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巨瘤　执子之手

　　一对靠捡破烂和乞讨为生的患难夫妻，从相识到相爱的九年间没吵过一次嘴

　　在惠州市惠城区马庄，住着一对患难夫妻，妻子秦素娟自小患有血管瘤，整只右手和背部都长着几十斤重的肉瘤，丈夫常喜大半身皮肤被严重烫伤，手指和脚趾头都不能自然伸直。两人从相识到相爱的九年间，没有吵过一次嘴。他们以捡破烂和乞讨为生，拉扯10岁的养子艰难度日。

　　行乞路上巧遇患难知己

　　秦素娟现年30岁，安徽人。记者看见她的右手袖子鼓鼓囊囊地俨然一个沙袋。她把袖子一挽起，只见她的右臂上长着厚厚的暗红色肉瘤，一叠叠的肉瘤垂挂在右肩下。秦素娟说，从她记事起，就发现自己的右手臂和后背上，长着暗红色的赘肉，用手抓时会感到剧痛，“医生诊断为良性血管瘤，由于家里穷，没有钱切除。”后来这肉瘤慢慢长大，单单右臂上的肉块就有30多斤重，走起路来，她必须用左手托着肉块来保持身体的平衡。由于背部肉瘤块越长越厚，她不得不趴着睡觉，于是常常感到胸闷得慌。秦素娟长大后，年迈的父母已无力再种地抚养她了，读过几年小学的秦素娟只好拖着几十斤重的肉瘤南下广东讨饭。

　　秦素娟的丈夫常喜现年35岁，是河南人。1995年，他给一家私营水泥厂打工，不慎被烫伤，除了头部和颈部之外，全身皮肤被大面积灼伤，手指和脚趾都不能自由伸缩，丧失了劳动能力，不得不南下广东流浪乞讨。

　　1997年，秦素娟和常喜在广州的一座天桥底下，相遇并相识了。性格内向憨厚的常喜告诉记者：“我第一眼见她的肉瘤也吓了一跳，但我觉得她比我残疾得更重，更应该得到别人的关心和帮助。说实话，我很同情她，愿意照顾她。”

　　两年以后，常喜带着秦素娟回河南老家结婚了。婚后，常喜的弟弟见常喜两口子还没有小孩，就把自己5岁大的小儿子送给他们抚养。常喜说：“孩子就是我俩的命根子，自己怎么苦也要把孩子培养好，希望将来他能读上大学。”为了一家三口的生计，夫妻两人再次南下广东乞讨。

　　苦命夫妻相濡以沫度日

　　常喜夫妇带着记者来到他们在马庄的家，那是一间用石棉瓦和废铁皮搭建起来的小棚子，不到10平方米，一张他老乡帮忙捡回来的旧木床，一个破烂的杂物柜，除此以外只有他们乞讨时用的铁罐和捡回来的破烂。秦素娟说，屋后面没有围上铁皮，每逢刮风下雨，里面潮湿阴冷，他们盖着唯一的薄棉被冷得直哆嗦。

　　常喜说：“天潮湿时，她身上的肉瘤就发痒，用手抓皮肤时又很容易流血，所以我只能用讨来的钱买来便宜的爽身粉给她止痒。有时夜里，她痒得睡不着，我就轻轻地抚摸她的肉瘤，直到让她睡着。”

　　秦素娟说，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全靠常喜那双并不灵活的手操持着，“去年腊月有几天特别冷，我躲在家里不能出去讨，有一天，他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两个肉包子，还有一点热，他让我吃，我问他自己吃了没，他说吃饱了，我以为他真的吃了。可是那天夜里他饿得胃病又发了，疼了一夜。”秦素娟说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常喜说，他们每天的生活来源就是在街头讨饭钱和捡破烂卖。“我们一天讨饭能讨四五十块钱，加上卖几块钱的废品，除了我们俩生活，寄回老家给孩子作生活费和学费，也寄一点给我岳父岳母。”

　　就在记者准备离开常喜家时，他们家的两条小狗跳出来了。秦素娟说：“小狗原来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们捡破烂时，看见它们在垃圾里找吃的，实在可怜，就把它们捡回来养，让它们和我们一起有一个自己的小窝。”本报记者喻彬实习生陈子文摄影报道

　　图：互相扶掖迈步艰难人生路

　　（侯颖／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