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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职业群体”都市夹缝求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25日02:05 现代快报

  所谓边缘人,是对两个社会群体的参与都不完全,处于群体之间的人。近年来,随着城市不断地扩展,城市边缘人的生存空间也在不断地被挤压。基于此,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些大中城市里,以无证生产、违规经营为主要特征的“灰色职业群体”正迅速扩大,他们大多从事不符合城市管理要求或突破相关政策法规规定的职业。有数据显示,在上海有接近70万从业人群是脱离政府管理范围的;在广州这个数字保守估计也有60万左右。他们对城市管理的“高门槛”政策以及行业管理的“一刀切”现象有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们徘徊在城市
弱势群体和犯罪群体的中间地带,常常处在比较隐蔽的环境中,共同构成了新时期城市社会风险群体。近日,记者对这一特殊群体展开了调查。

  “有胆量”的人

  黑车司机:盼望有一天正大光明上路

  相信“胆大撑死,胆小饿死”的命运,面对城市政府“红头文件”的“政策门槛”和国家法律的严惩重罚,铤而走险开起了黑车。他们每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黑车司机张师傅来北京已经5年多了,家里两个儿子,大儿子马上要考高中,小儿子正在上小学,全家的花销就靠他一个人。“我一没本钱,二没技术,就会开个车。我也想开正规出租车,可北京的出租车经营准入门槛那么高,交管局又对准入数量做了人为控制,进不去啊。孩子要上学,全家人要吃饭,不开黑车,我还能干点什么?”张师傅满脸无奈地说。

  目前,北京市包括黑出租车、黑小公共汽车、黑长途车、黑三轮、摩的等各类黑车至少约有8万辆,尽管城管执法部门采取重拳出击、疏堵结合的方式进行治理,但黑车数量仍然一路飙升。

  据了解,北京的出租车公司还处于垄断经营状态,准入门槛相对较高,对所有制、技术、资历、身份等都有严格的管控。且自从1996年开始,北京出租车开始实行总量控制,不再审批新的企业和个体户,从那时起,北京的出租车一直是6万多辆。不断有出租车司机向北京市运输管理局提出经营出租汽车的申请,而北京市运管局均以“本市出租汽车实行总量控制”为由不予批准。

  “虽然现在开的是黑车,但与正规的出租车司机相比,我赚的可能还要多一些,也不用那么累,想休息就能休息。”说话间,张师傅的眼神中竟流露出几许得意。据了解,北京的出租车司机每月要上交公司的“份钱”在4000元~5000元之间,大多数司机8小时内只能赚足“份钱”,要想生存,唯一的办法就是延长劳动时间至13或14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使足了劲儿干,每月能挣3000元左右,而多数黑车司机的月收入则在4000元以上。谈到今后的打算,张师傅深感忧虑:“同样是开黑车,现在可比前两年差多了,原来我刚开始跑车的时候,每月能挣5000元左右,但现在这片的(黑)车越来越多,而且还有小面包、小摩的,钱明显不如以前那么好挣了。如果还能开下去的话,希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上路。”

  【解读】

  广州市社情民意研究中心总干事赵建平说,城市政府一方面用“红头文件”的政策门槛来制造“灰色职业群体”,另一方面又用“红头文件”来取缔它,结果陷入了管理混乱。面对大量非法经营户,政府往往缺少治理手段,常常罚款了之。由于长期被排斥在合法经营大门之外,使得大批低端人群开始肆无忌惮地做起了非法买卖,逐渐形成了产业规模。这些人常常是城市“地下经济”的主要参与者,如摩的、黑出租司机,黑心棉、三无产品制造商,黑豆腐、黑腊肠的生产者等,大多生活在城乡结合部或活动在老城区。其中既有城市贫困人群,也有下岗工人、农民工,还有一些刑满释放人员,而且越来越多的失业大学生正在成为新的来源。

  “有耐力”的人

  职业排队人:连取钱都能碰上票贩子

  对“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体会颇深,以在医院、车站周围倒号、倒票为“职业”。在一些大城市,交通拥挤、人流量大,许多事情都需要花时间排队等候,这就为一批人提供了“工作”的空间。他们活跃在车管所违章受理处、楼市开盘放号现场、商业促销活动以及医院专家门诊挂号等地方。

  记者曾亲眼目睹,一名中年男子在银行取号机里拿走几张排队票后,并没办理任何业务就走了。不一会,一名女士急匆匆地跑来,挤到办理窗口,递过一张排队票:“对不起,我是65号,刚刚有事出去了一下。”而当前办理窗口上方显示的是70号。显然,这名女士手中的排队等候票是从那个男子手中购买的。“连取钱都遇上票贩子!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职业排队人在为一些个体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市场秩序。而“医托”、“号贩子”、“票贩子”则是“职业排队人”中最为典型的一群,他们就像现代都市身上的一块“牛皮癣”,有碍观瞻又难以根治。

  【解读】

  有社会学者认为,“灰色职业群体”最具不确定性,既不像普通弱势群体那样得到体制内的救助,也不像犯罪群体那样具有攻击性,属于“谋生型”。但他们文化技能低,难以正常就业或创业,大多依靠非法、违规手段谋生,由于所从事的经济活动没有正规产业根基,守法意识较差,很难认同社会主流价值观,多活动在社会管理的边缘地带,容易转化为犯罪群体。

  “有眼光”的人

  拾荒大军:有人违法违规收购赃物

  看准了废品回收行业不设“门槛”的市场空白,面对社会和市民的非议,他们选择沉默。每天起早贪黑,四处奔波,忙碌在城市人掩鼻而过的城市垃圾之中。

  伴随着国有废品回收业的萎缩低迷,城市里的“拾荒者”大军却不断壮大起来。赵师傅来自河南农村,“刚来北京时,多次被城管人员把三轮车没收,我也想去办执照,可打听了好几年,根本办不了。”而东豫盛再生物资回收市场的王总告诉记者,有时为了让东西到手,有些人夸大其词,哄骗卖主,压低旧货价格,把东西轻而易举占为己有;有的人甚至违法违规收购一些赃物。但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该归哪个部门直接领导,好像谁都能管得着我们,谁又都管不着。

  【解读】

  上海社科院一份调查报告显示,上海有近70万的从业人群是脱离政府管理范围的,他们大多从事不符合城市管理要求或突破相关政策法规规定的职业,成为城市人群的“灰色地带”,南京市也有近40万相似的人群。一些社会学者认为,城市管理政策的“高门槛”是催生“灰色职业群体”壮大的主要原因。南京大学风险与保障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力说,能进入创业门槛的往往都是有资产的群体,而很多跨不过门槛的人,想在城市里合法经营也很难,便容易走向政策、法规的边缘。

  “有手段”的人

  酒水掮客:酒水进酒店酒吧价格陡升

  凭借“空手套白狼”的绝技,频频往来于各种交际场所,牵线搭桥、坐收渔利。

  近年来,一些酒店采用“酒水招标”的形式采购酒水,也就是将所有酒水的供货权通过竞价招标的形式包给外界的竞标人,再由竞标者将白酒、红酒、啤酒、饮料分类后组织货源,向相应的供货商待价而沽,因而衍生出“酒水掮客”这一新的职业。

  “酒水掮客”与酒店或者酒吧、酒水供货商形成了一条利益链。酒店或酒吧提供场所,只需坐收渔利,经营风险都转嫁给“酒水掮客”和供货商。“酒水掮客”利用承包的资源,垄断经营赚钱。而供货商也想借此保证自己的商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有了“酒水掮客”的参与,大多数的酒业经销商销售成本也跟着“水涨船高”。酒水进入酒店或者酒吧后,价格陡升,一瓶市场上只卖五六十元的白酒,到了酒店或者酒吧里,身价就会翻番。这其中的各个环节的高额费用,也就转嫁到消费者头上。

  “酒水掮客”给酒水供货商带来了风险。如果“酒水掮客”一方违约,另一方权益则无法得到保障。

  【解读】

  随着市场经济的多元化发展,一些依附于行业的新“灰色职业群体”应运而生。这些人在服务特定人群的同时,也会产生一些新问题,引发新矛盾。此外,一些城市管理的不当也成为引发城市矛盾、利益冲突的间接诱因。如一些城市推广放心早餐工程,由于一系列“硬杠杠”,那些靠街头卖早点为生的下岗工人就可能面临重新下岗。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不甘心退出的经营户另寻门路、加入到“灰色职业群体”中,成为新的非法经营者。

  “有门路”的人

  医药代表:从药厂到患者药价翻几十倍

  动用同乡或朋友的社会关系圈子,能使一种出厂仅几元的药品,卖到患者手中价格却增加了几十倍,这种情况大都是被称之为药品价格“灰色操盘手”的医药代表们暗中操作的结果。

  据一名医药代表介绍,一种新药生产出来后,医药代表首先通过自己建立的关系,向医院相关科室负责人推荐,在取得信任和许可后,科室负责人将清单交给药剂室,药剂室负责人再把它提交给药审委员会决定。医药代表在公关过程中要让药品成功地进入医院的药房,不可避免地要用到公关费用,而这公关费用就是回扣和提成,按医院级别分类,进入三甲、三乙的费用就要比二甲、二乙要高。

  【解读】

  医药代表的工作类似一种专业的学术推广,他们具备医药常识,懂政策法律、会交际,和医院以及医生建立了比较好的私人关系。医药代表的存在,是这个行业市场化的结果。但因为这个市场缺乏监管,加上医药代表素质参差不齐,一些不规范的操作手段粉墨登场,有的甚至采取贿赂手段打通关节,扰乱了市场竞争秩序,造成药价虚高,导致医药代表声誉日渐下滑。据《市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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