御这两种疾病提供援助。“世界上最贫困的8亿人口最需要的是医疗保健，而不是手提电脑”，他在非洲一次捐助大会上说的这句话，感动了许许多多的穷人，也感动着世界，激励着更多的富人解囊相助。

　　这样的感动还在继续。比如，前不久的12月1日，他宣布用3330万美元设立“威廉·H盖茨公共服务立法奖学金”，专门授予致力于公共服务事业的法律专业学生，并以此作为献给父亲80岁生日的一份特殊礼物。老盖茨闻讯后，激动地说，“我感觉吃惊和非常高兴。这是动情的时刻。”相比之下，我们有很多的富豪相形见绌，他们在捐助上很少感动中国，更莫说感动世界了。今年公布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有慈善捐款的比例很低；一项社会调查显示，我国企业家进行慈善捐款的比例还不到1％。这里面有社会氛围不够，慈善捐款渠道不畅的原因，但主要原因是一些富豪的个人素质较差。生活中常常看到，他们奢侈浪费讲排场，宁愿把钱用在吃喝应酬和生日祝寿，甚至投入巨资大兴土木，给活人造豪华陵墓上，也不愿赈灾救济贫民。

　　比尔·盖茨当选年度人物的理由告诉我们，特别是中国的富豪，应当向比尔·盖茨看齐。像他那样乐善好施，像他那样竭尽全力涌泉相助，像他那样感动世界、慈善社会。公众呢，期待在中国的富豪中也能出现“首付”的比尔·盖茨，期望能早日看到这样臻于完美的“富仁”。须知，成为富豪，不只是靠了自己的努力，也靠了国家优惠政策和普通工农群众的扶持。一旦富起来了，理当回馈社会，扶穷济贫。圣经上说：施比爱更为有福。“施”的现实意义就在于，这样的“施”，是调节社会分配关系的重要杠杆；这样去“施”，是我们讲“穷人经济学”的一项重要内容；这样去多“施”，也是感动自己激励他人，促进贫富和谐相处的一大功德。

　　肚子问题

　　司念伟（陕西）

　　由于从事的是文字工作，免不了每天都在电脑前和椅子上度过，加上运动的时间少，日子久了，直接的结果是体重增长呈直线上升，肚子也大起来了。间接的结果是一和女友见面，免不了要被讥笑两句：“两天不见，又可以卖个好价钱了。”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很少去运动。

　　女友看我真的没有动静，也急了，就冲我叫，再不锻炼一下，你的肚子就能隔断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说归说，我倒没当回事。连着几个晚上，我都看见她一脸神秘地从我的身边溜走，有时约她一起看电影，她很直接就回绝了我，还很有理由：“就你那身材，别人还以为我是护士，照顾病人呢？”

　　过了几天，我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女友不仅很少和我在一起了，即使在一起，连话都懒的和我讲。莫不是我们的距离真的被圆圆的肚皮隔开了？随后在一天晚上，我就跟踪起她的行踪了。

　　没有想到真的被我言中了。女友正在单位球场上和几个小伙子打篮球，还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真的没把我这原配男友放在眼里，幸亏被我发现得早，我心里一急，一下子跳到篮球场。

　　女友一看是我，开始一愣，随即就是一串笑声，一下子把手中的篮球向我砸来，这一下子可没有办法躲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接球，为了在这个时候不掉自己的面子，向几个小伙亮明我和女友的关系，也装着很会打篮球的样子，来了个“三步上篮”，不料由于身体太重，无法控制腿上的力量，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逗得球场上的人哈哈大笑。

　　随后的几天，为了不在这场爱情的球场上输掉自己，我每天晚上也来到这里跟着他们一起打球，一开始很是吃亏，根本就跑不动，几天下来，慢慢适应了。

　　打了一个月的篮球后，我找了个机会酸溜溜地问女友：“那几个帅哥的球打得不赖呀，你还想从我这里‘跳槽’吗？”

　　“谁跟谁呀？我是想用他人的威风，来灭灭你的脂肪，没有想到你这个傻小子真的中招了，来让我摸摸肚子，看还要几个月分娩。”女友顺势就往我身上靠。

　　我下意识一摸肚子，嘿，一个月下来居然瘦了很大一圈，我一下子想起了女友的好，很幸福地就势一把把她搂在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